她再也忍耐不住,進來爲自己的母親辯解。
誰知所有人看到她這身打扮後,都對她破口大罵。
這衣服哪裏不對了,她堂堂一位郡主,怎麼就不能穿雲錦呢?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父王。
李崇仁擡起頭來,沒有看她一眼。
李清彤哭得梨花帶雨。
“父王,他們如此辱罵我母妃,你怎麼不爲母妃做主呢?”
李崇仁真是無言以對。
元王見自己的弟弟下不了臺來,連忙呵斥李清彤。
“你和你母妃實在不像話,你還有臉叫屈,誰給你的臉?”
李清彤淚如雨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在場的人,對李清彤沒有半點憐憫,反而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個骯髒的東西一樣。
李清彤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急忙向她的哥哥求助。
可是李景軒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一點都沒有幫忙的意思。
元王重重地哼了一聲。
“太后,皇帝陛下主張勤儉,都是節衣縮食的,你這個做臣子的,卻如此奢侈,還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真是可笑!”
李清彤臉色一白,有些不知所措。
元王還沒罵夠,慍怒道:“勤儉治家之本,忠孝齊家之本,謹慎保家之本!你這樣奢靡,想想往日裏該是怎樣地鋪張浪費!”
“生了你這麼個女兒,真是丟盡了我們慶王府的臉!”
李清彤嚇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嘴脣都快咬出血來了。
李崇仁看到李清彤,氣不打一處來,沉聲道:“把她帶到靈隱寺,好好反省反省,直到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父王!”李清彤聲音沙啞,淚流滿面。
“帶走!”李崇仁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懶得廢話。
李清彤萬萬沒想到,她只是穿了一件衣服,就惹上了麻煩。
“父王!父王!”
她聲嘶力竭地求饒,卻無人敢替她求情。
王府的兄弟姐妹都在一旁幸災樂禍。
李清彤被拉着離開,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李容時突然出聲。
“慶王爺,李某人認清莞郡主爲乾女兒一事,你不反對吧!”
李崇仁心裏很不是滋味,但他能說什麼呢?
“清莞能認先生當爹,那是她的福氣。”
“這麼說,慶王爺同意了?”李容時負手而立,嘴角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當然可以。”
“那好。”李容時斬釘截鐵道:“小女在你慶王府這般不得寵,小女將小女帶回府中,不知道王爺可有異議?”
“這,這……”
李容時冷冷道:“你爲什麼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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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仁心中惶恐,別看這李容時平日裏溫文爾雅,但真正瞭解他的人,誰不知道他的爲人。
李容時就是個笑面虎,沒人敢輕易招惹。
可是,女兒是他的,怎麼能讓他將女兒送回李府撫養。
他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李先生,這恐怕不妥吧!”
“怎麼了?”李容時想爲魏清莞出頭,“她如今是我女兒,自然是我家小姐,咱們李家養得起,何必受你們家的氣?”
李崇仁欲哭無淚,嘴脣哆嗦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只能給魏清莞求情。
魏清莞倒是很想和李容時一起去,可是她借用了李清莞的身份。
之前欺負李清莞的那幾個人,她還沒來得及幫着收拾,自己還不能離開慶王府。
魏清莞淡一笑:“多謝阿父美意,只是女兒住慣了慶王府,這段時間就住在慶王府裏吧。”
她語氣緩和下來,對李容時笑道:“女兒隔三差五回李府陪阿父可好?”
李容時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得應下。
魏清莞被李容時認作義女,身份自然不同以往。
因爲李家太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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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賓客們都在討好魏清莞。
魏清莞懶得搭理他們,以疲憊爲由,將他們打發走。
衆人不敢多留,紛紛離開。
客人一走,魏清莞就急急忙忙地出門了。
剛纔,她給夜少衍把脈的時候,他的情況很不好。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救得了的。
她帶着焦急的心情,找到了夜少衍。
魏清莞在李容時的幫助下,找到了夜少衍的住處。
兩進院子裏空無一人,漆黑一片。
她迷茫地站在夜少衍住的書齋門口。
她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太踐了。
明明人家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裏,可她卻設身處地地替人家想着,掏心掏肺地想對他好。
但對方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
她閉上雙眸,在心中反問自己,這樣做,真的好嗎?
這一站,就是許久。
聲音越來越大,一次又一次地衝擊着魏清莞的心臟。
她心裏堵得慌,夜少衍這是故意躲着她啊!
這樣也好,至少能讓她死心。
她的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一樣,空蕩蕩的。
她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正要回去,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那堆藥渣。
只是看了一眼,魏清莞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夜少衍最近都在服用什麼豺狼之藥。
她蹲下身子,伸手將那些藥渣剝開,然後那一雙美眸便是黯淡了下去。
她沒有遲疑,立即吩咐莊斌衡他們去查夜少衍的下落。
一炷香後,魏清莞策馬朝着靈隱寺趕去。
慶王府裏,徐慧霞派人打探到魏清莞前往靈隱寺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派人去刺殺她。
李景軒雖然對自己的妹妹恨之入骨,但畢竟沒有殺過人,有些不敢下手。
李景軒雖然聽到母妃要派人來取她性命,卻依舊有些心驚膽戰,在屋子裏急得團團轉。
見兒子一臉擔憂,徐慧霞低聲提醒了一句。
“兒呀,母妃也是爲你着想,你不殺她,我們沒有好日子過了!”
李景軒覺得母妃躁動得很,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不是,我只是擔心……”
徐慧霞握緊了兒子的手,沉聲道:“有什麼好擔心的?”
“怕什麼,這次她敢上靈隱寺,就別想活着回來了。”
李景軒按捺住心中的慌亂,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母妃,良久才擠出一句話。
“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