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的人?
這形容,聽着讓人很不適,有點毛骨悚然。
桑知語一時怔住,略微呆滯地望着沈母。
而沈母沒注意到她的變化,繼續對兒子說:“知語傷到哪了?”
剛纔也聽見母親的話,一絲深度隱藏的羞澀在沈辭的眼眸中轉瞬即逝。
他不太自然地移開注視桑知語的目光,淡聲道:“輕度腦震盪,需要留院觀察兩三天。”
“那你得好好照顧知語。”沈母叮囑道。
看着眼前這對母子的交流,桑知語感覺哪裏不對。
沈母的態度顯然是把她當成兒媳婦,她和沈辭沒離過婚。
她不由用手捂着眼睛,選擇眼不見爲淨。
無論長輩插不插手,她都不可能和沈辭復婚,決心猶如她想離婚的時刻那樣堅定,所以,沈母用詞不當就用詞不當吧。
見到似嫌光線刺眼的樣子,沈母問:“知語,你是沒睡夠,還是哪不舒服?”
“沒睡夠,我想再睡一會。”桑知語含着笑意回答,不拿開放在眼睛上的手。
有沈母在,不適宜粗暴對待沈辭,她唯有強行裝作當前是心平氣和的。
畢竟,沈辭是沈母親生的孩子,並且是唯一的孩子。
當着人家母親的面,得收斂一些,避免沈母對她產生不滿。
沈母扭頭正視兒子:“對了,試圖綁架知語的綁匪送去警察局了嗎?”
被兒子告知,桑知語差點又被綁架,她的心被提了起來。
上次桑知語和應雨竹同時被綁架,鬧得滿城風雨,幸好兩人都沒被撕票,但兒子的表現十分不好,怎麼就一門心思放在應雨竹那裏。
“送了。”沈辭昨天便命令保鏢做了此事。
去年的綁匪已經被頂格處罰,至少要在監獄蹲十年以上,而這次的綁匪將得到同樣的頂格處罰。
還有,幕後元兇應雨竹以爲躲在國外操控就沒事了,想得美。
無論如何,應雨竹一定會被抓回來,接受法律的審判。
沈母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知語想睡覺,我們別在這打擾她,你跟我出去聊會。”
桑知語說的想睡覺,沈辭一眼看出她是在說謊,她不想見到他纔是真的。
母親叫他出去,他不好不答應,因此勉強地走到病房外面。
由於住的是vip病房,空間寬敞得很,病牀和外面隔了一段蠻長的距離,桑知語有心想聽那對母子聊什麼,也聽不到。
她拿開捂着眼睛的手,掃了幾眼門口的方向,隨即眼珠子快速轉動,尋找自己的手機在不在這。
然而,她手機見不到,但發現了沈辭的手機。
她伸手去拿,不必嫺熟地輸入數字密碼,直接將臉對準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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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屏幕顯示解鎖成功。
人瘋狂追逐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時刻處於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狀態,會顯露出一種可笑的醜態。
她能知道沈辭手機的數字密碼,還把自己的臉錄入人臉識別的密碼中,是因爲她以前每隔一段時間就喜歡查崗沈辭。
沒想到,離婚這麼久,沈辭都沒換密碼。
但這跟她沒有關係!
她可不會覺得他不換密碼,是他對她的留戀或是什麼的。
他大概率是懶得換,也忘記刪掉自己的臉部信息。
打開通訊錄,她找到趙心妍的號碼,按下撥號鍵。
另一邊的趙心妍,驀地接到沈辭的來電,本來平和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好朋友的前夫找到她這,想使喚她?
蔣霆幫好朋友找的幾份工作,她秉着調侃的心態轉發給好朋友,好朋友側面表達出不高興,她意識到自己踩雷了,牢記以後不要和好朋友開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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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不喜歡和討厭的人有糾纏!
自己不要做好朋友會被糾纏的媒介!
不接聽電話,趙心妍任由來電鈴聲響了兩遍。
直到,新短信進來。
【我是知語,用沈辭的號碼打你的電話,你不聽,是在忙嗎?我這會在醫院,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打死都想不到其實是桑知語打她電話,趙心妍立刻回撥過去,詫異道:“姐們,你昨天還是好端端的,今天就住院了?”
好朋友絕對是流年不利,距離上次在醫院,才時隔沒多久!
桑知語鬱悶地道:“我也不想住,奈何我倒黴。”
“你趕緊發定位,我馬上過去。”
“發不了,我手機不知道在哪了,我短信發給你。”
“行吧。”
通話結束不到一分鐘,趙心妍收到桑知語發的短信,閃電般地飛向醫院。
與此同時,在病房外面的沈母和沈辭面對面地站着。
沈母沉思幾秒:“你說,應雨竹綁架桑知語的意圖是什麼?”
她沒完全理解應雨竹爲何綁架桑知語。
應家倒塌得轟轟烈烈,應父早已被抓,應雨竹不忙着撈人,還有閒心幹壞事?
“報復桑知語打過她一巴掌,順帶想通過桑知語向我勒索要錢,好讓自己下半輩子高枕無憂,繼續喫香喝辣。”
關於應雨竹的意圖,沈辭昨晚就在那兩個被應雨竹遙控的人的口中獲知了。
沈母又問:“抓住應雨竹了嗎?”
“還沒,她人在緬甸躲着。”沈辭頓了頓,“涉外部門聯繫緬甸那邊了,警方和我派的人最遲明天出發去緬甸。”
“知語應該受到驚嚇,你仔細陪着她。”沈母交代道。
從她的角度,應雨竹報復桑知語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弄到錢。
“嗯。”沈辭點點頭。
不用母親交代,他也會陪着桑知語。
只是,桑知語討厭他陪着。
“既然知語沒大事,我先回去了。”沈母望了望緊閉的房門,“不過,要不要把你姑姑叫來?看看知語?”
“不要了吧,我估計桑知語不會高興見到我姑姑。”沈辭不認爲他姑姑的到來會使桑知語高興,極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兒子不贊同自己的提議,沈母不多說,直接離去。
送走母親,沈辭返回病房內。
和意料之中的一樣,他收穫了桑知語的冷眼,然後是白眼。
最後是一個枕頭向他狠狠扔來,並伴隨桑知語厭惡的言語:“叫你滾,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