膈應來源於她身心的第一次都是沈辭,而沈辭身心的一次都是應雨竹,她和他之間不是對等的。
也來源於她豐富的想象力,一想到沈辭和應雨竹睡過,她就被噁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止不住地想嘔吐。
光談這點,桑知語打死都不想和前夫有丁點的肢體碰觸,還傻不拉幾地跟前夫在接觸時產生出以前有過的愛意。
愛不動,放過她吧!
趙心妍問:“你的原則是什麼?不重蹈覆轍?”
“不重蹈覆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桑知語略微不好意思地頓了頓,“我有潔癖,我接受不了他和應雨竹睡過,像極撿了別人不要的二手貨。”
婚約是應家要接觸的,她可沒忘記。
當然,她的潔癖是針對前夫。
以後找男朋友,她不作對對方做沒談過戀愛或沒有過女人的要求。
怎麼說呢?
她都離過婚了,再去這般要求對方,是有點過分的。
之所以對前夫有潔癖,是人有那種雙方對等的想法,她對前夫付出那麼多,得到的東西不對等,時光也逆轉不了,抹掉前夫和應雨竹的一切。
“!!!”趙心妍微微錯愕,隨即覺得正常。
人嘛,誰沒點小潔癖了。
“所以,就算沈辭死在我面前,我可能都不會心軟,我最多幫他打個120,送他去醫院搶救,其他的都想別想。”
桑知語腦補了一下沈辭臨近死亡的場面,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沈辭耗盡了她對他所有的愛,差點把她往絕路上逼,她是全部牢牢記得的。
趙心妍不由自主地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
***
住在愛的人的樓上,兩人相隔一層天花板,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搬來吉祥意園幾天了,沈辭一直保持愉悅,連睡眠質量都變好了,不像先前經常被失眠困擾。
人的心情一旦變好,想掩飾都掩飾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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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今天又來了,心情肉眼可見的大好,沈母不禁多看了他幾眼:“人逢喜事精神爽,你遇到好事了?”
“算是吧。”
“什麼好事,說來我也聽聽?”
“我搬到桑知語那個小區,和她住同一棟樓。”沈辭記得,助理說過女人不喜歡死纏爛打的男人,但他沒死纏爛打,僅是拉近他和桑知語的距離。
“知語的反應?”
“不樂意我當她的鄰居,我這幾天碰到她,她愛答不理的。”
桑知語的行爲是意料之中的,沈母毫不意外。
想了想,她道:“你長期在知語眼前刷存在感,小心點刷,避免適得其反。”
她叫兒子重構他和桑知語之間的信任基礎,兒子反倒是跑去桑知語那住,莫名使人有種……
罷了,罷了,是親生的,她不打擊兒子的積極性了。
“我已經儘量在控制了。”沈辭說的是實話。
每次見桑知語,他都保持了一定距離,說的話也不多。
其實,從爲人母親的角度,沈母想幫兒子的復婚之路出一份力。
考慮到人類與生俱來的叛逆心,越讓做什麼,越不肯做什麼,她打消了念頭。
讓兒子一個人去努力吧,她偶爾給兒子想法辦法和提醒兒子別過火即可。
在母親的住處呆了沒多久,沈辭打道回府,回的自然是吉祥意園。
車子緩緩駛向通往地下車庫的入口時,他看見了桑知語和趙心妍手挽手地走路,兩人明顯是要去小區外面不遠處的地方,還面帶笑容地聊天。
那樣輕鬆活潑的桑知語,是他許久沒擁有的。
懷念嗎?
不,現在不止懷念,還有妒忌。
對的,是妒忌。
雖然趙心妍不是男人,是桑知語最好的朋友,她在桑知語那的待遇由始至終都沒變過,還是桑知語最信賴的人,與她一比,他隱隱透着幾分自作自受的可憐。
別說桑知語對他展現笑容了,她願意正眼看他,對他而言都是不錯的待遇了。
無意識地用力抓緊些方向盤,沈辭正常地開車,沒有停車去找桑知語。
飯要一口一口喫,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他搬到這,她沒立刻搬走,讓他獲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已屬幸事。
一輛車牌號矚目無比的布加迪從眼前經過,桑知語是有注意到的。
前夫的車!
顯而易見,前夫外出了,現在開車回來。
但這跟她沒關係,她用不着去關注他做什麼。
趙心妍也有注意到那輛布加迪,餘光跟隨了一會,小聲道:“你說,你前夫能堅持在這住多久?換個說法是,他多久會放棄找你復婚?”
“無論多久,不理他就完事了。”桑知語深諳自討無趣的滋味,
人是極難日日夜夜地抱着實現不了的幻想,堅持一輩子的,而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從愛上沈辭那一年,到她和他離婚,她堅持了足足九年,未能融化他對她堅硬如鐵的心,讓他愛上自己,她收穫的只有傷痕累累。
就沈辭的德行,他能堅持一年,她都算他贏。
在一年裏,他總是品嚐到自討無趣,日積月累之下,自會撤退。
趙心妍眼前浮現沈辭開車經過的畫面,沈辭貌似看到了她們。
她不禁歪了歪腦袋,猜測道:“那我不會成了他的眼中釘吧?天天擋在你和他的中間,阻止他纏着你答應復婚。”
“別想這些,他未必多想和我復婚。”桑知語完全弄不明白,前夫後悔離婚和想復婚的點在哪裏,是因什麼而導致的。
對了,聽警察說,應雨竹能被抓捕成功,沈辭有部分功勞。
無論對待妻子或白月光,他似乎都沒手下留情過。
就像他想做什麼了,想對誰好一些和壞一些,全看他的心情如何。
這死渣男,果然最愛的是自己。
陪着好朋友,使其儘可能地免受沈辭的打擾,現在見到好朋友絲毫不擔心、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趙心妍不去作不一定發生的假設。
她們到外面來,是要去超市買東西的!
兩人不再聊和沈辭有關的話題,在超市精挑細選商品,完了後,順便到一家餐廳喫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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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着喫着,趙心妍問:“你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麼樣的禮物?”
“沒有特別想要的禮物,你隨便買個東西就行。”桑知語無所謂趙心妍送她什麼,只要趙心妍的心意在,喫頓飯慶祝、不送她禮物也沒關係。
說到這點,她想起從前,自己沒收過沈辭主動送的生日禮物。
沈辭不愛過大大小小的節日,但她熱衷過。
指望他記得自己的生日,顯然是可笑的,她心裏清楚,卻抱着幻想,又不想讓自己傷心,每逢生日前都要提醒他,指定他買自己想要的禮物。
沈辭照做了,可送她禮物,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今回想,他是施捨自己,而自己真的好像乞討,乞討他愛自己,乞討他能把自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