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聽見了他們的動靜,有個人慌慌張張的拿着刀跑了出來,和言真面對面的就這麼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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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還在滴血。
那舉着刀的人正是張嫺,讓言真意外的很。
“你——”言真往後退了幾步,側了側身子朝着她身後看去。
她身後一片血污,倒在地上的男人不只一個。
張嫺緊緊攥着道,冷笑着說:“那些男人都該死。”
她被自己的男人賣到了這裏,她來的時候不從,想跑,那些男人們朝着她撲了過去……然後……
張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當時她衣衫不整的從柴房醒來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疼。
某個地方還在流血,已經結過婚的她自然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也意味着什麼。
她已經結婚了,和自己的男人生了個女兒,雖然說日子過的不富裕,但是只要看見女兒她就覺得幸福。
他男人喜歡喝酒,賭博,喝了酒,輸了錢就打她。
張嫺每當這個時候就死死咬住嘴脣,不哭,也不求饒,因爲這樣男人只會打的更兇,等男人累了自然就收會手。
女兒軟乎乎的小手幫她擦頭上的冷汗,對着她的傷口呼呼,“媽媽不疼。”
張嫺只能把女兒緊緊的摟在懷中,忍着疼道:“顏顏乖。”
女兒,女兒……張嫺瞬身冰冷,她的顏顏今後要怎麼活?跟着那個豬狗都不如的爸爸?
本來張嫺是想死的,但是一想到女兒她就不想死了,她要活着,從這裏走出去,她一定要回家去找自己的女兒。
她很冷,手指動了動,看着陽光從縫隙裏透過來,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臉上。
今天的陽光不錯,也算是一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張嫺感知道了陽光的溫暖,忽然覺得活着就有希望。
從此以後她知道自己只能假裝順從,只有這樣才能活着。她開始和村裏的女人打成一片,想探探她們的底細,能不能一起想辦法離開。
但是這裏的女人都被打怕了,又因爲生了孩子,所以一直很安心的在這裏過日子。
張嫺因爲之前做過結紮,也算是比較幸運,她沒懷孕,也就不會在這裏留下牽絆。
後來張嫺和杜姐和黑哥相熟了,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她是被自己的男人賣掉的,拿了錢轉頭就去賭。
這一刻,張嫺的心裏只有驚恐,男人能把她賣了,她的女兒呢?
她甚至不敢問杜姐,自欺欺人的想,虎毒不食子,再說了女孩子沒什麼人買。
張嫺緊緊的攥着拳頭,她發誓她一定要從這裏走出去,一定要!她要回家看女兒!
終於,她在這裏遇見了言真。她發現了她們身上有着同種的氣息,所以她故意當着言真說了那麼多勸解徐文蘭的話,一直觀察她的神情。
那種假意迎合的感覺,和她實在是太像了。
“我一直都在盯着你,你喫什麼,我喫什麼。”張嫺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我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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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嫺依舊緊緊攥着她的到,目光冰冷的問,“杜姐和黑哥呢?”
言真不知道張嫺到底想幹嘛,所以很是警惕的看着她說:“在我這裏,我得問出那些被倒賣的孩子的下落。”
張嫺握着刀的手往下放了放,咬牙道:“不要放了她們!”
“你幫我問下……”張嫺有些哽咽,她猶豫又猶豫,最後依舊沒說出那句話。
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兒被親生父親給賣了。
他男人在清醒的時候是個很好的父親,會帶着孩子去公園玩,會給孩子做玩具,會陪着孩子放風箏,下班了會給孩子帶糖葫蘆,再把她舉的高高的。
就算他醉了,打她的時候,他都不會當着孩子的面。
他很疼孩子的,只是對她不好而已。
言真看着她的臉色,小聲問:“你想說什麼。”
張嫺搖搖頭,說:“沒什麼。”
言真看了看四周,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走吧,趕緊走,我就當沒看見你。”言真說完,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幾百塊錢來,扔在了地上,拉着徐文蘭往後退了退。
“換個衣服,把刀扔進河裏,然後找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好好活着。”
張嫺錯愕的看着言真,慢慢的蹲下身,快速的從地上撿起錢,往前跑去,她跑了幾步突然站定,對着言真說:“謝謝!”
說完她就攥着那把刀,朝着遠處跑去。
徐文蘭還處在錯愕中,言真已經快步進了屋,把男孩抱了起來,見徐文蘭還愣着,她拉了一把她說:“走啊!”
倆人奔着縣城的路快步的走去。
徐文蘭震驚和恐懼東風回頭去看那些屍體,她小聲的問言真,“她真的殺人了?”
“嗯。”言真點頭,她猜那幾個男人是曾經親犯過張嫺的。
徐文蘭擔心的又道:“那她今後咋整啊?殺了人,不得抓起來?”
言真抱着孩子疾步往前走,“如果有人問你看沒看見過她,你就說不知道,我們走的時候還沒死人。”
言真知道張嫺想盡辦法從這裏出去,是在外面一定還有牽掛。
今後她是個什麼樣的結局,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徐文蘭點點頭說:“其實還挺解氣的,要是我,我可能也會把他們都殺了。”
這裏沒人把她們這種從外面買來的女人當人看,這種人就該死。
言真沒說話,她知道這種事情在未來依舊存在,一直存在。
倆人帶着個孩子走的氣喘嘻嘻,即使這樣,言真依舊不敢鬆懈下來,她怕自己的計劃出錯,要是有人提前醒過來,會不會來追他們。
必須要絕對安全才行。
山路不好走,泥濘,陡峭,言真咬着牙。
言真和徐文蘭倆人從下午一直走到了半夜,但是依舊沒走出大山。
徐文蘭聽着周圍的風聲,蟲鳴,還有遠處滲人的野獸的聲音,她很是害怕的緊緊跟在言真身後。
“姐,這附近是不是有野獸啊!”徐文蘭嚥了嚥唾沫,“會不會有狼?”
言真沒回答,“趕緊走。”
這裏是大山,山裏有什麼都不好說,言真也怕。
忽然言真的腳步一頓,徐文蘭跟着也立馬停住了腳步,害怕的問:“姐,咋了?”
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在冒着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