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宮女們紛紛幾乎了起來,然後立即衝過去照顧六皇子。
軒轅逸一邊吐着毒血,一邊問,“……母妃呢?”
“惠妃娘娘……在院子打着燈籠捉青蟲呢。”
“噗——”軒轅逸被氣得又吐了一口大的血。
顏千夏依舊在趴在水盆的邊上,像只小貓兒一樣優雅的擦擦臉,慢條斯理的擦擦手。
軒轅逸捂着自己悶疼的胸口,“……王妃嫂嫂,你竟然如此戲弄我的母妃?”
惠妃神經敏感脆弱,剛剛被顏千夏懟得不知所措的時候,就一直在軒轅逸的牀邊跟他說話,希望他聽到了能氣醒過來,告訴她對策。
顏千夏不肯跟他們合作,還幫着王皇后和太子的事情,軒轅逸都已經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
顏千夏幽幽道:“這有什麼不好?正好讓你感受一下母愛。從小到大,你的母妃都沒有爲你抓過蟲子吧,感動嗎?”
軒轅逸忽然愣了一下……
他的心裏似乎真的涌起了一點點的暖意。
顏千夏把晦氣都洗掉了,神清氣爽。
她一把將用過的毛巾扔進了盆裏,美麗的眉眼凌厲的睨着六皇子,冷聲說:“六殿下,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把我牽扯到你和太子之間。我很討厭你,麻煩你以後不要和我說話,就算見面也請你繞道圓潤的走遠一些。否則,我保證讓你失去你想得到的一切!”
軒轅逸臉色一片慘白,震驚的瞪着顏千夏,然後又看看來福公公!
他狠狠的咬破了蒼白的嘴脣。這個女人,怎麼敢在父皇的心腹太監的面前如此說?
這不是等於變相的告訴父皇,他們三個之間存在相互算計和着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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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逸和着血,嚥下了一口口水,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巴着,“王妃嫂嫂……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嫂嫂你是不是,對我和太子哥哥有什麼誤會呢?”
顏千夏冰冷的目光,蔑視着這個虛僞又蒼白的美少年,冷笑,“我認爲你聽懂了,你就是不懂也得懂。”
軒轅逸默默的擦掉了脣角的血,一瞬不動的盯着她。
他的眼眶泛起了淡淡的血紅的,黑暗的瞳孔深處,隱隱地悅動着嗜血的興奮。
他黑瞳裏清晰的映着少女純白的倩影,那倨傲美麗,高不可攀的姿態,讓他的心底涌起想將她撕碎的衝動……
顏千夏和軒轅逸對峙了七秒鐘,就覺得脊背發涼,頭皮發麻,她立即轉身,拂袖離去。
“狼崽子……”她暗暗的罵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解了軒轅逸的毒,然後還威脅了他,應該能讓惠妃母子先安定一陣子。
走到前殿的時候,大殿上空蕩蕩的,王皇后和長樂公主已經不見了。
這兩個輔助走了,顏千夏幾乎沒有半點的擔心和意外。
皇后母女,肯定是去了御書房。
因爲長樂心有所屬,皇后也不忍公主遠嫁,她們母女倆比顏千夏更害怕皇帝會突然抽風,和東方曜達成和親。
來福公公追了上去,跟到了顏千夏的身邊,低着頭恭敬的說:“王妃娘娘,您該去御書房了。”
“嗯。”
顏千夏想了一下,“來福公公,煩請您留個小太監在這兒,等我家王爺回來。我怕我家王爺回來之後找不到我。”
“是,王妃娘娘。”
顏千夏看了一眼窗外,惠妃和兩個宮女,還在院子裏打着燈籠抓青蟲。
“來福公公,你幫我去跟惠妃娘娘說一聲,叫她抓夠了蟲子,就差人送過來給我,我要蟲子做藥引。”
來福公公微微皺眉,“這,蟲子能做藥?”
顏千夏微微一笑,神祕的說,“當然……”
不能。
主要是她答應了給小珍珠,要給它準備大餐的。
她自己又沒空抓蟲子,所以,就讓惠妃娘娘當一回苦力咯。
……
御書房,皇帝拍着桌子,龍顏大怒。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地上跪着的太監小川子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小川子就是王皇后派去保護長樂公主的大內高手。
王皇后冷聲說:“陛下您沒有聽錯,燕王府確實是瞞報了。燕王私藏了南疆軍事佈防圖,就藏在他書房的暗格裏。今晚失竊,到現在都沒有找回來。燕王肯定是怕被陛下責罰,所以不敢來報陛下。”
宣帝的臉色不好看,王皇后明明就故意把罪名說重了。
燕王是鎮守南疆的大將軍,南疆的軍事佈防都在燕王的掌控之中。
燕王並沒有被撤職,奉旨在年節前回京都,主要爲了和顏千夏完婚,順帶適當的架空一下他的兵權。
萬一南疆有戰事,燕王還是會披甲上陣當主將的。所以,燕王就是閒來無事,手繪一張佈防圖來做研究也是無可厚非的。
宣帝沒有理會王皇后,而是立即提筆,給御林軍寫下了密旨,讓包圍大明國驛館的御林軍,立即進入驛館內,徹底搜查,任何人都不能放過。
王皇后站在皇帝的身側,打眼兒一瞅,心瞬間就放下來了。
因爲剛纔在淇鹿臺的時候,燕王妃就已經提到了東方曜想偷南疆的軍師佈防圖。
這和燕王府的失竊的時機,太巧合了。
“燕王妃到——”
來福公公進門,麻利的跪在地上,“陛下,燕王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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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剛好寫完密詔,放下筆,一副冰冷生氣的面容,“讓她立即滾進來!”
顏千夏走進御書房的門,正好與送密詔的小太監擦肩而過。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
“哐當!”
宣帝手裏的盞茶摔到了地上,就在顏千夏的面前,開了花,“你們燕王府好大的膽子!丟了佈防圖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及時稟報?你要是早說,朕早就派御林軍衝進去搜了,或許還能搜到蛛絲馬跡!”
顏千夏低着頭,沒有人能看到她脣畔的冷笑着:不可能的,御林軍不管去多早都不可能搜到任何蛛絲馬。因爲就是我‘偷’的。
但是,當她擡頭的時候,滿臉都是懵懂無辜的表情,“什麼?兒臣不知……兒臣在燕王府不是暈着,就是被長樂扎針,還有就是被刺客挾持,兒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王皇后臉色變了一下,冷哼着,“燕王也不知道嗎?”
“回母后,王爺暈着的時間,似乎比我還多呢……因爲王爺和我都中毒昏迷着,今日燕王府都是一團亂,所以才讓賊人有機可趁了……”
顏千夏委屈巴巴的望着宣帝,略有些幽怨。
宣帝一時語塞,無話可說,這還成了朕的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