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要一起守歲，太后命人請江蔚晚進宮。
睡飽的江蔚晚起來，窗外的天色已經黑了，黑壓壓的。
推開窗櫺，街道兩排掛滿了貼着福字的紅燈籠，璀璨的燭火照得整個城池亮如白晝。
除夕夜蕭靖北要與大臣們共赴晚宴，估計要忙到深夜，今夜應該會留宿在皇宮。
淺淡打扮了一番，江蔚晚領着青梅進宮。
一路上燈火瑩瑩，無比晃人眼睛，卻依舊不影響百姓們的熱情。
過了除夕就是新年。
新年新氣象，百姓都喜歡來年有個好兆頭。
除夕夜市開着，百姓們玩花燈，猜謎語、看煙火、一片喜慶洋洋的，分外熱鬧。
沿路進宮，道路都堵住了，馬車行駛了好一會兒纔到了宮牆外。
進了皇宮，江蔚晚並沒去給皇后請安，而是直接去太后的章華宮。
成千上萬的紅燈籠籠罩着皇宮，襯得金碧輝煌的皇宮越發氣派宏偉。
到了章華宮，江蔚晚還沒進去，正殿之中傳來公主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這秦王妃簡直太過分了，今日不僅僅是除夕，還是姑母回朝的日子，她竟是避而不見。”
“我看她肯定是故意的，她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她這是沒把大長公主放在眼裏呢！”
長樂公主含笑着提醒太后。
“祖母，您要好好管教管教她，您若是一個字都不說，只會放縱她，恐怕以後她不會把您放在眼裏。”
“沒錯呢，大家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秦王妃還沒來。”
“這個有什麼說呢，以前她沒身孕的時候也是最後一個來的，現在有身孕，她只會越發拖延。”
“恐怕今晚的除夕守歲，她肯定不會來。”
“母后。”一抹含笑的聲音響起，江蔚晚從來沒聽過，應該是蕭楚清。
本想進去的江蔚晚再次站定腳步，認真聽她說什麼。
“兒臣在南燕就聽說過秦王妃的傳言，本還以爲是別人誇大其詞。”
話鋒一轉，她的聲音低沉下來，揶揄道。
“這麼看來，她真是如同外界說得那般不堪呢！”
“嗯。”太后輕輕溢出一個字來。
“母后作爲長輩，您應該有權利管她吧！她這樣沒規矩，您應該管管她，省得她鬧出笑話來。”
一道蒼老的嗓音接住她的話。
“楚清，你別聽其他人亂傳，其實秦王妃很懂事，她興許真的不舒服。”
“皇祖母，您不能只看表面，誰知道秦王妃是什麼樣的人呢！”
站在風雪之中的江蔚晚，陡然生出厭惡之感來了。
還真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本想進去守歲，但是她忽然不想進去了。
既然她怎麼做都討不到好，那表面功夫她也不需要做了。
驀地轉身，江蔚晚大步離開。
“王妃娘娘！”章華宮的宮人見到她離去，不禁匆匆追了出來。
“太后還在等您呢！”
她壓根不想在與宮中的女人有什麼往來。
她本來就不是她們一個世界的人。
她們的想法，世界觀，感情感根本不同。
既然她無法改變，那她也不用強容她們。
燈火盈亮的章華宮內太后她們聽到宮人的呼喊。
炯炯有神的目光掠過一絲驚愕之色，太后猛地站了起來，提醒坐在兩側的女人和孫女們。
“你們哪，就不該碎嘴，現在好了人家都聽到了，你們說讓哀家的老臉怎麼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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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爲什麼這麼怕她？”蕭楚清緩緩站起身來，淺步走到太后身邊，牢牢攙扶住她。
“您纔是長輩，她對您大不敬，您應該好好罰她纔是。”
太后狠狠揮開她的雙手，目光狠厲一眯。
“你說什麼呢，別一回朝就挑撥離間，今晚確實是你們的不對，等晚點見到她。”
太后食指從蕭楚清她們身上一一掃了過去，冷聲地提醒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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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全部老老實實的與她賠禮道歉，換做你們被人指指點點，你們也不高興。”
說完，太后杵着柺杖，一步一步地走進了正殿，徒留一衆公主在原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