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籍,幾封書信已經成了江蔚晚通敵賣、國的鐵證。
她的罪名等於是坐實了。
在場的人都陰陽怪氣地看着她,一雙雙眼睛幾乎要看到她內心深處去。
美目看向蕭靖北,江蔚晚檀脣微微顫抖着。
“靖北,你不信我?”
冉冉燭火下蕭靖北臉色幽深,晦暗,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她真的沒想到蕭靖北不信她!
說好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相信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眼下的事情,明顯的是他們栽贓她,而且應該從很早就安排好的。
他那麼睿智的人難道沒發現嗎?
“都杵着做什麼,立即把王妃娘娘關起來。”金國丈得意洋洋的下命令。
“這可是秦王的意思,不是老夫的意思。”
軍帳外面的將士們進來,將江蔚晚團團圍住。
將士們穿着盔甲威風凜凜,一股壓迫感撲了過來。
她的心漸漸往下沉,往下沉……
她簡直不相信眼前的狀況。
將士們比她高出一大截,一片陰影籠罩在她臉上,她看不清蕭靖北的神情。
“蕭靖北,你真的要關我?”江蔚晚咬着脣角,隔着人羣質問他。
“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等傷我的事?”
“不是說好的,我們兩人永不相疑?”
他沒回應她。
四周只能聽到刺耳的嘲諷聲。
“通敵叛國,還想秦王殿下寬宥她,她在想什麼呢?”
“依我看她腦子不太好使,真是要是聰明的女人,這個時候她就該乖乖閉嘴,什麼都不要說,她還有臉質問秦王殿下?”
“古人常說樹要皮,人要臉,沒臉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哎呀,都別說了,你們又不是秦王妃怎麼知道她心裏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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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不要臉皮,要臉皮就不會通敵叛國了。秦王殿下是什麼人,他可不會隨便要一個作惡多端的人!”
“我們坤國好女人那麼多,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江蔚晚這種細作要好吧!”
尖酸刻薄的話充盈在江蔚晚耳邊。
她們說什麼,江蔚晚壓根不在乎他們說什麼!
她只在乎蕭靖北的想法。
“靖北,你真的相信他們的話?”江蔚晚顫聲問他。
隔着幢幢人影,江蔚晚雙眸朦朧,一點都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她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他站得直直的,提拔如青松。
只是她好像怎麼都看不清他的臉。
想到他要將她關進天牢,她心跟針扎一樣的疼,喉嚨裏跟堵了棉絮一樣的難受,一句話都問不出來了。
軍帳中燭火明亮,照得四周亮閃閃的。
也不知道是燭火太刺眼,還是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竟是看不清周圍的人。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也不在追問蕭靖北。
清者自清。
她解釋太多也無意義。
而且如果他相信自己,即便她不說,他也能信自己。
她何必拼命解釋,越描越黑,只會顯得自己心虛。
將士拿拉出長刀,持在她面前。
檀脣微勾,江蔚晚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我自己會走。”她霸氣地甩了甩廣袖,目光失望掠到蕭靖北的臉上。
她靜靜地看着他,看着他……
她真的好想看透他內心在想什麼,爲什麼可以把她關進天牢。
深深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江蔚晚閉了閉眼眸,最後絕望地看了一眼燭火下的沉默男人。
也許男人心裏江山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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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到處都是。
特別是像蕭靖北他這種身份的人,他可是天下名門望族想要聯姻的對象。
少了她,他還能擁有很多女人。
所以他……
心裏一陣發酸,她突然覺得有點累。
他不信自己,誤會自己。
那她沒必要在解釋了。
直挺着背粱,江蔚晚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軍帳。
今晚的事情,她一定會查清楚。
走出暖和的軍帳,寒風吹了過來。
凜冽的寒風從廣袖灌進體內,其實很冷很冷,然而江蔚晚卻不覺得冷。
因爲她的心更冷更寒,冷得她不停打寒顫。
剋制住發抖的身體,她緩緩走了出去,大步大步地往天牢裏方向走去。
沿路是席地而眠的窮苦百姓。
在這個古代皇權永遠是至高無上的,無人敢抵抗。
她在坤國的所作所爲可以說是驚世駭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