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親程宛珠的忌日，容瑤昨天雖然已經去過了，但傍晚時分還是又買了一束百合去了墓地。
墓碑前，已經放了兩束百合。
容瑤知道，這是外公外婆和姨媽來過了。
父親並沒有來。
因爲如果他來，他會送一束紅玫瑰。
從前，容瑤一直都覺得父親給母親送玫瑰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直到現在她才猛然驚覺，父親送的玫瑰，其實是莫婧喜歡的花，容家的花園裏種滿了玫瑰，都是莫婧種的。
祭奠完母親，容瑤又開車回了容家。
昨天的氣球和向日葵都已經不見了，只有花園裏的玫瑰還一如既往的刺目。
她剛踏進客廳，一只菸灰缸就直奔她的臉面砸了過來。
幸虧她最近一直跟着武術老師練習武打，反應還算敏銳，偏了偏頭躲了過去。
菸灰缸落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爆裂聲，比這個聲音更刺耳的，是容明海的怒吼：“你還回來幹什麼？你給我滾！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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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瑤看着面目全非的父親，心中悲涼，語氣卻維持着平靜：“我媽今天的忌日，你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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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個屁！她生出你這種不孝的女兒，還有臉讓我去她墳前？”
容明海上前就想要給她耳光，卻被莫婧攔住了。
她一臉的隱忍和脆弱：“明海，不能動手啊，就算她不孝，你也不應該和自己女兒計較，我們都是一家人，容瑤還是小孩子，任性衝動了一點，你好好跟她說啊！”
容瑤冷淡的看着莫婧，爲什麼她覺得莫婧在這裏裝好人添油加醋的場景這麼熟悉？
“她都這麼對我們了，你怎麼還幫她說話！昨天我們被她弄的臉面全無！”
容明海眼眶紅的嚇人，憤怒的聲音充斥着整棟別墅：“你就是吃了太善良的虧！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她就是跟她那個媽一樣，自以爲是，自私自利，內心狹隘，從來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容瑤表面的平靜瞬間破裂，她難以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我這些年一直隱忍，在程家裝孫子，回到家裏裝兒子，一天到晚都在被程宛珠使喚，叫我往東我就不能往西，活的連條狗都不如！”
容瑤第一次知道，父親對母親竟然有這麼重的怨氣！他這是說的什麼話，他怎麼能這樣說母親！
她聲音忍不住拔高：“不是這樣的，我媽明明很愛你，她哪有使喚你，家裏都有傭人，平時最多讓你給她倒杯水喝而已！都是她在照顧你，她爲你付出了那麼多，你一點都不感激？！”
“只是倒杯水？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容明海憤怒的發泄自己的怨氣：“她程宛珠是大小姐，天生就高高在上，我這種從農村出來的鄉下人就只能跪着伺候她，還要被程家人看不起！家裏的錢全都是她管着，我出去跟朋友喝個酒都要跟她報備，花錢還要提前申請，每次出去喝個酒她都要跟我大吵一架，然後跑回孃家，她爹媽就會把我叫去程家罵一頓，哪個男人活的像我這麼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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