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洛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現在這年頭什麼人都能進五星級的酒店,錶子都能入住五星級套房呢,天知道會不會帶進來什麼髒東西,肯定要消毒的,你說是不是啊念念?”
白落落意有所指,還特地問宋念歡。
小七從來不是一個能忍的人,聽到她這話立刻就衝上前:“你說什麼呢你。”
宋念歡連忙拉住小七。
白洛洛故作受驚的往後一退再退,她的兩個助理自覺的護在她面前:“怎麼?敢做還不讓人說了?如果不是有男人包養,你們住的上總統套房嗎?也不怕公司處罰下來。”
“你們.”
“夠了小七,她們說的也沒錯,做人有這麼一點自省能力還是很好的,我們就別和他們一般計較了,電梯快到了,走吧。
電梯在8樓停了下來。
白洛洛詫異的拿過房卡看了一眼,總統套房不是12樓嗎?她們這8樓怎麼就下了。
小七特地掏出房卡,動作十分囂張的高高擡起,故意給她們看到上面的房牌號。
817.
普通套房,而不是總統套房。
白洛洛頓時如吃了蒼蠅般,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噁心的她臉青一塊白一塊。
電梯門關上,白洛洛將房卡用力摔在地上:“不是你說她們定的總統套房嗎?”
結果現在變成了普通套房。
難怪剛纔宋念歡說什麼自省能力,這是在暗諷她啊。
助理嚇得瑟瑟發抖,極力解釋道:“我沒看錯啊,當時我看到的就是總統套房啊,真的洛洛姐,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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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變成了普通套房。
白洛洛氣的咬牙切齒。
這個宋念歡!
進了套房,小七忍不住給宋念歡豎起了兩根大拇指:“念念還是你聰明,居然猜到她們會用這個做文章,讓我改成了普通套房。”
宋念歡輕笑一聲。
不是她聰明,是這個圈子裏就是這樣,一旦出行配置和咖位不同,就會被人冠上標籤所以不得不小心。
只是沒想到白洛洛那麼快就忍不住,在電梯裏就諷刺起來。
結果讓她失望了,她們根本就不住總統套房。
小七給宋念歡取來她明天要穿的衣服便離開了。
宋念歡站在陽臺,看着自己生活過的城市心裏頗有感觸。
這不僅僅是她曾經生活過的城市,這是她在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後,和宴忱陪他走完的最有一條路,一起看完的最後一道風景。
這裏離她以前的家並不遠,宋念歡看了看時間,還早。
於是她背上包,步行前往她以前住過的家。
走了約莫半個多鍾,她到了。
這棟居民樓,很多人家還沒睡,還燈火通明,而屬於她家的那盞燈已經滅了。
她還記得這條巷子。
在這條巷子裏,她曾經度過了很開心,很開心的時光。
有小夥伴,有媽媽。
她每天都和小夥伴玩的很晚。
她們玩過家家,玩彈珠,等到了喫飯的時間。
他們的母親叫他們回家後,她就在這個路口等啊等,等啊等。
等待母親的歸來。
可是她再也等不到了,她等不到她的媽媽了。
宋念歡看着巷子口,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她看到了六歲的自己,和當時還健全的母親。
六歲的宋念歡,等到下班歸來的母親,一頭,撲進了她的懷裏。
她們相互給對方搓手取暖,然後一起手拉着手,回到屬於她們的家。
宋念歡轉身,宴忱的出現,讓那兩個身影變得越來越虛幻,然後,沒了。
宴忱脫下身上的外套,走上前蓋在宋念歡肩膀上:“這麼晚不在酒店休息,來這裏做什麼?”
“你來幹什麼。”
“想你。”宴忱伸手把宋念歡攬入懷裏。
所以他就一起來了。
本來是想遠遠的看着她就行,可沒想到她莫名其妙的大晚上還跑出來了。
宴忱仰頭,看着402號房。
想到了那個孩子。
他還記得那一天,記得清清楚楚。
她讓他陪她過來一趟,可是一路上什麼話都不說,到了這裏也只是傻愣愣的坐着,真不知道她當時的心裏想了些什麼。
是不是那個孩子非死不可?
他無數次想問,當時她的心裏有沒有一點點的動容,有沒有想過要留下這個孩子。
“要上去看看嗎?”宴忱問。
宋念歡點了點頭。
這裏的居民樓裝修的很一般。
樓道的燈都壞了,沒有一盞亮光。
二人上了樓,宋念歡拿出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灰塵氣息和下雨後的發黴氣味,非常的難聞。
宴忱打開燈,宋念歡手踹在口袋裏,在沙發坐下。
和之前坐的位置一模一樣。
宴忱在她身邊坐下,二人並肩而坐。
誰都不說話,他們之間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和諧過。
過了很久,宴忱緩緩開口:“你說在這裏住過,是和你的母親一起嗎?”
“嗯。”宋念歡輕應了一聲,“是不是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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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
宴忱環視了一下週圍,確實。
說是一房一廳,可是非常的小,而且裝修的跟平民屋一樣。
連一件像樣的傢俱都沒有。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破的房子。
而宋念歡成長在這,他彷彿能看到和母親住在一起的她那個時候笑的有多開心。
可是她不覺得可憐,那是她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
她當時只是覺得她們太窮了,想要的東西買不起,想要的漂亮衣服也買不起。
可是宋家有錢,她去了,結果如何,住大房子,穿宋喻留下來的漂亮衣服,可是沒有愛,沒有快樂,還要時不時的被打。
宴忱伸手,把宋念歡摟進懷裏:“都過去了,以後你都不會再過這樣的生活了。”
“這就覺得我可憐了?可憐的還在後面呢。”宋念歡哭笑不得,“後來我回了宋家,於麗稍有不順心的就會打我,打耳光,用鞭子抽,而我的父親,我的父親從來都不聞不問,他有時候甚至也會打我,所以你知道你當時的出現,對我來說有多明亮嗎?如救命稻草,如黑暗裏的火把。”
宴忱聽着她的話,心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