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歡現在喫的食物,基本總有那麼一兩道是他讓人特地製作的。都參雜了各種被磨碎成粉的葷食。
好在宋念歡從未發現。
宋念歡喫完午飯轉身背對着宴忱刷手機。
而他則躺在她身邊看着她。
“叩叩叩。”閔澤敲了敲門,推門而入,“爺,許致來了,說有事要和您說。”
宋念歡放下手機擡起頭來,看向門外那個若隱若現的身影。
宴忱滿不是滋味的注意着宋念歡的反應:“讓他進來。”
“你就這樣讓他進來?”
“不然呢?”宴忱反問,“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像你和宋喻演戲一樣在他面前演一遍?”
“你!”宋念歡啞口無言,掀開被子把臉蒙了進去。
宴忱低笑一聲。
許致已經走了進來,看着宴忱身邊凸起來的人影,直接開門見上:“念念,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我想你還是出來聽聽比較好。”
被子裏的宋念歡漲紅了臉。
宴忱是臉皮厚,可她不是,許致就不能當她不存在嗎?
“有關於電影院的事。”
宋念歡顧不得什麼臉面了,一把掀開被子。
宴忱的神經也緊繃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我乾的。”許致聳了聳肩膀。
宋念歡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爲什麼?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你說什麼?”宴忱的手已經掏出槍,對準了許致。
許致連忙舉起雙手:“先聽我把話說完OK?”
“那你說,但凡一個字讓我不滿意我一槍崩了你!”
“我安排了人在你爹那。”許致明確的說道,“送進去十個人,就活了一個,就那麼湊巧,他要對念念下手的事交到了他的手上,所以更換了針頭,你是安全的,帶有艾滋病病毒的針頭已經被處理了。”
而爲了交差,他不得不真的出手,不然他就是死路一條。
如此說來,宋念歡鬆了一口氣。
如果是這樣,那她就放心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宴忱冷聲道,“換句話說,你憑什麼相信你的人沒有背叛你?”
許致隨性的在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我也不指望你信我,等結果出來,你自然就信了,我要的,是念唸的放心。”
他看了眼宋念歡。
無論是誰預感到自己可能會感染這個都會擔驚受怕的,更何況是宋念歡。
所以一回國他就過來了。
宴忱看了眼宋念歡,果然,她的表情不再如之前一樣緊繃着。
明明鬆懈了很多,可他卻那麼的不開心。
宴忱拿槍的手慢慢垂下:“你信,對嗎?”
宋念歡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信的是他不是那個線人吧。”宴忱似宋念歡肚子裏的蛔蟲一樣,猜到了她心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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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費盡心思,如何勸她,哪怕是以身作則只是爲了讓她安心,都沒有許致的一句話有用。
宋念歡舔了舔乾燥的嘴脣:“許致你可以先走嗎?”
“當然。”許致起身離去。
宴忱哭笑不得的起身,雙手無處安放。
他來回踱步着,滿臉的苦澀。
宋念歡:“知道可能不是,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我現在在盼着它是。”宴忱想都不想到,“好讓你明白不要這麼的天真去輕信他人。”
“那我應該怎樣?去懷疑一個一直在幫我的人嗎?”宋念歡問。
她雖然神經有點不好,可是她知道真正對她好的人是誰。
宴忱冷靜下來,擡手指了指自己:“那我呢?我呢念念?”
宋念歡哭笑不得着:“你覺得,你有什麼值得我信任的?”
她和他還沒有好到那個地步吧。
“我願意陪你一起去死都敵不過許致的一句話對嗎?”
而且事後擔心的都是如果是艾滋,他該怎樣才能讓她從這個病裏走出來。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自己,他的愛就那麼的清清楚楚的擺在她的面前,可是她卻從來都不理會。
越向澤說得對,宋念歡的心腸不是一般的硬,是非常的硬。
宋念歡反應過來。
她說呢,莫名其妙的又發脾氣,原來是因爲這個。
“宴忱,有些答案自己心裏清楚就沒必要說出來了,沒意思,真的。”宋念歡輕搖着頭,語氣滿是戲謔。
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怪不得別人。
話她說的很清楚了,她從來都沒有給過他她還愛他的錯覺,一切都是他臆想出來的,是他對自己太自信,是他以爲一起都還有挽救的機會。
宴忱冷笑出聲,是啊,沒意思,是他誤會了。
他誤以爲那晚她拒絕他是因爲對他有愛的。
現在看來都是他的心甘情願,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癡心妄想。
“好,好,一切算我自作多情。”宴忱認栽的攤手,拿起外套摔門而去。
宋念歡長鬆了一口氣,他一走,她感覺整個病房的空氣都清晰了不少。
到了吃藥時間,席旭堯準時叮囑宋念歡吃藥,還不忘安慰宋念歡:“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每天都有在按時吃藥就算是也關係的。”
宋念歡接過藥吃了下去。
“他呢?今天還沒吃藥又跑哪裏去了。”席旭堯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宴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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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宋念歡平靜的吐出兩個字。
等等
宋念歡反應過來,急了。
他今天沒吃藥而且沒帶藥出門。
“你趕緊去讓人送藥給宴忱,快。”
她相信的是許致不是他的線人,萬一是艾滋,宴忱這藥一旦終止被染上,她也會有風險的。
以宴忱的性格他肯定巴不得他們一起患病然後將她困一輩子。
席旭堯見她這麼着急,拿起藥大步離開。
邊走邊撥打宴忱的電話,但兩個號碼全部都無人接聽。
席旭堯急的心煩意亂,他這是想死也得找個好點的死法啊。
跳樓,割腕,哪個不必被艾滋折磨死強。
“喂閔澤宴忱呢?”
“我不知道,從醫院出來爺就自己開車走了,不讓我們跟着。”
席旭堯無語的咬牙,他要不乾脆捅死他得了。
就會沒事給人找事做。
席旭堯開着找了一大圈,但凡他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找了,可就是沒有看到人。
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