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狗也不行!
“謝姨,把狗帶下去。”
宋念歡若無其事的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不要。”
鐵柱才睡着,現在把它弄醒,她可不忍心。
宴忱耐心的上前解釋:“聽話念念,它一天天的泥裏爬草叢裏竄,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細菌,我讓醫生先給它做個體檢好不好?”
越看鐵柱他就越覺得不順眼,一巴掌往狗屁股一拍,鐵柱嗷嗷的醒了過來,跳下了沙發。
宋念歡合上書,覺得宴忱真的是杞人憂天。
越向澤自己就是醫生,雖然不是寵物醫生,他養了那麼久也沒見他怎麼樣啊。
可她懶的和宴忱爭辯,隨他去了。
“晚上想喫什麼?我給你做。”宴忱難得的沒有再被宋念歡拒絕,自告奮勇道。
“不想喫,我想去陪我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藥的副作用,她最近食欲大減。
在席易初那裏也沒什麼胃口。
她開始後悔死了喫抗抑鬱的藥,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沒喫之前,她想要緩解自己的壓力和焦慮,可是吃了後她才發現壓力和焦慮都是讓她繼續努力的動力。
她只希望這藥效能趕緊過去,可是幾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除了被公開身份時的開心,她感覺什麼,都無法觸動她的心情了。
宴忱立刻讓人安排,送宋念歡去醫院。
因爲接受了治療,加上在許致那裏治療的也不錯,席蹊已經沒有那麼瘋癲了。
只是安靜的坐在牀上,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宋念歡看着她頭上花白的頭髮,不細算,不知道的怕是以爲她已經五十多歲了,其實她也才只是四十七八而已。
催人老的從不是歲月,是生活。
宋念歡今夜是想要陪着母親的,可是宴忱說什麼都不讓。
黑着臉連說了三次不可以。
“爲什麼?”宋念歡問。
“沒有爲什麼,乖,和我回家。”宴忱不想解釋太多。
即便是親母女又如何,現在的席蹊沒有意識,萬一傷了宋念歡怎麼辦?
“因爲她是個精神病對嗎?”宋念歡清楚宴忱的想法。
她謝謝他,謝謝他全家這麼爲她着想,可是裏面那個人是她的母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母親絕不會傷害她,即便是,她也心甘情願。
“念念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說到底,其實誰都害怕自己的身邊存在着這樣一個人。
誰都一樣,就像宋正南,就像席朗然,他們都害怕。
宴忱知道承認,會讓宋念歡傷心難過,可是不承認,她今晚怕是就非要和席蹊一起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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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宋念歡有多想念母親的懷抱,她想和媽媽一起睡,想她身上熟悉的味道。
雖然現在都被消毒水味掩蓋了下去。
“你就不害怕嗎?不害怕我什麼時候發病,傷了你嗎?”宋念歡問。
她還沒發病她都無數次想要殺了他並且有好幾次就能成功。
他都不怕,卻害怕着她最愛的母親,會傷害她。
宴忱搖了搖頭:“不怕。”
他好像,從未擔心過這個。
因爲簡單來說他不怕死,一點都不怕,所以無所畏懼。
“你騙人。”宋念歡吐出三個字,“如果你害怕你最好.”
“OK你可以進去,去吧。”宴忱及時打斷宋念歡的話。
他這段時間,一直心裏做好了放她離開,從他人生中徹底消失的準備。
只等她說出那兩個字,可是事到如今,他卻那麼害怕聽到那兩個字。
連想,他都不敢想。
他想他只是在心裏幻想一下,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好。
他沒有準備好將接受沒有宋念歡的人生,將失去她。
爲了阻止宋念歡說出那兩個字,宴忱立刻讓護士在房間裏多擺了一張牀,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
宋念歡進去前,他還額外交代:“我就在門外看着,你要是半夜跑你母親牀上去了,我一定把你拎回家去。”
宋念歡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所以老老實實的睡在另一張牀上。
宴忱透過牀,目不轉睛的盯着裏面,生怕一走神,席蹊就會突然瘋起來傷害宋念歡。
可是他想多了,席蹊一直都很安靜,像個小孩子一樣,睡得特別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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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歡定着母親睡着的容顏,覺得特別的安心。
比喫的藥還管用。
其實啊,抑鬱症哪裏需要喫什麼藥,只要回到母親的身邊。
看到母親的容顏,好像一切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這個世界上沒有萬能的醫生和萬能的藥,但是有萬能的人。
這個人就是家人。
他們的存在就像是神,帶走你所有的煩惱。
宴忱在病房門口守候了一整夜。
直到凌晨接到文詩的電話,纔打算離去。
母親很少在早上六點給他打電話,所以他特別有點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纔不得不去。
臨走前她讓閔澤叫醒宋念歡,送她回家。
然後獨自打的回了宴公館。
清晨的別墅還沒有漸漸甦醒,陽光曬着,滿滿的都是懶意。
“媽。”
文詩正在修剪花盆。
雖然昨晚一夜沒睡,可是她的臉上依舊神采奕奕,看不出一絲疲憊之意。
“嗯,你坐下。”文詩拿着剪刀,很有規律的修建着花枝。
這是她這一生最大的愛好,也是唯一的愛好。
宴忱猜想,事情應該很嚴重吧,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的嚴肅。
“念念是席蹊的女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文詩問。
“也才知道不久,怎麼了?”他要是早就知道,也不至於因爲席旭堯和宋念歡有那麼大的誤會了。
可是這個女人,太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好像他知道了,他就會用席家,用席蹊來綁住她。
所以她什麼都不說。
“她傳染她外婆病的機率有多大?”文詩打開天窗說亮話。
宴忱看着母親,驚訝了。
宋念歡外婆是精神病的事當年席家做的特別的隱祕。
即便文詩生爲曾經的帝都第一名媛知道不足爲奇,可是,席朗然當初並未公佈席蹊也有遺傳病的事,知道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
她是怎麼懷疑到宋念歡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