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一切也證明他當時沒有想多,他只是後悔當初沒有早點殺了他杜絕這個後患。
不然不會有現在事情的發生。
心軟了一次的下場,就是造成了現在的局面,無法挽回的局面。
“可你小時候怎麼對我的你都忘記了?”宴忱苦澀的笑着問。
對於兒時的記憶,他已經記得不是那麼的清楚,可是他記得一點。
他和宴祁一起玩耍時,他什麼都要讓着他,玩具也好喫的也好,只要宴祁想要的他就必須得給。
不然就是家法,幾鞭子打下去,皮開肉綻。
他時時刻刻在他面前說,以後家裏得一切都是哥哥宴祁的,你想要什麼,得你自己去努力,不能和他搶以後更不能和他搶。
憑什麼?他不是兒子?他是撿來的?他就得什麼都讓給他嗎。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父親。
自己一碗水沒端平,卻轉身責怪自己的孩子。
他小時候那麼的努力,努力的讓自己考出好成績,不僅如此,他還學很多的東西。
這些都沒有人逼他,不是母親教育出來的結果,是他自己。
是他以爲自己學習好了,他同齡的孩子更加的厲害,宴書懷就會多看他一眼。
他會知道自己比宴祁好數倍乃至於幾十倍。
可是不是的,他只是開始擔憂他以後會威脅到宴祁的地位。
他無論做多少努力,宴書懷都沒有把給宴祁的關懷分給他那麼的一點點。
他摔傷一個小口子,宴書懷又哄又抱,讓他騎大馬,帶他去遊樂園。
他摔傷連片創口貼都沒有,他從來都沒有去過遊樂園,從來都沒有和他一起出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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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學校需要留下家長的聯繫方式時,他都不敢留宴書懷的。
他怕老師有事需要聯繫家長會打擾他,家長會等等等等都是他拜託家裏管家去的。
可是宴忱不知道,他以爲的懂事,成爲了絕大部分他無法擁有宴書懷關心的原因。
因爲孩子懂事到了一定的地步,父母就認爲你可以隨便被對待,不用關心和疼愛就能自己一個人成長的很好。
而到了後面孩子會抱怨了的時,家長也從不覺得那是他們的錯。
家長是永遠不會錯的,人性不允許他們像一個晚輩承認他們的錯,即便是自己的孩子。
宴忱不知道怎麼從醫院出來的。
另一邊的精神病院內,席蹊喫完藥準備入睡時,護士剛好過來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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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躺在牀上席蹊,雙手緊攥着衣角。
剛纔問了她的主治醫師,她已經清醒了。
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呢?記不記得那被大火,活活燒死的人。
“聽說你去見過你女兒了,開心嗎?”
席蹊輕笑出聲,點下了頭,當然開心。
看到一個那麼點大的小姑娘,忽然一眨眼長大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公主。
做母親的,當然開心了。
“開心嗎?”護士話裏有話的重複出聲,“看來你還不知道她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呢。”
席蹊木納的看着護士,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濃烈的恨意。
關於宋念歡度過的人生,她沒問,她也沒提。
因爲提起來就讓她傷感,那麼漫長的人生歲月,她都不曾經歷過。
做母親的心不知有多疼啊。
“我好像聽說過一些,你想不想知道啊?”護士又說了,她生疏的調整着手上的藥劑,漫不經心地道,“她結婚了,嫁給了一個什麼叫叫宴忱的人吧,日子過的別提多慘了,在酒吧賣唱了兩年,還被她所謂的丈夫,生生的打斷了一條腿,嘖嘖。”
隨着她的話,席蹊的表情逐漸凝固:“你說什麼?”
念念和宴忱結婚了?還還.
席蹊不敢想。
她昨晚沒怎麼注意,不會的,不會的。
“我說,你的女兒被人活生生打斷了一條腿變成了瘸子。”護士狠狠的咬着牙,重複了一遍。
“不僅如此,她啊還進了監獄還吸過毒,你知道是誰幹的嗎?宴忱,她的丈夫。”
席蹊看着護士,這才感覺到從語氣到眼神,都是對她滿滿的敵意。
她甩出文件扔給席蹊:“你自己看看吧。”
是宋念歡入獄的判決書,還有吸毒檢測。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這些年,她的女兒她的念念到底經歷了什麼啊?
席蹊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紙上。
護士摘下口罩,看着席蹊哭的泣不成聲的模樣,心裏好不痛快。
“真是報應啊,呵呵,報應現世報,哈哈哈哈~”
可是她要的,不僅僅是這個,她要她死要宋念歡死!
席蹊聽着護士的笑聲,匪夷所思的擡頭看向她,僅一眼,她就認出了眼前的人。
如看到魔鬼一樣,惶恐的將手裏的文件扔了出去。
是陸茗是陸茗!
她回來了。
“呀,席阿姨,過了這麼多年你還認識我呢?”陸茗故作驚喜。
怎麼會不記得,她這張臉,這張和父親酷似的臉,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可是偏偏她是個精神病,她一發病什麼都不知道了,就連宋念歡好像都不記得了她當年犯下的罪孽。
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過去的回憶裏痛苦不堪,這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在她每個日日夜夜都被過去的夢魘所困擾時,她們卻都像個沒事人一樣在繼續生活。
“小小茗”席蹊吞吐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陸茗冷哼出聲,瞳孔睜的老大:“閉嘴,你沒有資格這麼叫我席蹊!”
席蹊手足無措的哽咽着。
“我問你,當時爲什麼沒有來救我們?爲什麼?你就那樣帶着你女兒宋念歡跑了你爲什麼沒有來救我們,你知不知道我父親被活活燒死了,燒死了!”陸茗激動的抓着席蹊的肩膀,歇斯底里的質問。
就那樣死在她眼前,和那棟房子一起燒的面目全非沒有了人樣。
而那個時候的她卻帶着暈倒的宋念歡跑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而造成那場大火的原因,就是因爲宋念歡。
女兒放火,母親帶着女兒跑路,卻絲毫都沒有回頭看看他們父女兩。
她父親待她們母女兩不薄啊,最後,就是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對不起,對不起,我”
“現在說對不起我父親就能活過來了嗎!”陸茗紅了眼。
當時如果不是她父親把她奮力推出窗戶,她也早就死在了十六年前的那場大火之中。
對不起,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