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沒有人可以永遠活着

發佈時間: 2025-02-22 17:3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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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十分稱職的母親。

而不像她的母親一樣,永遠在捧她,將她捧到了頂端,讓她現在連退下來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她將她當公主養,也確確實實將她養成了公主。

她從來沒有教她要懂的尊重別人,要知恩圖報,要平等對待所有惹人要有禮貌。

相仿,於麗在她的面前訓斥傭人,生氣的時候甚至讓她們跪在地上,像罵一條狗一樣罵她。

在她做錯事時,她完全不過問事請的經過,直接將對方一頓痛罵。

在學校打了同學被叫家長,於麗去了完全不當回事。

“不過就是打了人而已,我給報銷醫藥費還不行嗎,又不是什麼大事,誰讓她先惹我女兒的。”

嗯,就是這樣。

兒時的她是真的很喜歡她,覺得和別人的媽媽都不一樣。

可是現在,她卻後悔,自己有這樣一段童年。

她知道,他們的出發點是寵愛,可是無形中這其實就是一場帶着愛的名義的捧殺。

童年這種畸形的寵愛,造就了她痛苦的今天。

“行吧,隨便你,我累了,去睡了。”

宋喻這次沒有拒絕,讓傭人十分的奇怪。

這是宋喻第一次這麼好說話。

隔天,宋喻開車去了母親的醫院。

她已經恢復了許多,當初只是一時受到了刺激,她也只是無暇照顧她才繼續讓她住在醫院裏。

於麗見宋喻來了,激動的從牀上坐起,衝她伸手:“來了寶貝。”

宋喻接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放下包,在椅子上坐下:“嗯,最近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想你,擔心你。”

宋喻看着於麗的眼睛,她其實一夜沒睡,現在非常非常的困。

“你怎麼了?這麼看着我。”於麗看她的眼神,十分的不對勁。

宋喻抿了抿嘴,張了張嘴,問:“有點事想問你。”

“嗯你說,怎麼了?”

“我小時候,爲什麼不好好教育我?”宋喻問出了纏繞了她一整晚的問題。

於麗似乎沒有聽明白:“寶貝你說什麼呢?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我覺得錯了嗎?你沒有給我的童年成長做出一點點的正確引導,讓我覺得無論我做什麼我都是對了,我要做什麼你們都無條件的支持我,讓我變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她的童年有人給她做正確的引導。

她現在就不會活的這麼痛苦在發了瘋的嫉妒宋念歡,她也可以成爲和她一樣的人。

可是沒有,她成長成了一個魔鬼。

一個被自己的虛榮,自負所扭曲的魔鬼。

於麗沒想到,自己從小疼愛的女兒,居然有一天會質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

她愣住了。

“難道我錯了嗎?”於麗匪夷所思的問。

她有錯嗎?

她在心裏這樣問自己。

她只是想給自己的女兒最好的,讓她成爲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要讓她快樂開心,可是怎麼現在,長大了的女兒,在說她錯了?

“你沒錯嗎?”宋喻反問。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錯了。

這個世界上初爲人母的人很多,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該如何爲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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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不懂責任,只管生不管養,有的又像把孩子當成搖錢樹,讓自己發財。

有的,就像她一樣,愛有了,可是,卻從來沒有給她引領正確的人生觀和道德觀。

每個孩子生下來時就是一張白紙,他們人生軌跡上的每一筆一劃,都來自於父母。

“我只是愛你而已啊,我那麼愛你,你爲什麼會這麼想?”於麗忍不住崩潰大哭,“你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是我和你爸手心裏的小公主我們不忍心你受到一點點的委屈,我們一切都以你開心你快樂爲主,這怎麼會有錯?”

“媽。”宋喻十分鎮定的呵斥住哭噎的於麗,“可是你好像忘了,我不是寵物啊。”


這樣的寵愛行爲,真的像極了養寵物狗。

因爲狗狗不會有自己的思想,可以隨便怎麼溺愛。

可她是人,不是寵物。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誰都沒有意識到,她童年時候的於麗和宋正南,對待她,就像是養心愛的寵物狗一樣。

連於麗宋正南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

而她發現的也太晚了。

宋喻的話如當頭一棒,砸的於麗眼前一黑。

宋喻扶住於麗,用力的抱緊她。

怨恨有,怨恨自己的人生在溺愛中悔的一乾二淨,可是愛躲過了怨恨。

於麗後知後覺間才發現,原來以前自己對宋喻的教育如此的荒唐。

簡直是荒唐至極。

不愛會毀掉一個人,太愛也會毀掉一個人。

她攥着宋喻的衣服,心裏滿是悔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寶貝對不起,對不起。”

可惜悔悟的太晚了。

如果早些時候,她聽了別人的話,糾正了自己的教育,宋喻絕不會是這樣的。

擁有了一片狼子野心卻就是得不到,這種痛苦,足以讓一個人毀掉對新生活的像忘。

可是她當初沒有聽,她覺得所有人都是在嫉妒,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宋喻的眼眶也溼潤了:“沒關係。”

反正也來不及了。

就這樣吧。

起碼她有一個很好的童年,快樂的童年雖然不能治癒她接下來漫長的一生中可能受到的所有苦難,可是,可以在關鍵時候,拯救她的命。

於麗淚流滿面,目不轉睛的盯着宋喻的臉:“抱歉寶貝,媽媽是一個不稱職的媽媽。”

原來真正的愛不是把所有的愛都給她,也不是力所能及只要自己能辦到的事,就都給她。

而是給她樹立正確的人生引導,要教會她獨立。

而不是只顧着眼前,要爲她的以後考慮。

沒有人會永遠活着,但是永遠有人活着。

誰都無法保護一個人一輩子。

她當時,只顧着眼前了,覺得未來很遙遠,覺得宋喻長大會是一件很漫長的事。

所以除了無條件的寵愛她,就別無其他。

說不埋怨是假的,可是她也沒有資格埋怨,她可以怨任何人,唯獨不做不到怨父母。

晚上,宴忱帶着一身的疲累回到御景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