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旭堯再次過來嘗試叫門時,和他撞了個正着。
二話沒說,席旭堯擡起拳頭一拳狠狠的砸了下去。
“嘭!”的一聲,宴忱高大的聲音,踉蹌的摔倒在地。
“就這是你說的不搗亂,你現在滿意了?滿意了!”席旭堯騎在宴忱身上,拎住他的衣領,拳頭一拳接一拳的落下,“爲什麼要開槍,我問你爲什麼要開槍,啊?”
“不是說好的,是帶他回去接受調查的嗎?爲什麼要開槍啊。”席旭堯哭着,一字一句的質問。
但凡他逃脫不掉,起碼還能活着,而不是現在這樣,就這樣死了。
宴忱被打的口吐鮮血,閔澤想上前,卻被他阻止了。
宴忱又吐出一口鮮血,血液染紅了他的嘴脣:“意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做了那只黃雀。”
是宴祁讓人跟在他門的身後,一起進入了婚禮現場。
他要殺的不是許致,是宋念歡。
他以爲宴祁逼他去逮捕許致,是爲了讓宋念歡更加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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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
他是向當着他的面,殺了宋念歡。
可是,許致出現了,他擋在了宋念歡的面前。
“意外?你以爲我會信嗎,逮捕令上不是也有你嗎?爲什麼,爲什麼三天過去了你還好端端的呆在這裏沒有被遣送回國,爲什麼?宴忱,宴忱!你怎麼不去死?爲什麼死的人不是你啊,啊?你死了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受傷不會有人經歷那麼多的痛苦了,爲什麼死的人不是你?而是許致!”
席旭堯的字字句句,都發自肺腑,而非情緒失控。
多年的朋友,一起長大的,真的是一起長大的。
可是他真的,希望死的人是他而不是許致。
“宴書懷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就是壓制你,他應該,從你一出生就直接掐死你,讓你沒有機會見到這個世界!”
他的話一字一句都戳進了宴忱的心臟。
他也希望死的人是他,可是他晚了一步,就那麼一步。
那樣說不定,他就能獲得宋念歡一點,哪怕就那麼一滴的眼淚。
爲什麼不是他?
“我也希望死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許致,起碼他能讓念念開心,可是不是我,我晚了,我晚了一步,就那麼一步。”宴忱苦笑不已。
“你就繼續演吧,哈哈,哈哈哈哈~”席旭堯哭笑不得,“人是你帶來的,逮捕令上兩個人,你安然無恙,你活的好好的你還在這裏演!走吧宴忱,走,趕緊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永遠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席旭堯揪住宴忱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拽起,拉着他將他狠狠的推出酒店:“滾,有多遠滾多遠,不要再來打擾她,滾!”
“席先生,真的.”
“你閉嘴!帶着你主子滾!”席旭堯憤怒的呵斥住閔澤。
席旭堯轉身回去酒店。
宴忱站在酒店外,頭一次他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狼狽的跟條狗一般。
閔澤從車裏拿出醫藥箱,給宴忱處理傷口。
卻被他擡手推開。
看着酒店,宴忱苦笑出聲:“或許,你們那一天真的不該攔着我。”
席旭堯說的沒錯。
一切的災難,痛苦,死亡,都是由他造成。
如果他不曾出生該有多好。
如果他從來都不曾存在,那麼每個人的人生,都不會被毀。
該死的是他,不是許致。
而是他。
他的存在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錯誤。
“爺,錯的不是你。”閔澤低聲寬慰。
而是每個人都會經歷各種各樣的痛苦。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折磨人,痛苦一而再再而三的向着一個人而去。
讓人崩潰,讓人懷疑起自己存在的意義。
宴忱搖了搖頭。
不是他,那是誰?
回到酒店,越向澤正收拾好行李從房間出來。
看到宴忱,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早知道會這樣,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告訴你這件事,宴忱,我真是高看你了。”語氣嘲諷。
不知道席旭堯現在知不知道這件事,可是,在他的子彈射中許致時,他就失去了兩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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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
宴忱和席旭堯。
他懊悔自己爲什麼要告訴他宋念歡離婚的事。
他在飛機上答應的好好的,他以爲他改變了他成長了。
沒有!
一點都沒有。
他還是他,一個惡魔。
而席旭堯他以後,恐怕都無法面對席旭堯了。
他害怕他知道宴忱過來是因爲他告訴了他這件事。
害怕被發現,害怕面對面的決裂。
“你另外找家庭醫生吧,以後不要見面了。”越向澤對宴忱失望至極。
“真的不是我!”宴忱激動的解釋。
他不傻他也不笨,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單純的喫醋嗎?
是,他喫醋,他嫉妒,他想掐死許致。
可是他忍着,他什麼都沒有做。
他明白,宋念歡現在已經喜歡上了許致,他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他。
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許致死了,就算他怎麼做,他把心討給宋念歡她都不會再是自己的,。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許致死了,他死了,他帶着對宋念歡沉甸甸的愛死了,他也擁有了宋念歡全部的愛。
即便死了也是事實,他拿什麼,去和一個死人搶?
在感情裏,最害怕的從來不是有情敵。
而是情敵死了。
他死在了最愛宋念歡的時刻。
在人生來說,他贏了許致,因爲他活着。
他會有接下來還很長的人生,可是在感情裏,他一敗塗地,他永遠的輸給了許致。
這樣的結果,他有什麼理由,要去殺許致?
就算他如果要殺許致,讓宴祁去就行了,他爲什麼要自己去?
他怕他攪亂他們的婚禮,他給不了她的,他希望有一個人能給她。
他怎麼會忍心,攪亂他的婚禮啊?
可是沒有人相信他。
“人是你帶去的不是嗎?啊?”越向澤比宴忱更激動,“好了,現在好了,許致死了,告訴你她要結婚的事的我,裏外不是人,我都沒有臉面,沒有勇氣出現在席旭堯的面前,你啊,害我失去了兩個朋友,兩個!你做着一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答案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