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
越向澤衝他做了個鬼臉。
宴忱別的不會，翻臉不認人倒是會的一套一套的。
深夜，管家收拾着今天醒寶和沐沐收到的禮物。
感覺到有點奇怪。
“先生，越先生送了六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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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臨寒先是詫異了一會，後來想想，就覺得正常了。
“沒事，不管它。”
“對了，這裏還有一份快遞，沒有寄件人，不知道是誰送的。”管家拿過快遞盒子。
沈臨寒拆開，一句話也沒有說，拿出裏面的抱枕娃娃，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分別放在兩個孩子的身旁。
凌晨四點，溫離不知道第多少次被噩夢所驚醒。
她的額頭流淌着晶瑩的汗珠，胸口上下起伏。
心裏，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割她的肉一般，難受的很。
溫離爬下牀走到客廳，嫺熟的從冰箱拿出一瓶酒打開。
在燈光的襯托下，杯子裏的酒顯的好看極了。
溫耀安半夜起夜上廁所，看到又在喝酒的溫離，正要上前阻止，待看到她落寞的神情後，卻選擇什麼都沒有做。
他從廚房拿出來一個酒杯，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怎麼了？大晚上的怪嚇人的。”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了。
很多次，很多次。
因爲她有一種病，一種從身到心，摧毀一個人的病。
溫離眼眶在泛紅，可嘴角，卻是在控制不住的笑着：“我我想我媽了。”
溫耀安晃悠着酒杯，一句話都沒有說。
溫離又說道：“我是不是讓人很討厭啊？”
連她自己都討厭自己。
說不上來的討厭，沒有原因，什麼原因都沒有就是單純的討厭。
溫離捂着臉，漸漸的抽噎出聲，肩膀微顫。
溫耀安起身，將她摟進懷裏喃喃道：“不會，沒有人討厭你，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你，我，爸爸，媽媽，我身邊的朋友們都很喜歡你，你看，連傅還都那麼喜歡你，喜歡的，想要你做他兒媳婦呢。”
溫離哭笑着，像個瘋子一樣，邊哭邊笑：“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這麼討厭我自己。”
討厭的希望出現一場意外，將她悄無聲息的帶走。
有的，不僅是她，肯定還有很多人，都很討厭她，有的，也在恨着她。
溫耀安緊緊抱住她，一絲縫隙，都不鬆開。
溫離哭了不知道多久，在他懷裏慢慢的睡着過去。
溫耀安抱起她，小心翼翼將她送回到臥室，靜悄悄的關上門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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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不久，溫離就醒了，一雙空洞的眼睛盯着漆黑的房間，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懶散着，除了呼吸，什麼都不想做。
隔天，溫離頂着一雙熊貓眼來到劇組。
洛兮擋在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聊一下？”
溫離沒有回答，面不改色起身往她的保姆車走去。
明明是洛兮的保姆車，溫離卻走出了好似是她的保姆車的姿態。
在椅子上坐下，溫離慵懶的靠在椅子上，雙腿疊加在一起，連頭髮絲都流露着懶散。
洛兮關上車門，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相信我的選擇你一定很滿意吧？那我的東西呢？”
溫離木訥的擡頭，良久後纔想起來她所說的東西：“我有說我要給你嗎？”
“溫離你耍我。”洛兮怒了。
“我只是讓你做選擇，並不是和你做交易，不是嗎？”溫離說的句句在理。
洛兮攥着拳頭，表情扭曲，咬着牙似擠牙膏般，一字一句道：“那你說，怎樣纔可以給我，或者需要多少錢，我給你。”
溫離哭笑不得：“你覺得我缺錢嗎？”
“溫離！”
“我沒聾。”
溫離越是淡定，洛兮就越惱羞成怒。
她討厭這樣在她面前擺架子的人，席易初這樣，她也是這樣。
明明她除了出生，什麼都不比她們差。
“算我求你這總可以吧？把視頻給我！”
“這不是求人的態度。”溫離撐着頭，往地上掃了一眼，“跪下，我或許可以試試看。”
“你”
“這叫以彼之道還以彼身，和你學的，作爲一個尊嚴早就不知道自己賣到那個男人牀上的你來說，不算太難，真的。”溫離打斷她的話。
在她看來，尊嚴不是像大白菜一樣，要多少就能買多少嗎。
洛兮幾乎將自己的嘴脣咬破。
數秒後，她很不甘心的雙膝慢慢彎曲，跪在了地上。
溫離輕笑一聲。
還真，說捨棄就能捨棄。
“我跪了，可以了嗎！”
她語氣強硬的，依舊不像是一個有求於人的人。
溫離從包裏拿出一張儲蓄卡，扔在地上。
洛兮激動的像條得到食物的哈巴狗一樣，一把撿起儲蓄卡，用力掰成了兩半。
沒了，這一次徹底沒了，再也沒有人可以用這段過去的視頻，來威脅她了。
溫離起身欲走，走了兩步，她忽然想到什麼，折了回來：“上次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洛兮，下一次要動手，要麼乾淨利落點別留活口，要麼，就收起你的賊膽，明白？”
溫離說這句話時是笑着的。
洛兮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她好像一點都不畏懼死亡。
正常人碰到上次汞中毒的事，就算救回來恐怕都會被嚇得魂不守舍。
可是溫離沒有，她淡定的實在是不像話。
明明二十多歲，卻給人一種，經歷了無數滄桑世故般的感覺。
洛兮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溫離做過的座椅上。
上面有她落下的錢包。
洛兮越看越晦氣，拿起錢包打開車窗準備扔下去。
在就要脫手的那一刻，她卻忽然收回了手，好奇的打開錢包。
裏面並沒有貴重物品，只有一張照片。
可是這照片裏的內容，卻嚇了她一條。
這不是．不是宋念歡的照片嗎？
雖然溫離和宋念歡長得一樣，但是，她記得這張照片。
網上到處都可以看到，溫離爲什麼會放一張屬於宋念歡的照片，在自己的錢包裏？
洛兮好奇的很。
會不會．
不，不可能。
她怎麼可能會是她。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洛兮就在腦海裏否定了這個答案。
宋念歡明明已經死了。
洛兮被這張照片弄的一上午沒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