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她一直都想死

發佈時間: 2025-02-22 17:4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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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遇修。”溫離叫住他,鄭重的開口,“真的,不用,我想死,我一直都想死,你就算把天王老子找來,我也不會接受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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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的真心話。

“爲什麼?”傅遇修不解。

有的病人放棄治療,不是錢不夠,就是實在沒得治。

可她明明有的治療,她也不是沒錢。

可她就這麼輕飄飄的說,她一直都想死?

“因爲.活着很累啊。”溫離笑了。

她明白傅遇修可能無法明白,她爲什麼會說這樣一句話。

可是,她心裏清楚。

這五年,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度日如年。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五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每一天,每一夜她都在被病痛所折磨。

安眠藥已經救不了她了,只有酒可以。

她想要結束這一切,結束她這糜爛的人生。

所以,她回來了。

“你你怎麼會累了?”傅遇修無法接受,“你哥哥,你家人,都對你那麼好,你怎麼會累呢?”

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啊。

溫離無法告訴他這一切。

“你是不是有,抑鬱症?”傅遇修猜測着。

溫離機械的點了點頭。

傅遇修苦笑不得:“你爲什麼從來不和我說?啊?”

沒什麼好說的吧,也不想說。

因爲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一旦說了,她會形成習慣,把自己身上的戾氣,喪氣,傳播給身邊的人。

把他們當垃圾桶一樣的傾訴,尋求安慰。

是,可以尋求到安慰,可是久而久之,對方就會被她的喪氣所感染。

她不想這樣。

“阿離你別這樣好不好?我們可以配合治療的,所有的病都有痊癒的機會的。”

“不會了。”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的病,無法被治癒。

“阿離.”

“好了。”溫離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再說了,出去吧,不要告訴別人,拜託你,就當,我的遺願吧,謝謝。”

“你”

溫離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傅遇修欲言又止,呆楞了許久後,離開了病房。

他以爲胃癌這一件事對他來說,已經算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了。

可更加嚴重的事卻是,溫離不願意配合治療。

而且,她還早就知道,她在瞞着所有人,不告訴任何人。


可是,她來華夏做什麼?

都準備等死的人來華夏,進娛樂圈做什麼?

完成夢想嗎?或許吧。

傅遇修不知道現在還有誰可以幫她勸勸溫離。

溫耀安嗎?

對,溫耀安。

傅遇修給溫耀安打去了電話。

溫耀安接到電話,當天晚上就趕了回來。

溫離一大早醒來就看到風塵僕僕歸來的溫耀安。

溫離大概已經猜到他來的原因了。

轉身背對着他,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打算,絕不會改變。

“傅遇修已經和我說了,你真的不打算治療嗎?”

“嗯。”溫離應了一聲,“你放心,在我死前,一定會讓你達到你的目的。”

還有她的。

“我擔心的是這個嗎?”溫耀安問,“你這是讓我眼睜睜看着做了我三年妹妹的人去死?當我是什麼?狼心狗肺的畜生嗎?”

就算是普通朋友,也無法做到看着對方明明有生的希望,卻要選擇放棄吧?

“溫耀安。”溫離有氣無力的道,“夠了,真的夠了,知道嗎?”

沒有人知道她承受着怎樣的痛苦,一個個都以爲所有的過去可以輕描淡寫的揮之而過。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感同身受的事。

“溫離,這.這世上難道就沒有任何值得你留戀的人和事嗎?”

溫離仔細的想了想,有吧。

席旭堯,席易初,沈臨寒,沒了。

“有的吧?有的對吧?既然有,爲什麼要放棄?”

“因爲累,因爲活着很累可以嗎!”溫離忍無可忍,“我們認識三年,你清楚的知道,我這三年事怎麼度過的,而在你不認識我的那些年,我又是怎麼度過的你知不知道!”

“死你都不怕你還怕活着?”

溫離歇斯底里的吶喊出聲:“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管我,我不需要!”

他知道。

他知道她這三年怎麼過的。

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喝酒度日。

他從未見過她開心的樣子。

溫離說着說着,泣不成聲:“我我.我真的,討厭這樣的人生,討厭這樣的我,我不想有朝一日,被逼的我選擇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樣,我的家人會更痛苦的你知道嗎。”

自殺者遺族,她時時刻刻的記着這個稱呼。

她不想她的家人任何一個人成爲這其中的一個人。

溫耀安沉默許久後,默默的退出房間。

他漫無目的的開着車行駛在馬路上,心情複雜。

雖然和溫離沒有實際的血緣關係,可是怎麼着也相處了三年。

早就處的和朋友一樣。

這突然的,想到她會在不久後病逝,心裏着實不是滋味。

開了許久的車,溫耀安撥通電話帶上藍牙耳機:“幫我約席旭堯。”

下午,二人在酒吧包廂碰面。

席旭堯自然是認識溫耀安的。

他關上門立即反鎖,迫不及待的問:“念念最近怎麼樣?”

溫耀安違心的點了點頭:“很不錯,能喫能睡還能折騰人。”

席旭堯聽了放心的一笑:“那就好,這三年麻煩你們了。”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一家人嘛。”

“那你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席旭堯問。

“先坐。”溫耀安坐下,倒了兩杯酒才緩緩說起,“我是想了解一下,她25歲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說到這個,席旭堯的臉上拂過一絲傷情。

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難受。

“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溫耀安是撒謊的老手了,臉不紅心不跳道:“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她爲什麼這麼恨宴忱?”

恨到在結束生命前,都要將他拉下水。

席旭堯嘆了一口氣,緩緩說起。

這一說,說了一天一夜,才結束。

溫耀安狼狽的從酒吧出來,精神差到了極致。

光是聽着,他都感覺自己要抑鬱了。

可想而知,當初溫離每一日,都是如何度過的。

也知道爲什麼她能捨棄自己生下來的兩個孩子,五年了,從不曾見面,甚至提都不能提起。

女人狠起來,真的沒有男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