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她的卡普汀

發佈時間: 2025-02-22 17:4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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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耀安回到醫院,溫離還在睡覺。

醫生過來通知他去繳納接下來幾天的住院費還有治療費用。

溫耀安猶豫了一會後,道:“等她醒來,你再問問她吧。”

交給她自己做決定吧。

他們誰都沒有替她做決定的權利,一個真正想死的人,神仙來了都攔不住。

與其強迫她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痛苦不堪的活着,不如讓她自己做決定。

而傅遇修卻不肯死心,他想方設法想要幫溫離尋找到活下去的動力。

他諮詢了很多心理科醫生。

隨後,在第二天帶了一只貓來醫院。

一直三個多月大的藍貓,小小的,軟軟的,可愛的很。

溫離看着他懷裏的貓,雖然一臉的嫌棄,可是滿眼的歡喜,根本無法藏住。

傅遇修佑惑道:“要不要摸一摸?可軟乎了我和你說。”

傅遇修把貓小心的放在病牀上。

小傢伙似乎很喜歡溫離,一點都不認生,踩着被子往她走去。

在她的手邊停了下來,蹭了蹭她的手。

溫離得心感覺都要化了。

“之前看你微博好多這種小貓圖片,所以我特地去寵物店挑了一只,喜歡嗎?”

溫離重重的點了點頭,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以前不養一只,真的是。”傅遇修抱怨着。

貓雖然沒有狗那麼聰明,也沒有那麼通人性,可是稍微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也好。

溫離苦笑出聲。

不是不想養,是無法養。

她害怕自己情緒崩潰那一天,會控制不住,對它做點什麼。

她太瞭解自己了,情緒崩潰時,她連傷害自己的事都能做出來,她拿什麼去保證,不會傷害這樣一只小貓咪。

傅遇修見她紅了眼眶,遞給她一張紙巾:“它的一系列用品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已經送到你家了。”

溫離接過紙巾擦了擦溢着淚水的眼眶,小心翼翼的抱起小傢伙,摟在懷裏。

這一刻,溫離忍不住淚流滿面。

責任感從她的心裏漸漸竄了出來,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

傅遇修故作遺憾的唉聲嘆氣出聲:“不過可惜了。”

“可惜什麼?”

“可惜你馬上就快要死了,到時候這貓可怎麼辦啊。”傅遇修這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

溫離哪裏會不知道他的那點小九九。

爲了讓她打消放棄治療的念頭,他真的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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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離看着在她懷裏舔着爪爪的小傢伙,心裏鑑定已久的想法,在此時盡然被動搖了。

該死。

明明才擁有它不到十分鐘,她盡然就捨不得再和它分開了。

“讓我想想吧,你先出去吧。”溫離喃喃出聲。

傅遇修二話不說退了出去。

只要有烤爐的想法,就證明一時之間,還有迴旋的餘地。

溫離盯着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的小傢伙,眼神時時刻刻停留在它身上,生怕一不小心,它就會發生意外。

深夜,溫離躺在牀上昏昏欲睡。

喫飽喝足的小貓忽然艱難的順着被子爬上了牀。

然後緩緩爬到她的身上,兩只小爪子很有節奏的在她身上踩奶。


溫離頓時清醒了,一種她從來都未曾感受過的幸福感,緊緊的包裹住了她全身。

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

溫離頓時泣不成聲,她強忍着哭聲,生怕驚擾了它。

這一刻,她想要永遠,永永遠遠都能享受到這樣的幸福感。

天亮後,傅遇修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溫離同意配合治療了。

傅遇修激動得抱起小貓,一口猛親了下去:“多虧了你小傢伙,你可一定要給我好好陪着你媽媽哦,不然乾爹一定拍腫你的小屁屁。”

溫離一臉嫌棄的笑着:“叫它卡普汀吧。”

卡普汀,captain。

船長的意思。

這個名字她想了一晚上。

她這一生最嚮往的就只有自由,還有誰,會比船長更自由?

她擁有不了的東西,她希望卡普汀能替她擁有。

“好,卡普汀,卡普汀~”傅遇修叫着小貓的新名字。

可是它完全不理會他。

兩只小爪子扒拉着想要下去。

傅遇修給溫離請了一個月假好有時間治療。

初步化療階段,溫離就掉了大把的頭髮。

而且每次結完治療,她的身體都特別的虛弱,臉色參拜。

看着就讓人覺得揪心。

傅遇修也開始懷疑,自己用這種方法,讓溫離心甘情願接受治療,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溫離醒來,看着在自己身旁安然入睡的卡普汀,全然忘記了化療帶給她的痛苦。

也突然覺得能夠活着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挺好的。

她尋尋覓覓一生,都沒有找到過自己活着的意義,卻在一只小貓咪身上找到了。

溫離生病的事,很快遍傳到了宴忱,和席旭堯的耳裏。

二人幾乎同一時間到達醫院,就是那麼的巧,在停車場撞見了對方。

二人一同走進電梯,誰都沒有說話,電梯裏死一樣的寂靜。

隔着窗,宴忱看着裏面盯着小貓睡覺的溫離。

看起來虛弱極了。

也不知道治療時,她會不會疼。

席旭堯找醫生要來了溫離的病歷單,翻閱了許久。

還好,發現的早,只要及時治療。

席旭堯拿着病歷本拍在宴忱胸膛:“看清楚你造的孽。”

宴忱拿起病歷本,他不是很看得懂,但是也知道溫離的胃癌,自己是脫不了干係的。

她的胃,不就是在他身邊時,一步步被熬壞,熬到這個地步的嗎。

席旭堯心疼的撇過頭,不敢去看溫離一眼。

宴忱看着病歷單,眉頭緊皺,心裏的痛苦絲毫不比任何人少。

他的胃也不好,他清楚的知道胃疼時會有多痛苦,而他的念念,已經不是胃病這麼簡單了。

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宴忱把病歷單還給席旭堯,問:“有多大希望治癒?”

“很大,但是很痛苦。”席旭堯打開天窗說亮話。

無論是來自於身上的還是心裏的,都是一種極大的痛苦。

要忍受因化療掉光頭髮,還要忍受治療時的痛苦。

有些人就是在這樣的治療中,一步步崩潰,最終走上選擇自己結束自己一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