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員聽的雲裏霧裏:“你在說什麼呢?”
“我說溫離是行舟啊!她就是TR的新任少主行舟。”宴書懷一遍遍的重複。
“我說,你別是死到臨頭在這裏拖延時間故意說了個名字。”
“沒有,她就是行舟她就是。”
警察看他這一臉認真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立刻去調查了溫離所有的事。
完全不可能。
溫離從小就是大家閨秀,家世清白,而且她的往來行程和行舟出現過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警察將溫離的資料仍在宴書懷的面前:“我麻煩你撒謊前先打打草稿可以嗎?
“你!”宴書懷急得語無倫次。
接下來警察再怎麼審,他都只有這一句話。
連續三個小時都是這句話在沒有別的。
直到被送回到牢飯裏也不停的吼着這句話,直到天黑,直到聲音嘶啞。
室友們被吵得夜不能寐。
“喂老頭子你有完沒完?再不閉嘴我打死你!”
“宋念歡是行舟,溫離是行舟~”宴書懷趴在門口,繼續喊道。
一高頭大漢從上鋪一躍而下,拽住宴書懷的頭髮向拎小雞一樣扔進廁所。
將他死死的綁在馬桶上,順便用臭襪子塞住了他的嘴。
宴書懷絕望的已經沒有掙扎的力氣。
“你再喊一句試試?他孃的!”
如果不是他年事已高,他一定揍的他鼻青臉腫親爹都認不出來。
宴書懷鬧的動靜太大。
直接傳到了宴忱的耳裏。
宋念歡是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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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宴書懷怕不是腦子被他給打壞了。
宋念歡怎麼可能會是行舟。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嗎?”
閔澤搖了搖頭:“沒了。”
“炸彈是怎麼運進來的,有查清楚嗎?”
TR在守衛那麼森嚴的情況下還能運輸彈藥進來。
不查清楚,萬一還有下次,他們一樣似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閔澤依舊搖頭:“不過,今天有人去看了宴書懷,還沒有查到是誰。”
宴忱匪夷所思的皺了皺眉。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去看他。
宴書懷朋友是挺多的,不過,大難領頭都各自飛啊。
夫妻尚且如此,更何況朋友呢。
“那,他們是什麼時候查到宴書懷頭上的?”
宴忱說完,眼神逐漸暗沉下去。
他們一進來,就知道買方是宴書懷。
那麼就證明早就查到了,可是,爲什麼沒有人通知他?
這件事是他全權負責的可就是沒有人通知他。
他當時還就在現場,如果那些彈藥不是殘次品,作爲負責人的他就要葬身在炸彈中了。
“事發前的半個鍾吧,突然查到了一點馬腳。”
“可是爲什麼沒有人通知我?”宴忱問。
是誰想要順便借刀殺人,順便也將他剷除了嗎?
不是他多疑,而是他的身份,他的存在不得不讓他多疑。
這已經成了習慣了。
不然,他有多少條命都死的透透的。
閔澤察覺到了宴忱的疑慮:“爺你是懷疑.有人故意的?”
那這可就是大事了。
“繼續查。”
“是。”
溫離從監獄回來,就一直在沙發上發呆。
一整天了不喫不喝,卡普汀和她撒嬌也不理會。
溫耀安就差跪在地上求爺爺告奶奶了。
“小祖宗啊,你就喫一點吧。”
溫離依舊閉口不言。
溫耀安急得上躥下跳:“宴書懷那個王八蛋和你說了什麼?老子弄死他去!”
從監獄回來就一直這樣,再這樣下去,就算進行了化療,她的胃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沒什麼。”溫離終於開口了,“就是,可能永遠都得不到一句道歉。”
一句爲不足中的道歉,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沒什麼,可是對於她來說,至關緊要。
而正真的罪魁都死了,她連參與者的道歉,恐怕都無法得到。
她恨。
當初宴忱爲什麼要殺宋喻?
讓她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好嗎?
說不定,她現在就能得到一句真切的對不起了。
她太需要這一句話了。
她想讓他們知道,她宋念歡不是好惹的。
讓他們知道她是一個人,不是他們任何人手上的一顆棋子。
可是沒機會了,一點機會都沒有。
溫離掩面而泣,低啞的哭聲,藏着她壓抑許久的痛苦和折磨。
溫耀安不知所措的把紙巾塞進她手裏。
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溫離有好多事其實他也不太明白。
可是他相信溫離,能讓她這樣哭的事,在她心裏一定很重要。
這五年來他都沒見溫離哭過。
化療那麼痛苦的事她沒哭。
對於女生來說那麼重要的頭髮掉了那麼多她都沒有哭。
可是現在,她哭的像一個失去了棒棒糖的孩子。
委屈的不行。
哭的他心都跟着難受起來。
溫離哭了許久,擡手抹乾淨臉上的眼淚,起身打開冰箱拿出一瓶酒。
溫耀安眼疾手快將酒搶走:“我麻煩你別喝了行嗎?”
“給我。”
“酒到底有什麼好喝的?我一個男人都沒你這麼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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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給我!”溫離吶喊出聲。
用力把酒搶回來,打開酒瓶仰頭喝了一大口。
“溫離!”
“你別管我!”溫離怒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喝酒嗎?因爲喝醉了可以讓我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想不起來,那些痛苦,那些過去什麼都不用想。”
“可是酒醒後呢?你就要一直用酒精來逃避現實嗎?”
“那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麼辦法逃避?啊?還有什麼辦法你告訴我!”
“你以爲,我在宴忱面前裝失憶我就真的失憶了?我沒有!”
和宴忱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噁心的她想吐
宴忱噁心的她想吐,那樣的自己也噁心的她想吐。
可是她要裝,她要演,她以前笑話着一些人,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天三百六十五天的不間斷的現場直播。
可她現在也是如此。
她無時無刻都在想着殺死宴忱。
她就是想要得到一句道歉而已,看到他們懺悔,聽到他們說他們錯了僅此而已。
可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做錯了事,卻不覺得自己錯了,反而來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