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演戲,在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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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她的那些好,難道都只是因爲心虛而產生的彌補嗎?
溫離此時此刻特別特別想衝上去質問她。
溫離靠在方向盤上,又哭又笑。
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第六感爲什麼偏偏就是這麼的強。
溫離在車內一個人待了許久,溫耀安等不了了,敲響了車窗:“開門,我送你回去。”
她現在的狀態開車等於自殺。
抑鬱症並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雙向情感障礙。
是的,不僅僅是抑鬱症。
溫離哭的已經沒有了力氣,她擡手緩慢的打開鎖。
溫耀安扶她到副駕駛上坐下,開車送她回御景園。
溫離坐在副駕駛上,明明狀態已經差到了極致。
可是她的嘴還在說個不停。
“我和你說,文詩以前,真的,對我可好了,真的很好,就跟我媽媽一樣,溫柔,善良,在宴忱面前護着我,當時真的,可感動我了。”溫離是笑着說的。
沒有夾雜任何不滿,是真真切切的笑。
情緒額外高漲,雙手甚至跟着手舞足蹈。
彷彿,回到了那個時候,和文詩相處的時候。
像朋友一樣。
忽然,溫離指着路大怒道:“走錯了,不是這條路,你走錯了!”
從剛纔的健談,到現在的暴怒,不過只維持了幾分鐘的時間。
“好好好我知道,我馬上就掉頭你冷靜點。”
“不,現在立刻馬上就掉頭馬上!”溫離激動的如暴怒的獅子一般。
溫耀安也不惱,只是十分耐心的勸說道:“這裏不可以隨意拐彎,在前面一點點就可以拐彎了好嗎?”
“不好...不好...”溫離機械的搖頭,甚至伸手就要去拉開車門。
“溫離!”溫耀安眼疾手快落鎖。
溫離纔沒有打開車門。
無耐,溫耀安只能趁着現在路上車不多,連忙拐彎折回最初的路口,選擇那條正確的道路。
然後,他就被交警攔下來了,扣了三分。
溫耀安無奈的唉聲嘆氣,繼續開車。
溫離的情緒這才撫平了不少。
溫耀安雖然不是心理科的醫生,但是也瞭解這個病。
發病時,溫離是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的,開心,生氣,難過,從不受控制。
可能會因爲一件很小很小的事而生氣,或快樂,或難過,都說不定。
溫耀安攥着方向盤,臉色沉重:“把錄音給宴忱吧。”
“不行。”溫離果斷的拒絕。
“爲什麼?”溫耀安不解,“文詩瞞着他是不想傷到他而你又是爲什麼?回答我。”
現在這個石頭轉移到了她的內心,如果不想辦法把它拋出去,她會被一點點折磨的體無完膚。
唯一的辦法就是,告訴宴忱,告訴這錯誤人生的關鍵人物,宴忱。
溫離靠着椅子,苦笑不得:“我在等。”
“等什麼?”
“等一個機會。”溫離說的雲裏霧裏。
“等你死嗎?”
溫離不再說話。
她不想說的太明白,至於她該怎麼做她自己清楚就好。
回到御景園,溫離打開車門,沒精打采的跳下車,隨手將手上的食盒仍在地上,如行屍走肉般走進臥室,將自己摔在牀上。
雙眸呆滯的看着窗外。
越是情緒不好的時候,她就越容易進入睡眠。
不到幾分鐘她便睡着了。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除了生理問題,就再沒從牀上下來。
直到兩天後,閔澤發現了不對勁,前去敲門。
“溫小姐您在嗎?”
“......”
“溫小姐?”
裏面鴉雀無聲。
閔澤小聲的推門走進去,看到牀上如屍體般一動不動的溫離,以爲她生了病。
連忙給越向澤打電話。
今日越向澤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一大早的被吵醒,心情實在是很不爽。
他拿着醫藥箱走進臥室,看到溫離立刻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不是身體上的病,是心裏的病。
“念...溫小姐,你吃藥了嗎?”這是越向澤第一次面對她現在的身份。
一時之間難以改口,差點就脫口而出了,不過幸好,他收住了。
溫離睜着眼睛沉默不語。
越向澤在茶几上找到她的藥,讓閔澤去倒杯水。
隨後將藥和水都放在了牀頭:“吃藥吧,吃了再睡,會好很多的。”
溫離依舊沒有反應。
現在的她,身上就好像壓了塊大石頭一般,不想動,什麼都不想做。
越向澤見狀,只好扶起她,拿起藥塞進她的嘴裏。
溫離配合的喫完藥,有氣無力道:“謝謝。”
“不客氣,小事一樁罷了。”越向澤說完轉身離開。
從臥室出來,越向澤習慣性點燃一根菸,和閔澤說道:“可以的話,和宴忱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吧。”
她現在這個狀態讓人看了就擔心。
閔澤點了點頭。
接到電話的宴忱也顧不得還沒有處理完的事務,立刻趕了回來。
不過幾天沒見,溫離憔悴的不像樣,而且這幾天她滴水未進,一直躺在牀上沒有動彈過。
宴忱緊緊的抱住她,心跟被針紮了一樣,疼痛難忍。
只是他不明白。
她不是失憶了嗎,爲什麼還會抑鬱。
是在美國過的不開心,還是發生過什麼事?
宴忱輕拍着溫離的背部,底啞着嗓音道:“抱歉,我不應該離開的,以後不管我去哪裏都帶着你好不好?我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寸步不離,好不好?”
溫離虛弱到了極致,她趴在宴忱懷裏,呼吸微弱:“餓了。”
“好,你等着,我去做飯,馬上就好。”
宴忱小心翼翼將她放平,轉身下樓做飯。
在宴忱的餵食下,溫離吃了這幾天來的第一頓飯。
但是喫的很少。
餓的太久了,人就沒有飢餓感了。
宴忱諮詢了心理醫生。
“這個病並不是說,忘記一些事就能消失的,它是心裏的創傷,而且,也會產生習慣性的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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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心理醫生耐心的解釋道:“就是,抑鬱的太久了,內心形成了一種習慣,有的人他會沉迷於自我折磨之中,用身體上的痛苦,來逃避一些事。”
宴忱明白了些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