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嗎？”對陌生人，尤其不是病人以外的人本來就沒什麼耐心的原棉山皺着好看的眉，看着圍着他轉圈了的施蘭。
噗嗤一聲。
施蘭參觀完，這個愛上別人而不自知的絕世大珍寶笑了。
施蘭說，“原醫生怎麼會沒有所求呢？”
“莫唯不算嗎？”此時施蘭壓低了聲線，像蠱惑人心的女巫般，看着原棉山說，“原醫生裝病是爲什麼？難道不是留住那只放在你胳膊上的手嗎？”
“你，你說什麼？”原棉山不解回問。
施蘭笑了，也懶得兜圈子了，她直接揭曉答案，“我說，你喜歡莫唯。證據是，你剛纔裝病藉機親近她。”
施蘭沒有理會被衝擊太過，一時反應不及的原棉山，她笑着擺擺手，“現在明白了吧？如果想要莫唯，來跟我合作吧。”
說完便款款離開。
原棉山抿了抿脣，眸色沉了沉。
施蘭與原棉山的對話，莫唯並不清楚。
她看到了越向澤的決定，興高采烈地回到病房。
剛開門，便對上莫臻含笑地笑。
“哥哥。”對上莫臻那雙清透而瞭然的眼，莫唯不好意思了，她揹着手，走過來把莫臻的手機輕輕地放在他面前。
然後，擡頭望天。
琢磨起今天的午餐了，“哥，你今天想喫什麼呢？”
莫唯扭頭細數，“喫粵菜吧，清淡養人。或者再點兩個川菜也可以。”
“或者再點一個越向澤？”
“嗯。嗯？”
被莫臻帶偏的莫唯瞬間紅了臉。她瞪着自家無聊的大哥，氣得恨不得上手撓花他的臉。
不過，看到哥哥笑得那麼好看，又捨不得了。
“好了，好了。”
逗了妹妹很開心的莫臻很懂得適可而止。他熟悉地舉手投降，笑着說，“你安排吧。反正我點再多，不適合你也要駁掉的。”
“我是爲你好嘛。”莫唯笑說，然後她跟莫臻說起越向澤之前告訴她的線索，“哥，越向澤說如果要查，還要從之前的育兒師趙紅查起，雖然她們兩人都是同時辭職的。可是，趙紅的境遇明顯比孫丹好。”
莫臻擡頭看莫唯。
“而且，趙紅說話間也有透露話鋒的嫌疑。所以，她纔是最後的突破口。我想要去找她再問一次。”
“可以。”
莫臻也很贊同。
兩兄妹達到了一致，莫唯愉快地摸出手機正準備訂餐。誰知，病房門響起了三聲弱弱地敲門聲。
這樣的敲門聲，讓莫唯的臉色沉了沉。
這是莫母的敲門聲。
總是這樣不緊不慢，有點輕，就像她一樣嬌弱。
莫唯回頭看向莫臻。
“你去看看吧。”莫臻顯然還是不想再看父母。
莫唯明白了，點頭向門口走去。
門開，莫唯便見到全副武裝，一臉討好的莫母。
“我們去其他地方談吧。”莫唯淡淡說。
“好。”
她看着莫母一邊偷偷通過門縫向病房內偷覷，一邊心不在焉地應着她的樣子。
莫名有點心酸。
莫唯沒有催促莫母，反而將門縫偷偷推大了一點。
讓莫母看得更清楚。
待時間差不多了，莫唯才裝作不耐煩地說，“快點吧。我還得跟哥哥點餐。”
“好。好。”莫母連連應道，應完，纔想起自己帶來的飯菜，她連忙從生活助理手裏拿過來，一把塞給莫唯，“不用點餐。媽媽特意讓營養師做了營養餐，你們喫這個。”
莫母塞完，又想起跟莫唯緊張的關係，訕訕地看着莫唯。
好在莫唯沒退。
“那走吧。”莫唯示意莫母跟她去被其他地方談話。
誰知，莫母擺手道，“不用。不用。媽媽就是來給你們送些喫的。現在就走了。”
莫母說完，轉身剛要走，就被莫唯叫住。
“等等。”莫唯看着莫母問，“他們說得不是真的，對吧？”
莫母一怔，反應過來，隨即連連點頭，“對，對，對，那不是真的。”
着急地連連擺手，面色赤紅，生怕女兒不信。
“好。我相信你。”莫唯看着這樣的莫母說完，轉身回了病房。
獨留滿面不敢置信的莫母。
“唯唯說，她相信我？”莫母轉頭助理。
助理狠狠點頭，“是，是，夫人，小姐說她相信您。您別沒聽錯。”
“女兒說相信我。”莫母唸叨着，忍不住低聲啜泣。剛纔不知躲在那裏的莫父站了出來，莫母連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你聽到了嗎？女兒說相信我，唯唯她相信我！”
“知道啦，知道啦。”莫父圈住莫母往前走，還是不耐煩，聲音卻是顫抖的。
低低切切地抽泣聲。
不耐煩卻不間斷的安慰聲。
斷斷續續地傳入病房內。
病房內。
莫唯與莫臻兄妹兩都沒有說話，安靜而空曠的病房裏，只有莫母偶爾傳來的低泣聲，與莫父不耐煩的安慰聲。
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莫家父母還是在助理的勸慰下離開了。
“哥。來喫飯吧。”莫唯並沒有在聲音消失的第一時間說話，她沉默了一會兒，纔打開餐盒，將莫母送來的飯菜擺上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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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雞湯燉豆腐，糖醋排骨，還有素炒西芹……哥，快來喫。”莫唯看着這整整一桌菜，都是她與自家大哥喜歡喫的。
莫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喫到嘴裏還是一樣的味道。
“嗯。肯定蘭叔做得。還是以前的味道。”莫唯喫着排骨感嘆，等她啃完，看着拿着筷子卻沒有動的莫臻。
以爲莫臻還是不能接受莫母。
連忙道，“哥，你不想喫，我去幫你訂其他飯菜吧。”
莫臻回神，“不用。”他伸筷夾了一根西芹吃了，對莫唯說，“你說，什麼原因纔會讓他們忍氣吞聲這麼多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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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唯擡頭。
莫臻放下筷子，認真看向莫唯說，“我是說，他的脾氣有多火爆你也知道。從前……”
莫臻說到從前莫家的日子，頓了一下，才繼續道，“哪怕他們想要掌控我兩，他也不肯說點軟話，這些事都是她在做。”
莫臻說得都是他，莫唯卻清楚地分辨。
前他是莫父，後她是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