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向澤驚疑不定地看向情緒轉換如何迅速地越母，他邊整理衣服邊觀察對方的言行。
好在，今天都被幼稚園組織的各種活動吸引，來這裏的人少。
越母與越玄逸的哭聲並沒有吸引人過來圍觀。
當然，除了擔心的越嚮明夫妻外。
“怎麼回事？”尋聲而來的越嚮明擔心地看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個孩子般的母親，心中十分焦急。
他不免抱怨弟弟，“就算媽說了什麼不中聽話，你聽着就好，何必頂撞她！你……”
“送媽去醫院。”
越向澤嚴肅的命令打斷了越嚮明的教訓。
“什麼？”越嚮明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回頭看向越向澤，卻發現自家弟弟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神情，重複道，“送媽去醫院，現在！立刻馬上！”
“爲什麼要……”越嚮明還沒想好爲什麼要送越母去醫院，他扶起的越母已經聞言掙扎起來，“不！不！我不去醫院，我沒病！我不去！”
越嚮明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可是看到掙扎的越母，爲難的看向越向澤。
“去醫院！”越向澤再次強硬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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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自家哥哥不作爲，乾脆自己拿起手機打了急救電話，“你好，我這裏疑似躁鬱症患者，情緒十分激動，可能會有自傷或者傷人的舉動，需要你們協助。”
“向澤！”一旁越嚮明夫妻聽完越向澤的急救電話，面面相覷後，越嚮明嚴肅問，“你說得是真的嗎？”
越向澤諷刺一笑，“是不是真的，去醫院檢查後，不就知道了？”
“不！不！不！我不要去醫院檢查，我不是神經病！”越母一聽醫院檢查，掙扎得更厲害了。
她抓住越嚮明的袖子，哀求道，“嚮明，嚮明，不要送我去醫院檢查，好不好？我沒有病，媽媽沒有病啊！”
越嚮明哀傷看着哀求的母親，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媽，去醫院檢查，您有病就治，我們又不是治不起病的家庭。”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被越嚮明抓住的越母一聽，掙扎更加厲害了。越嚮明一時不察，竟被越母掙脫。
“媽！”
“我不去！”
越母掙脫後，快速跑向越向澤，嘴裏一邊嚷嚷着不去，一邊如躲洪水猛獸般躲着追她的越嚮明。
她踉蹌跑向越向澤，抓住越向澤的袖子哀求道，“向澤，向澤，我不去醫院，我沒有病，我不要去醫院。你不要讓你哥哥送媽媽去，好不好？”
越向澤看着這樣的母親，心裏滿是自責。
他爲什麼沒有早點發現。
他試圖安撫越母，勸道，“媽，你去醫院檢查，有病就治，我跟大哥都會陪着你的。”
“我不要！”
越母尖利的聲音響起後，她緊緊地抓住越向澤的袖子，苦苦哀求道，“向澤，向澤，我不要去醫院，我沒有躁鬱症，我是正常人。我……”越母看着越向澤平靜的眼神，想了想，下定決心般說，“向澤，向澤，你不送媽媽去醫院，媽媽就同意你跟莫唯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向澤。”越母苦苦哀求。
“不行。”越向澤搖頭。
“你果然想害我！”得到否定答案的越母驟然起身，狠狠道，“我是正常人，我不是精神病，我不去醫院。”
說完，越母竟向外跑去。
越嚮明連忙去追，幸好剛纔叫的救護車趕到，幫着將情緒失控的越母制服送上了救護車。
本來來參加親子會的越家人，全家轉移去了醫院。
醫院裏。
越家人或站，或坐的等候在走廊裏。
越向澤看着名爲精神心理科的掛牌，心裏一陣無力與自責。
他自責，對母親關心太少，以至於她的生病了也不知道。
“家屬請進來。”
醫生助理開門通知越家人，“病人很激動，有攻擊意圖，我們已經替她打了鎮定針。現在，我們需要你們幫助判斷病人病情。”
“好。”越向澤連忙應道。
與越嚮明對視一眼，由越嚮明推了進了醫生的診療室。
醫生看兩人進來，先問清楚了，知道越向澤兩人是對方兒子，這纔開始解釋。
“由現在的表現來看，患者基本可以確定爲重度的躁鬱症。她現在已經發展到有攻擊行爲，至於自殘行爲，她有過嗎？
越向澤與越嚮明面面相覷，而後都不肯定的說，“我們沒有見過。”
醫生點頭，又問，“那她平日睡眠呢？有沒有失眠情況？”
越向澤與越嚮明再次對視一眼，又不肯定的說，“我們也沒有發現。”
醫生擡頭看了這對兄弟一眼，聲音變得有得沉，“那她平日裏有沒有吃藥，喫什麼藥，你們知道嗎？”
越向澤與越嚮明再次一起搖頭。
醫生怒了。
他痛心疾首地看向面前一問三不知的兩兄弟，痛斥道，“你們知道不知道這些精神心理疾病的患者，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陪伴與鼓勵，患者明顯已經病了很長時間了，你們當兒子的卻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她怎麼可能康復！”
“是，是，是。”越向澤知道自己理虧，連忙求饒。
最後，還是醫生看在越向澤兩人認錯態度好的情況下，這才放過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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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病的越母暫時需要住院觀察，回家路上，越向澤沉默看向窗外。
他的自責更盛。
醫生說得對！
越母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但凡他細心一點，早點發現，也不會發展這樣的程度。
“不是你的錯。”
越向澤的肩膀被突然按住，他回頭，是越嚮明。
越嚮明也望着窗外說，“你起碼還發現了媽的不對勁，我每星期都往老宅去，卻一點都沒有發現她的不對。”
越嚮明痛苦地說，“我總是認爲一家人難免磕碰，大家各退一步就好。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有的事，不能退讓！”越嚮明的眼裏滑過一抹決然。
車窗外的風景不斷後退。
很快，回到越家。
一羣人歡快地去，卻是沉默的回。連活潑的越玄逸也感受到大人間凝重的氣氛，安靜地窩在媽媽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