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誰也沒想到，剛剛走近客廳，還有一場更大的仗要打。
一行人沉默下車，沉默向屋內走去。
誰知，剛走到客廳門口。
屋內便傳出一聲冷斥，“他們還回來幹嗎？滾！越家的臉都被他們丟盡了！”
越嚮明與越向澤面面相覷，管家匆匆出來，爲難地說，“大少爺，小少爺，先生知道夫人進醫院了，正生氣了，你們……”
管家示意很明顯，讓他們順着點，別惹越父生氣。
越向澤聽了，卻笑了。
“母親生病了，跟丟臉有什麼關係？”他邊說還邊進了屋。
管家一看越向澤這副準備找茬的樣子，着急道，“哎，小少爺。您不知道，夫人犯病在幼稚園被救護車接走，早在圈子裏傳遍了。大家都說越家夫人是犯精神病了，先生才這樣生氣。”
管家抱怨道，“你們也是，夫人犯病送回家來，家裏有藥，有醫生，不會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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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媽媽病了，是吧！”越向澤抓住管家話裏的漏洞震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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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是，不是……”
管家還想說什麼，卻被憤怒地越向澤一把推開，管家還在後面要追，卻被跟着的越嚮明冷眼一瞪，泄了氣。
越向澤飛快地滑向客廳，看到客廳沙發上坐着，無時無刻不在忙碌辦公的越父，諷刺一笑。
他問，“媽媽多久犯的病？是不是你教她一直隱瞞的？是不是你在佑導她，以爲她得了心理疾病，就不能見人？”
“說啊！”
“你就是這樣跟你的父親說話的！”越父擡頭。他戴着眼鏡，還是儒雅清俊，高高在上的越氏掌舵者。
可是，越向澤卻覺得對面此時坐着一個惡鬼，不擇手段的小人。
“父親？”越向澤冷笑，“你每次不佔理，就用父親這個詞來壓制我，今天還要這樣嗎？”
“越向澤。”越父難得加重音量地喊人。他摘在眼鏡看着怒視自己的兒子說，“你們今天處理事情，太糟糕了。”
“噢？”越向澤挑眉，“那我們應該怎麼處理？不管媽媽，放任她的病情，粉飾太平的將她送回家，繼續無視她的病情惡化。只爲了那點可笑的顏面？”
“不是不讓給她看病！”越父看着兒子嘲諷眼神，難得解釋道，“你們可以把她送回家裏，不用弄得人盡皆知！”
越父說完，轉向越嚮明，喝斥道，“嚮明，你今天的處理方式，很糟糕。讓我很失望。我教過你，做爲越氏的繼承人，一切要以越家的顏面爲重，你覺得你今天做到了嗎？”
越父眼含期待，這是他一手培養的繼承人，應該可以領會他的意思。
誰知，往日裏就算心裏不贊同，也不會當場駁斥他的繼承人。這次卻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顏面爲重到連媽媽的健康都不顧了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從未被人如此頂撞的越父陡然起身，他指着越嚮明斥道，“我說過，可以回家再治！沒說不給她治！”
“那治了那麼久好嗎？”越向澤質問，“沒有！她越來越嚴重了！”
越向澤說，“之前我還以爲媽媽只是接受不了我跟莫唯的戀情，纔會變得偏激。可是，我錯了！”
越向澤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我的媽媽即使脾氣急躁，卻是一個講理有禮的人，從前她是爽朗，現在卻是暴躁。”
越向澤問，“她什麼時候發病的？你不說，是不是她發現你那件事時？”
“越向澤！”
越向澤問完，越父便氣得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啪——
清脆的打臉聲響起後，衆人看到越向澤臉上的紅印這纔回過神來。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自持的越父會動手。
越嚮明急忙穩住越向澤被扇動的輪椅，纔想替弟弟出頭。
越向澤頂着腮，已經嘲諷笑道，“怎麼？被我踩中痛腳呢？”
“爸，你最好不要被我找到故意佑導媽媽的證據，否則不會這樣算了！”越向澤冷着臉說完，徑自回房了。
一堆人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無法回神。
“你看看他，你看看你弟弟。”率先回神的越父指着越向澤離開的方向痛心疾首道，“自從你弟跟莫家那個小女兒在一起後，就越來越叛逆了。”
越嚮明看着父親的嘆氣，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安慰，或者自告奮勇去開導弟弟。反而看着越父平靜問，“爸，向澤說得，是不是真的？”
“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越父擡頭，“我怎麼可能不讓你媽治療，還佑導她，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處？”
越嚮明看了父親很久，才點了點頭，如他所願的說道，“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去勸勸向澤。”
然後，才帶着白蘇與兒子也回了房。
回房後，越嚮明拿出手機，看着莫唯的號碼，發一條短信。
而樓下，越父看着已經完全走完的人，拿過電腦繼續辦公。
房間內。
躺在牀上的越向澤枕臂望天，直到手機響起。
這才懶洋洋地拿了起來，看也沒看，接通便道，“喂，莫小唯，你也知道了？”
“嗯。”莫唯擔心地聲音傳來，“圈子裏面傳遍了，我是聽梁哥說得。”頓了一下，莫唯才小聲問，“越向澤，伯母她還好嗎？”
說到這裏，莫唯又停了一下，“需要我幫忙嗎？”
越向澤挑了挑眉道，“你不記恨她之前那麼對你啊？”
“我有那麼小氣嘛！”莫唯辯駁，“她都生病了！我還跟她計較什麼！”總覺得有什麼沒說對，莫唯停下來想了想，連忙補充道，“當然她沒有生病，我雖然很氣她的行爲，如果伯母需要幫忙，我還是會幫的，好吧！”
越向澤勾起了脣，被莫唯一本正經卻真實坦誠的心意暖了心。
因爲越母突然發病，而自責得無比痛苦的越向澤，心裏這纔有了一絲暖意。
不過，他卻不知道要跟莫唯說些什麼。而莫唯也在等待。於是，難得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越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