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番外【儷朝9】

發佈時間: 2025-02-24 23:4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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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月圓夜,姬幸踏入青衫館。

青衫館的主事人有一男一女,輪天理事,男的是龜公,女的是老鴇。今日是老鴇當差,熱情的迎了上來。

她笑盈盈將姬幸往樓上請,姬幸環視一圈兒只是淡問,“姬亭呢?”

“亭女君,殿下怎知她來了?她在三樓的包廂裏。”

“本君約她來的。”姬幸扯了扯脣角,冷道,“哪一間?”

片刻後,姬幸抵達包間門口。

她目中含了許多的戾氣,擡手,將包廂的雕花重門推開。

屋內的情景卻叫她微微一愣。

清爻正偎在姬亭懷中,對她俯首帖耳。

指尖輕動,姬幸眼眸微眯,下一刻,大步跨過門檻,朝二人的方向走去。

清爻已從姬幸懷中退出,乖順的跪坐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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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幸至桌子對面,目光盯着姬亭,微提裙襬,跪坐下來。

“出去。”她淡淡開口。

這個“他”,自然是指清爻。

清爻的面色一空。

他下意識就要站起來。卻被姬亭一把拉着坐下了,“不必出去,本君準你在身邊服侍。”

清爻偷看了姬幸一眼,乖乖的跪坐下來,給姬亭斟了酒。

姬幸見此,莫名有些惱火。

她那天查事情忙,就沒顧得上清爻。

結果晚上一回去,就被管家告知已經走了。

她說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呢。

竟還是因爲姬亭。

他的身子的的確確的給了她,怎麼,姬亭還願意要他?他那日被傷了心,竟也還願意跟着她!

姬幸思及此,磨了磨後槽牙。

“你知道本君找你來是爲何。”姬幸冷道。

“爲何?”姬亭笑問。

“你知道我並不念及手足情深,對你一再忍讓,是因爲母皇。明聖女從前對她有救命之恩,她一直感念,但並不代表,你能過度的消磨這份恩情。”

明聖女,就是姬亭的母親,姬女皇的手足妹妹。

女皇的手足,會冠以“聖”字,跟小輩區分開來。

清爻聽不懂姬幸是什麼意思。

他本就是個局外人,便靜靜坐着,半點聲響沒發出來。

“去唱支曲子。”姬亭衝清爻溫笑,擡手指向某處。

清爻微一頷首,他的手不能奏琵琶了,但是嗓子還能唱。

悠揚美妙的清唱聲響起。

姬亭目色瞬間變得冰冷,“你敢讓女皇知道麼?你開得了口麼?

“在她眼中,我的聰慧精明勝於你,你之所以是太女,僅僅因着你是她的親女。從前諸多事,你都沒有證據,此事,我亦能輕而易舉脫身。”

是她做的又怎樣呢?

她的母親是因女皇而死,她們母女本就欠她一條命。

皇位就該是她的!

“別將旁人想的太蠢了,尤其是坐了二十多年皇位之人。”姬幸燕眉微眺,看着對面那雙混雜了欲望的澄澈眼眸。“姬亭,你太假了,又假又蠢,還愛自作聰明。”

她以爲她做的那些事,諸多的暗殺算計,母皇哪怕一件都不知道嗎?

她顧念她是她的親侄,又是爲她而死的妹妹留下的遺孤,故而不肯追究罷了。

而她從未在母皇面前告過姬亭的狀。

一是她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姬亭的暗算把把落空。

二是她明白,那是權勢爭鬥的一部分,儷朝的鐵女子們,並不恥於這種明爭暗鬥。就算是而今心慈如母皇,當初也有過心狠的時候。

她從來沒有找過母皇的庇佑。

這一輩不光只有她和姬亭。


還有三四個成年的,被賜的府邸的殿下。只是她們都被鬥垮了,乖乖居於幕後,培育女兒去了。

只有姬亭。

她真的放任她很多回了。

明明白白的辱罵噴到她臉上,姬亭毫不動容,她面色驀地有些難看了。

因爲她清楚,她就是那樣的人,姬幸說的一點兒沒錯。

“本君不會把事情挑到母皇面前。”姬幸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着她,“你最好,也別在她面前滿嘴噴糞。”

姬亭緊咬了後槽牙,氣息已無法平穩。

“對了,不是愛給人下情藥麼?而今你也好好嚐嚐那滋味兒吧!”言罷,她拂袖大步離開。

此話音方落下,姬亭就覺察身子的不對。

她立馬站起身來,只是窗外翻進來兩個暗衛,一左一右將她給架住了。

“你別忘了,青衫館是我的地盤。”

她太大意了,以爲她不會在自己的地盤動手?呵。

姬幸要跨出包間,卻瞧見不遠處面色酡紅的清爻。

這個笨蛋,竟也中了招!

姬幸暗罵一聲,上前去一把提起男人的衣領。

清爻目色迷濛的看她。

“跟本君回府。”姬幸冷道。

“不去!”清爻一愣,旋即拒絕道,還將姬幸扯着他的那只手給拍開了。

姬幸目露不悅,“你不知道自己中了藥麼?

“你想浴火纏身而死?還是說,想留在這兒給那踐人解藥!”姬幸幾乎立馬坐實了後者,從踏進包間時就燃起來的怒火燒的更甚了。

她一把將清爻拽起來,往外拉去。

在二人跨出包廂門那一刻,門被裏面的人重重合上。外頭,還守了兩個暗衛。

“你要帶我去哪兒?”清爻被姬幸拉着,快速的跨上樓梯。

她要帶他去四樓,她專屬的包間。

“帶你去解藥。”

“跟你嗎?”

“你還想跟誰?”

“我可以忍過去!”

“不可能。”

清爻咬咬牙,“我不要在青衫館!”

姬幸一頓,回過頭問他,“爲何?”

“不爲何!反正你在青衫館休想碰我!”

在青衫館這地方,不就完完全全的等於,他在賣身於她!

“呵。”休想碰他?姬幸覺得這話好笑。也不看看現在是誰中了情藥?

她這回下的藥雖是慢性,但是發作起來卻比姬亭的厲害好幾倍!

不過姬幸也不願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

她拉了清爻轉道,快速的下了樓,在衆人庶矚目之中,離開青衫館,坐上回府的馬車。

清爻在車上就不行了。

浴火纏身以至於神志不清,不住的想要靠近她。

姬幸從不是個有底線的,美男投懷送抱,她便直接在車廂裏來了一回。

馬車早已停至太女府。

一干暗衛、侍衛看着它搖搖晃晃半晌,只是垂了頭,時不時看一眼,露出古怪的笑容,卻不敢作聲。

姬幸摟着清爻出來,男人還在往她身上拱。她一個不留神,被他壓在了門扉上狠狠親了。

姬幸瞪了一眼露笑的管家,把扒拉她的清爻推開,領進了主屋。

清爻熱情的讓姬幸有些吃不消。

他們前幾天才做過。

而且那回就縱欲過度了……

姬幸不是不知節制的人,不過清爻中了藥,她也樂意陪他玩兒。

只是男人老想着翻身上來。

想壓她?

不可能。

——她還沒被男人壓過。

姬幸不斷的找回這場情事的主導權,可清爻的力氣竟出奇的大,上回跟這次完全不能比,輕而易舉就衝破了她的掣肘。

於是姬幸,只壓男人的皇太女,那一晚被男人華華麗麗的壓了……好幾次。

清爻第二天出奇醒的很早。

美豔的女人靜靜躺在他懷中,收斂了昔日的鋒芒,安分的似個漂亮的瓷娃娃。

沒有男人是不愛美人的。

清爻細細打量這張美人面,將其一點一點描摹至心底。

他貌似,在不知不覺之中,喜歡上這惡女子了。

比對亭女君的喜歡,更甚更甚。

清爻有些不捨離開。

可是一料想到,她一睜眼,開口說的又是什麼補償,他心裏就難受。

從來沒有那麼難受過。

清爻臥在牀榻,細細豎着姬幸濃黑細密的眼睫,一根又一根,左眼數完了數右眼……來回兩遍之後,他知道他不得不走了。

姬幸因爲疲倦力竭,直接睡過了早朝。這是自她當上皇太女以來,鮮少發生的事。

當她睜開眼,身邊已沒了男人的蹤跡。

只還留着一片餘溫。

解了情藥,就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麼?

這是擔心姬亭的情況,又跑回青衫館去了吧?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