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彥興致頗深的回到王府。
他讓管家幫他聯繫了幾個麾下的官員,暗中見面商議事情。
臨出府時卻被居府的謀士瞧見,隨意問他,如此興致是要去哪裏。
魏行彥道,“去談些事情。陳居士,你說,我要是在上京找個地方,專門聚集賢士,輔助家中貧困的文人唸書科考,爲父皇送去賢才,父皇會不會高興?”
那陳居士愣了片刻。
魏行彥已等不及他回話了,笑呵呵的踏上了馬車。
然不等馬車駛進,就被陳居士叫了停,他大喊,“殿下不可,殿下不可啊!”
魏行彥面色一變。
片刻後,魏行彥同謀士居與一室談話。
“殿下是如何想到此事的?這事萬萬行不通啊!”
“此話怎講?”
“殿下,倘您建設起這麼一個場合,陛下第一個想到的並非您體察民情爲其分憂,而是爲您要爲行大逆不道之事培養後臣啊!”
魏行彥臉色大變。
“殿下,陛下本就因爲曹一事猜忌懷疑您,倘您再行此事,只怕……”他嘆息一聲。
魏行彥如當頭被潑下一盆冷水般,心也跟着透涼了。
曹其駿的事……
父皇朝上,大理寺、南北鎮撫司,再加上放在暗中的耳目,倘若真心想查,怎會一點端倪都查不到?
他找了他訓話,卻不挑明此事,是在給他這個皇子顏面,也是在給他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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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的想要辦點實事,叫父皇重新看中他。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竟險些犯了如此大錯!
魏行彥不禁想起那帶着嚮往說出此話的少女。
她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
若是是有意,那麼作爲一個女子,她城府也太深沉了些吧!
她是裴鶴擎的外甥女!
裴家有誰是簡單?!
相府來了女子,他本想……不成想!
魏行彥心有餘悸。
不行……他不能再爭下去了。父皇已對他不喜了,而他上面,還有二皇兄和四皇兄,相府裏,連個女子都是如此狠人……他若再畢露鋒芒,不保存實力,只怕難以在這場權勢鬥爭中生存下去。
且在父皇面前低調一段時日吧。
誰說最後的結果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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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氣晴好,微風和煦。
惢嫣來到城郊,轉入一林,踏上一條小徑,沒過多久便瞧見守在那裏的男人。
裴厭缺氣息沉寂,一襲黑衣更顯得沉穩攝人,他身旁還立着一匹棗紅色的馬匹。
惢嫣笑着撲了上去,抓着男人的衣袖撒嬌,“表哥久等了叭?”
裴厭缺眸底薄冷化開,含笑搖頭,“走吧,那處有片空地。”
惢嫣將五指插入他的大掌,裴厭缺握緊了些,牽着她走。
惢嫣偶爾會向男人抱怨,他事務頗忙,沒空陪她。他知曉裴厭缺這樣的男人,有自個兒的事要辦,他永遠是以事業爲重心。能答應同她一起,還抽空陪她,已是對她的愛護包容了。
她也不奢求什麼,即使只能偶爾在他的書房見面。然昨日他突然說今天有空,一整日都可以陪她,天知曉她有多高興。
她說她想學騎馬。
裴厭缺答應親自教她。
“馬車趕的很不錯,爲何不會騎馬?”裴厭缺問。
“我們那邊街市上不能走馬,只能趕馬車。我恰好學了,可以帶我娘四處轉轉走走。”宮惢嫣衝裴厭缺甜甜一笑,“唔,可能就是在等表哥教我吧!”
走了片刻,幽靜山林豁然開朗了。
這處地兒不算大,但是跑馬是綽綽有餘的。
宮惢嫣還在四處張望時,一只大掌突然托住她的腰身,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力道便往上一提。回過神來,她已經側坐在馬背上了。
惢嫣乖乖揪着馬鞍,把另外一條腿伸到另一邊。
騎馬的感覺很不一般,且,從馬背上看到的風景,別有一番風味呢。
裴厭缺一個側身上了馬,穩穩當當的坐在她身後,她纖瘦的背脊很自然的貼進男人懷中,卻被他用手頂了回來,“背打直,坐穩了。”初學者鬆散下來,很容易摔下馬背。
嗓音嚴厲到他們一點不似戀人,反倒像是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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惢嫣撇撇嘴,乖乖的將背脊挺起來。
她握住繮繩,裴厭缺反手握住她的葇荑,他在她耳邊囑咐,“馬背是很敏感的,坐定了便不要亂動,否則馬也會跟着不安。”
“抓緊了繮繩……腿收緊……駕!”
那匹棗紅色的駿馬便跑了起來,惢嫣眼底的風景緩緩朝後撤去,她一下子緊張起來,畢竟裴厭缺不是這匹馬的實際操控者,她只是捏着她的手,在她耳畔指揮。
行馬同前世開跑車的感覺不一般,很不一般。當然,惢嫣幾乎忘記她駕着跑車馳騁的感覺了。
“不要緊張。”
惢嫣的手緊握繮繩,手背上是分明的骨頭,裴厭缺揉了揉她的小手,“不需要你用特別大的力氣控制,像這樣牽着繮繩,轉過馬頭控制方向……腿蹬緊,穩住身形……”
惢嫣咬了咬脣瓣,見他教的如此認真,心裏對他這份嚴厲的小情緒也被拋開了,她認真聽着他指揮。
漸漸的,裴厭缺放開了她的手。
惢嫣只知道他放開了手,卻不知他的手放在大腿處,微握成拳,倘惢嫣出一絲意外,他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護住她。
“這不是騎的挺好麼。”見她慢慢上道,裴厭缺眸中劃過笑意。
“嘿嘿。”惢嫣喉中露出受用的笑聲。
貌似,也沒有那麼難呵。
在裴厭缺的教導下,惢嫣漸漸從走馬,變成的跑馬,雖然跑的不快,但是第一次騎,已經非常不錯了。
裴厭缺並不吝嗇對她的誇讚,惢嫣備受鼓舞。
就在她軟下身子,想要躺進男人懷中時,裴厭缺翻身下了馬。
“背打直。”他下馬恰好看到,擰眉道。
宮惢嫣,“……”
大直男大直男!
她心裏抓狂,卻乖乖將塌下去的背脊挺起來。
裴厭缺控制着馬頭,讓她自個兒行了一段兒。他又贊她騎的很好,便鬆開了手,站去一旁,讓她自己慢慢走一圈兒。
練習了走馬,又練起跑馬來。待熟練了,她駕馬自個兒跑了好幾圈兒,變得嘚瑟起來,就差如馬術高手一般,鬆開手,僅用雙腿控制馬匹了。
裴厭缺始終在一旁看着。
他貌似很高興,親手教導的“弟子”很有資質,進步神速。
惢嫣見了撇撇嘴,真將自己當做她的夫子了!
裴厭缺便見他的小女子停下了馬,朝他勾勾手。
他大步走了過去。
惢嫣讓他再近一些。
當他再近一些時,她突然躬下身子,不容抗拒的挑起他剛毅的下頜,紅脣印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