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蛇扔了,我下午帶你出去。”陸禹擎還是放不下心來,伸手就將小翠從陸相安懷裏拽了過來,丟在了地上。
“我不,我們帶上小翠一起吧!”陸相安又開始了裝可憐模式。
小翠?
這名字……
陸禹擎嘴角幾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
陸相安狂點頭,“好聽吧,我給取的。”
陸禹擎虛咳了一聲,沒應聲。
“小翠會很乖的。”陸相安抓起小翠來,掐了它尾巴一把。
小翠恨陸禹擎恨的牙癢癢,本來想齜牙咧嘴嚇嚇人家的,沒想到被自家主人掐了,立馬將信子收了回來,軟趴趴的窩在陸相安懷裏。
陸禹擎,“……”
他竟然從一條蛇的臉上看到了委屈的表情,是他眼睛不行了還是現在的蛇都這樣?
最後,在陸相安軟磨硬泡之下,陸禹擎終於鬆口了,答應了下午帶着小翠一塊兒去逛逛。主要還是他確定了那蛇對妹妹沒什麼危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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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一襲淡綠的羅裙,裙襬繡着精緻花邊,隨着她的步伐輕輕地晃動,宛如春江裏綠色的柔波。而身旁牽着她的少年則是一襲藍衫,面色淡然,卻也生的樣貌不凡。
金童玉女的組合賺足了路人的回頭率,衆人打量着,紛紛猜測着這是誰家的公子小姐。
“頭繩要不要?”陸禹擎牽着妹妹走了好長一段路,妹妹東張西望的就是不跟他說話,他彆扭了一下,好久才憋出這麼一句。
然而,他們已經過了那賣頭繩的攤子好長一段路了。
陸相安到處望,“頭繩在哪兒?”
陸禹擎,“……在前面。”他記得前面有一家首飾鋪子,多是金釵銀簪之類,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頭繩。
片刻後,二人來到那家鋪子,鋪子的規模不小,三層樓的模樣在嘉寧已經算是高大的了。
裏面果然大多都是金釵銀簪,好在也有各種頭繩,鋪子裏賣的,可比外面小攤子上的好太多了。
陸相安頭髮又淺又短,但是極其的黑,極其的柔,長長了估計也不會差。
鋪子裏的頭繩的確漂亮,而且推出的都是新款,陸禹擎見妹妹好像挺喜歡模樣,竟然大手一揮,“都包起來算了。”
陸相安,“??!”
“哥哥,用不了。”陸相安拉着少年的手,嘟嘴道,“而且我又不是都喜歡!”
最後,陸相安挑了幾對頭繩,又花自己的錢買了兩根釵和簪才作罷。
是一對的,自然是要送給爹孃的。
“哥哥,你覺得我戴哪個好看?”出了鋪子,陸相安拿着手中一藍一粉兩朵頭繩。
“粉色。”陸禹擎看了一眼。
“那我等哈……啊!”陸相安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禹擎一把攔在了身後。
她從未發現少年的背竟如此寬厚而有力量,拉了他的袖袍,探出頭去,細細的問,“哥哥,怎麼了?”
向前望過去,只見一個幾分狼狽的少女站在他們不遠處,少女的頭髮披散,衣裙破爛,正惡狠狠的盯着探出一顆小腦袋的陸相安,“陸相安!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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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安聽着這尖細的聲音,總算想起來人是誰了。
可不就是害死原主的杜茵茵麼?
知道她最近過的挺慘,沒想到竟然這麼慘。好歹也是杜家的小姐啊,如今竟如同一個乞丐一樣,她方纔還真沒認出來。
“哥哥,她咒我。”少年的闊袖被頂在她頭頂,她扯了扯,委屈巴巴的說道。
“哥哥替你教訓她。”陸禹擎目中竟是森然的寒意,很難想象到一個少年竟有如此氣勢。
繼而,那寒冷的目光又移到了杜茵茵身上,杜茵茵只覺得渾身冰涼。
“這石頭,還給你。”陸禹擎雙指夾着那塊鴿子蛋大小的石頭,“咻”的一聲,朝着杜茵茵射過去。
石頭正中小腹,杜茵茵閃躲不及,鑽心的痛感襲來,她面如白紙,很快便捂着肚子蜷縮在了地上。
只是那一雙美目,依舊如塗了毒一樣的刮在陸相安身上,口咬牙切齒的唸叨着什麼。
這恨意全然不似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散發出來的,因此可見她有多惡陸相安。
陸相安輕哼了一聲。
這女人,也不看看當初是誰利用的誰。
朝着杜茵茵吐了吐舌頭,陸相安便放下了哥哥的袖子,遮住了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哥哥棒。”陸相安悄咪咪的道了句。
也不知道少年聽到沒有,陸相安只感覺他僵硬了一下,下一秒就牽住了她柔軟的小手。
“主人,我去咬她一口……”袖子裏,小翠的聲音傳來。
“……算了吧,別說一口,半口人都活不了。”陸相安狂汗。
“怎麼回事啊?”
“是縣令家的公子嗎?怎麼當街傷人啊?”
圍觀的百姓多了起來,他們並未看到杜茵茵扔石子的一幕。
看着地上“可憐弱小”的杜茵茵,百姓都細聲議論起來。不過他們的話裏對陸禹擎也沒有多大的惡意,畢竟陸求遠還是很受愛戴的。
“來人,將杜小姐送回杜府,並將杜小姐企圖當街傷害我妹妹的事一五一十的稟告給杜老爺。”陸禹擎伸手招來了隨從。
一句話令百姓議論的風向改變。
“啊?當街傷害陸縣令的千金!陸小姐才五歲吧,怎麼這麼狠的心?”
尤其是看到“躲”在陸禹擎身後嬌嬌軟軟的小孩兒的時候,衆人的保護欲頓時起來了。再加上八卦心作祟,都在悄悄問有誰看到事情的全過程。
陸禹擎點到爲止,並未多言。只是冷冷的看着掙扎一陣之後還是被拖走的杜茵茵,眼底發寒。
他答應妹妹要教訓教訓這個女的,就不會就此罷手。
不急,明日再光明正大的教訓她!傷了他妹妹,只要那杜家家主還有點腦子,不怕他不親手將人送到陸府來!
陸家兄妹繼續逛街,倒是沒發現不遠處一家酒樓頂層,幾個高大魁梧的男子和一個約摸十一二的少年在看着。
蕭熠言趴在欄杆旁,看着底下,藍衣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眼中透着一絲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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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那小子也是陸求遠的種的,這陸求遠也不知上輩子燒了什麼香拜了什麼佛,這小孩兒個個機靈……”洪驍站在蕭熠言身旁,咂咂嘴。
不像他家的小子,鬧騰!閨女也鬧騰!
還沒見面但卻已經讓他洪驍這麼嫉妒的人,陸求遠絕對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