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格外的溫柔,陸相安回眸,恰好撞入他眼底密密麻麻涌動的柔意。明明是一張那樣普通的臉,爲何她會越看越覺得好看?
心跳加速只在剎那之間,陸相安有些慌亂,道,“我,我該回去了。”
蕭權景沒有強留她,“改日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這次可不要拒絕我了。”
陸相安含糊的應了一聲。
等陸相安走後,蕭權景叫來左壬。
左壬單膝跪地,如實稟報,“太子殿下請左小姐過去的確是爲了給永樂公主治傷,但是太子全程都喚着主母相安妹妹,除了曾多次在身後偷看主母外,沒有什麼逾矩的行爲。”暗衛向主子稟報情況,最基本的就是如實答覆,語言簡練不摻雜私人感情。
蕭權景面無表情的聽着,等她答覆完便揮手讓她退下去。再擡眸時刻,眼中已是黑線如墨,宛如深邃的黑洞。
說實話,他並不想以左季都的身份與她相戀,他害怕她知道真相後以爲是他騙了她,但是得知有旁的男人同她走得很近之後她開始慌了。她要是愛上了旁人怎麼辦?絕無可能!他定然會親手殺了那人!
他也想以蕭權景的身份守在她身邊,可是他害怕會害她置身水火,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他的項上人頭,包括龍椅上那位!
況且,安安認都不認識蕭權景這個人,除了幼時,他們曾有過那麼一段美好記憶,只是她那時候那樣的小,該是忘記了吧。
蕭權景輕喟了一聲。
“爺,”這時,左戌敲門進來了,“爺,您讓屬下辦的事兒屬下已經辦好了,許家門生已接連落馬,包括大理寺卿許慎,他乾的腌臢事都由朝堂的暗線俸給了皇上,皇上已撤了許慎的職,不出意外的話,頂替大理寺卿職位之人應該就是章長雲或是韓令。”
許家是皇后的母族,是外戚,臨帝的疑心病極重,害怕外戚專權,蕭權景只是暗中運作了一番,皇帝就遂了他的意將坐在如此重要官職上的許慎給撤職了。而章長雲和韓令自然都是蕭權景的人。
“知道了。”蕭權景淡淡道,揮退了左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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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丞相府。
沈玉鳶面帶慍色,幾乎要捏碎了手中的茶盞,眼眸犀利的問底下的丫鬟,“此言當真?”
“奴婢親眼所見,那陸相安幾次進入太子府上,都是太子親自接送。”
“啪”的一聲,沈玉鳶摔碎了手中的茶盞。
若是旁人還不叫她生這麼大的怨氣,可是,怎麼又是那陸相安!
她前些日子想盤走的鋪子陸相安不賣,現在在帝都可謂是大火,現在陸相安又來搶她的男人!
太子殿下……
那不能夠!蕭熠言從小就愛慕她,怎會被那等女子勾了去!
“玉竹,準備一下,本小姐要進宮!”
沈玉鳶作爲丞相嫡女,早已獲了隨時進宮的許可。
想前世,她有着帝都毒瘤的名頭,皇后娘娘從不拿正眼瞧她。卻不成想太子死了心要娶她,但自她嫁入東宮的第一天,許皇后便沒給她什麼好臉色,一直刁難她,再加之太子的有意維護,許皇后更是對她厭煩至極。
好在這一世買了前世的教訓了,她謹言慎行在外處處注意着禮儀,換來的是在外“相府端莊嫡小姐,是一朵名貴的嬌牡丹”的美譽。更是常常進宮同皇后走動,爲以後的婆媳關係打下了基礎。
許皇后而今對她很是滿意,且她是帝都貴女之首,是太子正妃的不二人選!
“喲,玉鳶來了,免禮免禮,快過來坐。”鳳儀宮中,許皇后見了沈玉鳶,熱情的招呼她過來。
“娘娘近日鳳體可安泰?”沈玉鳶端坐在皇后之下,明妹的小臉上帶着適度的笑容,雙手交疊於腹部,腰背挺直,端莊大氣。
“託了玉鳶的福,本宮的頭疼病可好了太多了。”皇后是個年僅五十雍容富態的女人,由於保養的好,看起來也就三四十的年紀,與沈玉鳶交談時雖言語親切,沒有絲毫架子,但畢竟是當了這麼多年皇后的人,威儀自來。
“能爲娘娘分憂是玉鳶的福分。”沈玉鳶輕笑,後又爲皇后捏肩,捶腿,將皇后服侍的舒舒服服的。
“對了玉鳶,”沈玉鳶該回去了,許皇后想到點什麼,命人拿來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沈玉鳶,讓沈玉鳶打開看看。
沈玉鳶打開一看,上面放着的是太醫院研製的美容養顏膏,而底下的,恰是臻顏坊的美容產品!
那個不知是什麼花的圖案映入眼簾,沈玉鳶的臉色微變。
“怎麼玉鳶?”許皇后看出沈玉鳶神情的變化,問道。
“娘娘,這是……”
“底下臻顏坊的面霜,泥膜你應該知道吧,本宮試過了,這東西同太醫院的美容膏配合起來,組成一套用起來有奇效,本宮特地蒐羅了一整套給你。”許皇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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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臻顏坊是民間的鋪子,裏面的產品人人可得。但太醫院的美容膏可就不是所有人都配有的了,能娘娘送出這東西來,沈姑娘你可是獨一的一份!”一旁的嬤嬤也笑,心道這姑娘怎麼就遲鈍了呢,快點謝恩啊!
“皇后娘娘也知道臻顏坊啊?”沈玉鳶問道。
“當然了,本宮雖久處深宮,但民間的東西本宮還是知道一些的,也實在是這臻顏坊太出名了,其他宮的娘娘和公主都在用。”許皇后笑道,“本宮試了的確不錯,便同皇帝商議,準備叫臻顏坊特地向後宮進貢新的產品。”也顯得皇室尊榮。
又是陸相安!
沈玉鳶臉色屬實是有些繃不住了,她乾脆也就不裝了,明豔的小臉垮下來,寫滿了憂傷。
“這是怎麼了?”許皇后眼眸微轉,詫異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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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娘娘說,玉鳶近日正因一事憂心。”
“是何事?”
“恰是因這臻顏坊幕後之主陸氏憂心。”沈玉鳶低嘆,“近日太子殿下與那陸氏女走的極近,還將人帶去了太子府,後我與陸氏女在臻顏坊遇見,她知曉我與太子交好,便當衆下我的面子……玉鳶並非無故嗔癡,原本這些事情我不與她計較,可近日聽娘娘如此誇讚那陸氏臻顏坊,玉鳶心裏實在是難受。”
沈玉鳶的言辭以及語氣都把握的極好,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個可人的少女在訴說心中的哀怨,醋意她放在心裏的人對旁人過多的關注……
再加上她的話格外有心機,先說了陸相安的不好,且將責任全推在陸相安身上,所以叫人本能的對陸相安生了厭惡,後面她再來訴說心中的不滿便不會叫人覺得是她心胸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