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沅心跳不可遏制的加速起來,身子有些僵硬的回過頭去,男人的俊臉映入眼簾。
以往不曾關注她,現在葉昭沅的小動作真的是……惢嫣看的清楚。
她朝男人伸伸手,“裴厭缺,過來。”
裴厭缺盯了葉昭沅的背脊一眼,擡步朝惢嫣身邊去。
“有要事?”惢嫣微擡頭,看他。
“嗯……”他嗓音低沉悅耳,見惢嫣伸出手來,猶豫片刻搭了上去,那黑白的扳指安安靜靜的環在指根,襯的他的手更加修長,骨節分明。
“那就去屋裏等我,我跟葉小姐說完話,就去找你。”惢嫣道。
裴厭缺輕笑點頭,“好。”
轉身進了屋。
真是乖順的不得了。
回過頭來,葉昭沅微垂着頭,淺薄的劉海一遮,便瞧不見面色了。
“葉小姐還有事麼?”惢嫣問。
“裴二公子竟能隨意出入宮小姐的閨閣,真叫人意外。”她不曾擡起頭來。
惢嫣,“……”
她在陰暗趴行什麼?
“葉小姐管的夠寬呵。”惢嫣不鹹不淡道,“我勸你還是珍惜眼前人的好,不屬於你的東西再喜歡、再覬覦,也成不了你的。”
葉昭沅一僵。
“晴咕,送客。”
惢嫣說罷起身進屋,晴咕則對葉昭沅做出請的手勢。
裴厭缺告訴惢嫣,他過兩天又將前往頌州。
他沒有明說,可惢嫣也能猜到他此去的目的。
去搞割據。
正思慮着,裴厭缺突然問,“那女子爲何會來相府?”
“自個兒找上門來的。”惢嫣想了想,朝男人眯眯眼,“裴厭缺,你知道她對你的心思麼?”
“什麼?”裴厭缺不明所以。
“好叭。”惢嫣也不多說。
猶豫了許久,當晚惢嫣就去見了裴相,告訴他自己想跟着裴厭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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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邊葬着的裴氏,裴相沒有拒絕,只是笑問她的鋪子怎麼辦。
“陸叔和陳叔是我的得力干將,他們會打理好一切的,舅舅放心吧。”現在還在做準備工作,開業還需要一段時間。
她又不是一直隨裴厭缺待在那邊。主要是去看看那邊的鋪子,上京有要事她再回來就是。
“好。”裴相頓了頓,“如果不是瑣事絆腳,我會親自去一趟頌州。”
“待舅舅忙開了,會有機會的。”惢嫣輕笑。
裴厭缺兩日後纔出發。這兩日惢嫣會交代陸陳,有多事情,府上的事也會交給秦嬤嬤和管家去辦。
—
珩王府。
書房裏,魏行沛正在看一卷遊記,看的正癡迷,門被侍衛敲響了,“王爺,葉國公府的青魚姑娘來了。”
青魚?
魏行沛擱下竹卷,“讓她進來。”
“奴婢拜見王爺。”青魚先行禮。
“起來吧,你家小姐呢?”
“王爺,奴婢是來替我家小姐傳話的。”青魚起身,恭敬道,“小姐她今日身子突然不太爽利,明日可能還要臥病牀榻,恐怕無法赴約王府了。”
葉昭沅答應過魏行沛,明日來府上,彈琴給他聽
“不太爽利?”魏行沛蹙起劍眉,“是不是小日子來了?”
他知道葉昭沅每每來小日子,都要疼的死去活來,整整兩日才恢復一些氣色。
“不,不是。”青魚道。
對,貌似不是這兩天。魏行沛斂眉,“那是什麼情況,嚴重嗎?”
“回王爺的話,小姐是突然生了病,也不說是什麼緣由。她已經在閨閣待了一上午了,老爺夫人誰也不肯見。”
魏行沛“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面色凝重。
“本王去瞧瞧。”說罷,就吩咐侍衛備車。
不出兩刻鐘,便抵達葉國公府。
他是王爺,也將成爲公府的姑爺,侍衛們自然對他客客氣氣的。魏行沛再擔心也沒有直接去葉昭沅的院子,而是拜訪了小公爺,見過了龐氏,得到首肯纔去。
“昭昭,是我,你叫府醫瞧過沒有,是什麼情況?可要我幫你喊太醫?”魏行沛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問。
“殿下?”裏面傳來少女驚訝的聲音。
“你別進來!”下一秒,她聲音一厲。
“你哪裏不舒服昭昭?”
“我沒有哪裏不舒服,殿下,我現在不想見你,你回去吧。”她的嗓音裏透着一絲慌亂,叫魏行沛感到不安。
“昭昭,你讓我看看你。”魏行沛斂眉,語氣中帶了一絲不容拒絕。
裏面的人沉默了。
“昭昭?”等魏行沛再喚時,門就被打開了。
葉昭沅戴了一層面紗,只露出一雙無神的眼眸,柔順的頭髮披散,潔白的衣裙裹着她纖細的身子,看起來更加柔弱,惹人憐惜。
“昭昭,你怎麼了?”他瞧見她眉間的虛弱疲倦。欲伸手碰她,葉昭沅往後退了一大步。
“殿下,我生病了,臉上,不大好看。”葉昭沅擡手,摁在面頰。
“怎麼回事?”
葉她搖搖頭,不語。
“小姐她從宮小姐那邊回來,便成了這樣了,自己縮在屋裏,誰也不見。”青魚在身後打抱不平道。
葉昭沅面色一沉,“胡說八道什麼?!”
“宮小姐?”魏行沛捕捉到了關鍵詞。他瞥了一眼青魚,“你的意思是,宮姑娘做了什麼手腳?”
“不……不是的。”葉昭沅瞪了一眼青魚,對魏行沛道,“這丫頭亂說的,殿下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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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行沛有些亂,“昭昭,讓我看看你的臉。”
葉昭沅害怕的用手捂住。
魏行沛向前一步,跨進了她的門檻,他安撫的拿下她的手,捏住面紗的一角,往下一扯。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葉昭沅兩頰上全是紅疹子,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看着甚是可怖,原本白皙的皮膚也變紅了。
她一驚,連忙偏過頭,戴好了面紗。
“殿下,我現在很醜是不是……”
魏行沛愣在原地。
“小姐,您得臉怎麼成這樣了?!您還要護着宮小姐麼?您只去了她那裏一趟,回來就變成這樣了,這不是她做的,還會是誰?!”身後傳來青魚氣惱的聲音。
“許是我吃錯了東西。”
“當真是宮惢嫣?”魏行沛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葉昭沅神情落寞。
片刻,她突然捂住面哭了。
“我不知道,殿下,我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我只去了相府一趟,回來就成這樣子了……我還不知道這些疹子能不能消下去,殿下,我好害怕……”葉昭沅抽抽噎噎,淚珠子從指縫裏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