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府。
蕭權景知道最近陸相安在忙,不會去左府找他,他也不會平白去打擾她,便搬回了戰王府。
戰王府的陳設和左府的極其相似,只是左府不常住,比戰王府更單調一些罷了。戰王府雖陳設簡潔,但該有的都有,且處處奢華富貴,處處都彰顯着其主人非同尋常的身份。
進了戰王府,暗衛便各司其職爬房梁去了,不能輕易下來,下來也要帶上特製的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所以說暗衛們還是更喜歡在左府過日子,左府他們只是普通的侍衛罷了。
比如說左甲,雖然現在是冬天,他穿的也不多,但他還是覺得悶得慌,不自在。尤其是那個玄鐵面具,很長時間沒有戴了,現在竟有些不適應。
只是此刻他步伐沉穩的邁進了自家爺的書房,“爺,沈玉鳶同鄧戟勾結,主母只怕會有麻煩。”
“他們勾結什麼?”雖說是打算搬回來工作,但蕭權景除了每日準時去上早朝,回來之後雷打不動的處理公務一個時辰,其餘的時間還真沒再工作。
左甲吸了吸鼻子。
自陸家出事以來,爺一雙眼睛都快黏到陸家大門上了,處理公務?呵,不存在的。
“沈玉鳶讓鄧戟去查放出風聲之人,順便要順藤摸瓜找到主母身上。當然,主母警惕,這種事情是花錢僱人做的,但探子還說,如果沒有查到主母身上,沈玉鳶便打算也僱人引導風聲,反咬陸家一口,說是陸家栽贓了沈家,屆時直接叫鄧戟去抓人。”左甲說完這句話,便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看着自家爺冷下去的臉色,左家撇了撇嘴。心道:把注意打到陸家身上,沈籌生了你這麼個女兒真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了。
他以前的確蠻喜歡颯爽英姿的沈三小姐,可自從瞧見主母這般女子,他便覺得那沈小姐不值一提了。也就只有主母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爺!
![]() |
“爺,那咱們……”左甲恰時小心翼翼的問。
蕭權景眉眼慢慢舒展開來,擡眸看向變化無窮的雲,緩緩吐出四個字來,“靜觀其變。”
金鱗衛也來陸家茶鋪茶了,但是時隔較遠,陸家的毒茶早就被處理了,所以也沒查到點什麼。後來鄧戟又親自到了陸家一趟,問當時有沒有留下一點毒茶,陸相安出面給了他一罐子毒龍井。
“阿鸞,你告訴娘,柳家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柳氏叫了陸相安來院子,問道。
在柳氏等人宛如探照燈一般的眼神裏,陸相安最終點了點頭。
“如何做到的?”柳氏詫異道,“他們先下的手,那定會嚴防咱們反擊,阿鸞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得手的?”
就連金鱗衛都未曾查找出來!
陸相安笑了笑,一擡手,伸出食指來,一只平平無奇的麻雀落在她的指頭上,“娘莫忘了,我還有這等好夥伴。”
其實被陸相安命令去下毒的並不是鳥,而是蛇。鳥被發現的概率大一些,而蛇在暗夜裏爬行是很難被發現的。不過是什麼都無所謂,她所要表達的意思在那就是了。
陸求遠突然想到自家閨女小時候還養過大蟲。他想起那大蟲,不禁打了個寒噤,爾後擡手去摸了摸陸相安手上的麻雀,果然很乖。
“那下一步呢?”蘇姨問道,“光是去引導輿論並不能得到實質性的證據,何況柳盈還是丞相夫人,這種情況對沈家的傷害算是微乎其微。”
“蘇姨,”陸相安手指往前推了推,麻雀展翅飛去,她的目光放在飛遠的麻雀身上,眼中帶着淡然的笑,“柳盈是柳盈,沈家是沈家。咱們可不對付沈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沈玉……柳盈應該會將計就計,同樣引導社會輿論來對付我們。”陸相安又道,她換過角度來思考,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通路。
誰能想到柳盈只是個色厲內荏的幌子呢,最後的操盤手是沈玉鳶。
“那我派人看着,一旦有地方呈規模性爆發出這種輿論,立馬查人!”陸求遠道。
“爹你若是派人去的話動作太大了。”陸相安想了想,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辦吧。”
下午,陸相安就寫了信箋叫丫鬟悄咪咪的傳到了左府,左府的人立馬送到戰王府蕭權景的手上。
左甲在一旁站着,看着自家爺的嘴角漸漸迷失,自己也忍不住笑。
直到蕭權景的目光掃到他身上,他一個哆嗦,連忙站直了。
“派人監視着,如若有人敢散播或者收買人散播對陸家不利的言論,立馬擒獲。”蕭權景道。
“是!”左甲應了一聲,便去辦了。
他就知道爺會採取行動的!之前不行動原來是等着主母主動來尋他呢,爺猜的可真準!
蕭權景確實帶着些試探的意味。
他知道破局需要專業暗衛,而她在帝都認識的人不多,洪家那個丫頭做不了主,她能找的只有他跟蕭熠言。
幸好她選擇了他。
蕭權景對那信看了又看,壓下去的嘴角又彎了起來,盯着信中內容,忍不住道,“聰明的姑娘。”
等到了左季都的回信,陸相安便安了心。
坑已經挖好了,就等着沈玉鳶往裏跳了。沒中招的話也沒關係,不會對她陸家有影響。
陸相安舒坦的過了兩天,第三天,沈母上了門,柳氏還不想讓她瞧見陸相安,便親自去接待的人。
陸相安不知二人說了什麼,反正聽管家說沈母離去的時候臉色黑了一片。
只是個早該下線之人了,陸相安並不放在心上,她現在一心一意的盯着沈玉鳶。
陸相安也曾想過,原著中陸求遠當了一輩子的縣令是不是因爲柳盈早就下線了,他們夫婦二人沒什麼奮鬥目標,所以一直居一隅而安。
不過劇情大有改動,萬物皆有可能,陸相安也就是猜猜。
傍晚時分,陸相安正在餵養她的小鷹隼,那是小半個月前,她兩只老鷹好友連夜叼過來的,兩只小傢伙到她手上的時候還血淋淋的,現在傷已經養好了,神采奕奕的。
陸相安接到最新消息,一家茶樓客人談資時出現了這樣一段對話。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陸家因爲毒茶事件虧損了,就打算把柳氏茶鋪也拉下水,神不知鬼不覺的朝柳氏茶鋪裏下了毒……”
“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現在人人都在說是柳氏下的毒,陸家就達到目的了。臨人好茶,帝都的好茶鋪就那麼幾家,不是陸氏就是柳氏,此消彼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