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州里做知州的,包括李知州在內,一直都有一個達不到的高度。那就是陸求遠。
驕州昔日的繁榮就是陸求遠昔日的繁榮,那是真的太平,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朝廷派人來查,報上去的每每驕州的乞丐都比其他州少,那少了不止一星半點,起碼一半以上,還有就是驕州百姓的收成,幾乎年年是豐收。
李知州上任才知道陸求遠這一番並非是浪得虛名。
首先就是治理河道,城內雨水的疏通,反正驕州從未發生過水患。然後是作物,陸求遠很有眼力,熟讀弄熟,那塊地兒適合種什麼,他一看便知。所以那會兒陸求遠總是上山下鄉滿處跑,將百姓的耕作問題處理的妥妥當當的,年產要比其他州高出太多。
包括教育,驕州的民風是最好的,每年出秀才也是最多的!
李知州不想承他人的蔭澤,上任之初,他也想幹出一番事業來,但沒想到驕州他越治越亂。後來陸求遠的舊制慢慢的被搬回來了,但是民風已有損,就不如說山賊,很難再回去了。
李知州想到這裏,心中嘆息不已。
陸求遠那等有才之人,也難怪升官那麼快了。
“小姐!”
“小姐真是太好了!”
三個侍衛見了陸相安,差點沒喜極而泣。
“小姐,您是怎麼從山寨裏出來的?”
陸相安看了眼銀瀾,順口說道,“多虧了這位銀公子,我才得以從山賊手裏脫身。”
“小姐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衆人高興着,銀瀾卻苦了一張臉。他想起了那天淡然點着山賊的陸相安,又看了看眼前人畜無害的大小姐,這落差感叫他一陣恍惚。
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有本事!他決定了,一定要當上這陸小姐的護院!呸呸呸,一定要替陸小姐幹活來還他的欠下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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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安就猜到三人會來這裏,現在總算是會合了,她也放下心來,好在這三人還沒有將這件事報告給帝都那邊。
畢竟姑娘家進了宅子名聲可就毀了,對付那山賊李知州原因幫忙把影響縮到最小也是好的。
陸相安今晚就在李府住下了,打算明天再動身去靈安寺。
她又將那匣子拿出來,兩支籤還是毫無變化。
這時,敲門聲響起。
陸相安關上了匣子,“進。”
來人是銀瀾,她笑眯眯的來到陸相安身邊,“陸小姐,我跟你說的,你考慮的怎麼樣?”
他這會兒已經換上了李知州準備的新衣裳,將自己打理了一翻,才叫人知曉他長的根本就不差。
劍眉星目,英朗無比,不說話的話給人的感覺會很可靠,可惜一說話就露餡了。
活脫脫一個逗比。
陸相安睨了他一眼,“你跟我說什麼了?”
“我去做你家的護院兒啊,家丁也行!我好給自己還債啊!陸小姐,我可是欠你幾百兩銀子呢!不還給你,我夜裏睡覺都睡不安穩了,你瞧見沒,我方纔飯桌上都沒吃兩口!”
陸相安嘴角抽了抽。你那是沒吃兩口嗎?你差點連盤子都吞了。
正了正神情,陸相安道,“你以前當真只是鏢師?”
“額……”銀瀾吐了吐舌頭,“其實也做過護院兒,但是下手太重把人給打死了……陸小姐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跟了你我覺得不會亂來的,你說東我絕不向西!”
陸相安挑了挑眉。
銀瀾嘆了口氣,道,“好吧好吧,其實我那個前主子,他是個黑錢莊的幕後主子,然後手底下還有什麼賭場什麼之類的,我就負責幫他催債。然後咧,突然有一天,他們家大小姐跑過來跟我講,她看上我了,叫我入贅,我不肯啊她就死活要跟我入洞房。前主子曉得後,就把我給遣走了,路上還派人來追殺我……我太可憐了,嗚嗚,明明就是那大小姐強搶婦男……”
陸相安,“……什麼時候的事兒?”
“五年前。”
陸相安,“……”
“陸小姐啊,你不知道啊,我過了五年漂泊無依的生活啊,不僅被老虎咬,還被人抓進了寨子裏,要不是遇到小姐您,我早就死了啊!小姐您好人做到底一定要收留我啊!”
陸相安眼眸深邃,盯着銀瀾的眼眸。
他這會兒總算是說了實話。
“這麼想做我府上的護院?”
“當然!”
“明天跟我的侍衛比比,你贏了就留下。”
“好嘞,多謝大小姐!”
銀瀾根本沒把陸相安的侍衛放在眼裏,回去美美的睡了一覺。
次日一早,陸相安的三個侍衛對陣銀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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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安當然知道銀瀾會贏,但是她比較想知道的是銀瀾能用多少招制服三人,這樣能看出他的武學底子。
陸家的確需要個武功厲害點的人。
這段時間她會去查銀瀾的底子,如果他所言屬實的話,把他留下也未嘗不可。
但是令陸相安沒想到的是,銀瀾兩招就制服了三人。
這已經不是看底子了,三個人都不用三招,對方絕對是高手。
銀瀾把三人放倒後,嬉笑着來到陸相安跟前,“陸小姐,以後我可就是你的人了!”
“嗯。”陸相安擡眸看了他一眼,“我們家護院一個月工錢是八錢銀子,你欠我二百二十兩,自個兒算算要還幾年。”
八錢!
銀瀾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隨即聽見那二百二十兩,雀躍的臉又垮了下去,竟真的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
陸相安卻扶平了裙上的褶皺,準備動身出去去了。
只是剛踏出這院子一步,便被一位藍衣公子擋住了去路,那公子見陸相安出來,瞧着她嬌俏美麗的小臉,微微愣神,爾後笑道,“陸小姐,小生李常倓,家父喚小生來請陸小姐去前面用早膳。”
父親說的果然沒錯,這陸小姐當真是位水出芙蓉的美人兒,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爹是陸求遠,更是帝都的鴻臚寺卿。
“不必了,麻煩李少爺幫我轉告給李大人,相安冒昧打擾,沒有理由再多留。”
“陸小姐要走?”李常倓詫異,“可是陸小姐昨日纔剛來。”
“昨日多謝李府的款待。”陸相安道,隨即叫上身後的人,“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