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中央是衣着暴露的舞女,在管絃聲中跳着曼妙舞姿,風吹起她們的衣袂,看的魏行彥心裏癢癢。
陳居士見勸不動他,低嘆了口氣。
這時,魏行彥打了個響指。
絲竹聲停下,舞女們也跟着停了,魏行彥勾了勾手指。舞女們嬌笑着朝他走去,嚇的陳居士連連後退,讓出位子來。
魏行彥手往後一撈,就捻起船頭的一朵開的嬌妍的芙蓉花,他攬過一舞女,將芙蓉插入她鬢中。
舞女明眸如水,迷戀又嬌羞的看着他。
魏行彥很快來了興致,抓起她的葇荑,捂在自己胸口。
其餘的舞女跪在他身邊,嬌滴滴的叫着王爺。
陳居士見他握着那舞女的葇荑,緩緩下挪,停在翹起的某處,頓時一個激靈,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忙挪開眼睛,退到船艙中。
“王爺,這……還有其他遊船呢,您也不怕被旁人瞧了去。”舞女嬌嗔道。
魏行彥低低的笑,“那咱們進屋,進屋去。”
他從貴妃椅上起身,攬着兩女朝船艙去,身後還跟着其餘女子。
“砰”的一聲響動,船只劇烈的搖晃了幾下,魏行彥嚇了一跳。
轉頭一瞧,身後一只船不偏不倚的撞了上來。
把他都嚇軟了,魏行彥頓時怒了。
“哪個不長眼的,敢撞本王的船!”
若放在平日,魏行彥爲了保持人設肯定不會發這麼大的火,只是今天他實在鬱悶,又喝了酒。
那邊沒有動靜。
魏行彥又吼了幾聲,還是沒聲響。
“你們過去瞧瞧!”
魏行彥看向身旁兩個侍衛,抱緊鑽進他懷裏的美人兒。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看着挨的極近的兩條船,也不敢不從,緩緩走向邊緣。
下一刻,魏行彥便瞧見他們人頭落地的一幕。
兩顆腦袋一前一後的砸在甲板上,像是裝了血的兩只壺,落地的一瞬間,血擴散式的潑了出來。
魏行彥以爲他眼花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當舞女們的驚叫聲響徹湖泊,侍衛的身子倒下去,露出對面船上的黑衣人時,他終於反應過來,腿一軟跌在地上,大聲喊着侍衛。
船屋裏其餘侍衛都涌了出來。
看到駭人的一幕,卻又驚的愣在原地。
魏行彥醉意都清醒了,他丟下舞女們反竄進船艙裏。
身後黑衣人卻跳了上來。
他們只有三個人,六七個侍衛完全不是對手,幾下就被撩翻在地。
魏行彥都沒能跑進船屋,就被拖了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我是瓚王,我……”
黑衣人並不廢話,揚起劍狠狠戳進他腹部。
魏行彥的聲音變成尖叫。
劍拔了出來,又插了下去,這回往上挪了一寸。
魏行彥絕望的看着自己身上被戳了一個又一個洞,他的掙扎越來越微弱,尖叫聲也弱下去,脣邊溢出鮮血來,直到一劍狠狠戳進他胸膛,他終於沒了氣息。
眼睛還瞪着,死不瞑目。
黑衣人在舞女們的驚叫中返回。
她們看到爲首之人揚手的動作。
一個黑漆漆的物件,穩穩落在魏行彥腳邊。
下一刻,“砰”的一聲巨響,那東西猛烈的炸開。
舞女被衝擊波震的說不出話來。
等硝煙散去,視線清明時,她們驚駭的發現,魏行彥的身子少了半截,只餘千瘡百孔的上半身,甲板破了個大洞,那半截身子,掛在洞的邊緣……
而方纔的船上,已然沒有了任何人影。
水面波紋陣陣。
—
皇帝近日勤政,白日處理一整天政事,晚上又讓人將前段時間堆積的奏摺全搬進了寢殿,就這麼坐着批了兩個時辰。
太監提醒他該歇着了,他擡手製止。
太監無奈,派人端上來一碗精緻小粥。
皇帝接過,目光落在奏摺上,慢條斯理的喝着粥。
“陛下……陛下!”這時,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的闖進殿內。
皇帝面色一變,沉聲道,“何事?”
“陛下,瓚王殿下他遇害……歿了。”小太監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道。
皇帝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還請陛下節哀。”
“一派胡言!”皇帝猛將碗蓋在了奏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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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太監哭道,“是真的,瓚王在春池遊湖,結果遇了刺殺,船上的人都說王爺是被虐殺的,歹人還丟了個炸藥,王爺現在,屍身都是殘缺的……”
聽到“炸藥”二字,皇帝渾身一怔。
他怒目圓瞪,眼白多於眼黑,看着有幾分可怖,擡起手似乎要說什麼,那根食指卻不住的顫抖着,胸口起伏半晌沒說出話來。
太監哭臉跪在他腳下,也被突如其來的噩耗震麻了。
皇帝微張了口,上下脣瓣卻抖的同打架。
下一刻,一大口血猛噴在桌上,他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啊!太醫——快傳太醫——”太監驚聲尖叫。
—
芳菲苑還在修,惢嫣下午就被裴厭缺背去了弄墨軒。
晚上睡在男人牀榻上。
她今日一整天只下牀一小會,還是在屋裏,外頭的日頭會影響她傷口的恢復。
她讓開一大塊,邀請裴厭缺睡在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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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厭缺摸摸她的頭,告訴他他今晚有點事要辦。
惢嫣也沒懷疑什麼,讓他早點回來。
反正榻上全是他的氣息,她可以很安心的睡着。
睡的模模糊糊時,聽到了極輕微的響動。
這時她還沒醒,直到嗅見輕微的、硝煙氣息。
昨日慘狀歷歷在目,她猛的睜開眼眸。
屋中漆黑一片,並沒有打鬥的聲音,扭頭一瞧,裴厭缺高大的身子出現在門口,低聲道,“把你吵醒了?”
惢嫣枕着手臂看他,“唔,事情辦完了?”
他點頭,貌似覺察了身上難聞的氣味,退出屋子,道,“我去外面沐浴,你睡吧。”
惢嫣點點頭。
今日硝煙,昨日硝煙……她沒多問。
裴厭缺沐浴後,身上全是乾爽的氣息,他點了個安眠香,睡在了惢嫣身側。
二人各有一個被窩,她背後膿水已好多了,裴厭缺給她找了牀極輕柔的蠶絲被,輕輕覆在她身上,也不會感到疼。
只是這麼趴着睡……臉很疼耶。
唉。
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