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是陸小姐。”淑妃聞是陸相安,再一看陸相安上來,她笑了笑。陸相安坐的遠,她方纔還真沒瞧見。她道,“那我們可就耳福嘍,陸小姐的琵琶彈的煞好,上次我和賢妃姐姐已在宮中見識過,是不是?”她去看自己的好姐姐。
賢妃笑着應和了一聲。
陸相安上臺,給各親王妃以及二妃行禮。
只是不知道爲何,在她的目光和昭親王妃接觸到的時候,她總覺得這位王妃看她的眼神不大一樣。似乎是打量,也似是審視。
陸相安的目光沒在她身上多留,琵琶一杯擡上來,她就做到那臺中央的位子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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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臺子不高也不低,一眼能將衆賓望到頭,當然,人太多了,不細看的花卉後面是看不清的。
坐在前面幾排的,陸相安一眼就看到蕭權景。
二人的目光短暫的交錯便分開,只有陸相安看到了他眼中深意。
蕭權景行事謹慎,他何嘗不知曉陸相安就在臺後坐着,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曾數次想要回頭看一看她,去捕捉她的目光,但是他忍住了。
陸相安潤手試音。
蕭離緒坐在蕭權景身邊,陸相安和蕭權景的那一眼恰好落入他的眼眸,他念着茶盞,大拇指上有一只翠玉的扳指,戴在他手上,盡顯貴氣。
他微微斂了眸,嘴角勾出一抹淡笑。
陸相安彈了自己的曲子。
也就是鳴鸞大師的譜子。
當熟悉的琴音響起,蕭離緒的眼皮立馬掀開來,他擡眸看着舞臺中央,半低着頭認真彈奏的溫婉姑娘。
蕭離緒的目光微微眯起,他不知不覺的端坐了身子,細細聽着這悠悠揚揚,既鏗鏘又不失柔美的曲子。
他曾請遍了帝都擅奏琵琶的樂師爲他奏樂,因爲他看到過鳴鸞大師寫過的那曠世的樂曲。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叫他滿意,似乎沒有人能彈出那譜子裏的深意,他們窺探不到鳴鸞大師的半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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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派人尋找鳴鸞。
他覺得他們一定可以成爲知己。
然而每次都無功而返,這曲譜不知是從哪裏流露出來的,竟一絲痕跡都沒有。
他已放棄了好些時日,然而就在那日,他在離宮之時聽見了後宮傳來的美妙琵琶音,他只有那麼一瞬間的觸動,然而僅僅那麼一瞬間,就叫他想要去認識奏樂之人。所以他都顧不上皇叔在場,一味的想去後宮,窺探奏樂之人的真容。
現在想來,皇叔那日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失常。或許,他和眼前這位陸姑娘,那時候就已授受不親了吧。
想到這裏,蕭離緒淡然一笑,飲下了酒,而後眉眼間帶着欣賞的聽完了這支琵琶曲。
陸相安切了音。
淑妃帶頭鼓起掌來,衆人才從美妙的琴音中回過神來,只聽淑妃笑道,“本宮未曾說假吧?陸小姐的琵琶彈的當真是好。”
“確實好。”昭親王妃的目光流連在陸相安身上。
不知爲何,她越是打量,越覺得這姑娘像極了她那妹妹。
氣質高雅,端莊嫺雅,這一點最像。
她又看了眼自己的妹妹,賢妃果然也含笑看着陸相安。昭親王妃眉眼間的笑容更甚,她這位冰山妹妹可不常笑啊!
她瞧着,這姑娘怎麼看都不似是沈夫人口中那般,不知禮數之人啊。
昭親王妃眉眼微轉。
陸相安已經下去了,換下一位貴女上臺來。
參加今日比試的姑娘有三十多位,彈琵琶的就陸相安一個,還有幾位奏瑟的,大多數都是彈奏古箏。
最後,所有的姑娘都比試完了,還有個公子哥兒上臺去吹了把簫,引的衆人的連連喝彩。
當昭親王妃問起還有沒有哪位公子想要助興之時,蕭離緒想起陸相安的琴音來,他手有點癢,想上臺去彈一把琵琶,但是一想到蕭權景在自個兒身旁坐着,他又歇了心思。
再叫皇叔以爲他勾搭他的姑娘,他就別想和皇叔結盟嘍。
最後,衆人又留着吃喝了會兒,這第二日纔算結束。
“陸小姐。”陸相安要離去之時,沈沅清叫住了她,她頓步,轉過身子來,面含笑意的看着沈沅清。
“賞梅宴結束後,陸小姐的琵琶音便在帝都出了名。那時候沅清還在感慨,不知何時能聽上陸小姐的琵琶音,沒想到今日便成了。陸小姐的琵琶彈的果然名不虛傳。”沈沅清淡笑道。
“沈大小姐的箏彈得也很不錯。”陸相安道。
身旁,洪瀲灩在跟沈知畫搭訕,沈知畫本來是想跟陸相安打招呼的,但是洪瀲灩太熱情了,她只能先應付洪瀲灩。
“灩灩,走了。”陸相安同沈沅清說完,叫喚了一聲洪瀲灩。
洪瀲灩朝沈知畫擺擺手,“那我第六日定會來欣賞沈四小姐的舞姿……”
她說着,追上了陸相安。
“陸小姐。”突然,沈沅清叫停了陸相安。
不等陸相安回頭,她繼續道,“沅清很期待陸小姐明日的比試,希望能有幸再睹陸小姐風姿。”
陸相安頓了一下,她沒有回頭,徑直走了。洪瀲灩來回張望了一下,也跟着陸相安走了。
馬車中,洪瀲灩奇怪的道,“安安,明日是比棋藝,你不是沒有參加嗎?”
“有人動了手腳,非叫我將琴棋書畫舞參與個遍。”陸相安輕描淡寫的說道。
“啊這?”洪瀲灩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她端正了身子,“不會是沈玉鳶吧?”
“你猜的可真準。”陸相安勾勾脣。
她本來不想這樣大動干戈的,但偏生有人看她不慣,暗地裏做手腳,她也沒辦法。
“不會吧不會吧?當真是她!這也太卑鄙了吧!”洪瀲灩不齒的說道,“我這就去找昭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