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陸相安一行人將那病人安置下來,準備醫治時,外頭又傳出消息,還有患有瘟疫之人確診。
縣令這下子慌了,陸相安連忙叫他聚集起普通的大夫去縣內各地查看。
官府與藥館聯合,很多醫館的大夫都是聽從縣令的差遣的。畢竟兩個太醫和陸相安忙不過來,無法完成這樣大規模的搜查。
短被擡進客棧的患者有一二十人,病重的程度不甚相同。
“肖大人啊,還是得你出面,叫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注意着,有個什麼頭疼腦熱趕快就醫,瘟疫可不是小事,若瘟疫在榆林也發了,那就不得了了!”方太醫對縣令道。
肖大人連連點頭稱是。
陸相安以爲是之前漏掉了病源,導致現在又有人染上,所以對於這件事格外的重視,還叫大夫去了鄉里查。
然而,後來人一統計,染上的竟差不多都是榆林的本地人。
這邊有些說不通了。
榆林受到水患的影響較小,且這麼長時間過去,按理說不會現在爆發瘟疫啊。
不行,如果不找出病源的話,只怕瘟疫在榆林還會大範圍的爆發。
“陸女醫,老夫一一排查過了,近日送進來的患者大多都生活在一條叫做青港的巷子裏。老夫決定去那邊探探情況,陸女醫要隨老夫一同去嗎?”陸相安剛剛忙活完手上的工作,林太醫便找上她道。
“行,等我收拾一下。”陸相安返回去,提了她另外一個小型的藥箱,裏頭放着消毒液等東西,便和林太醫一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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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港巷,較爲偏僻,幽靜。
青石地上長着翠色的苔蘚,牆面上的樹影斑駁,空氣中彌散着炊煙和泥土的氣息。
昨夜下過一場小雨。
“老太太,請問,你家兒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的症狀,在此之前,他和什麼人接觸過……”林太醫還是很會做工作的,這巷子深處有個老阿婆,她的兒子感染了瘟疫,又不叫探視,瞧見客棧大夫來了,立馬將人迎進來,林太醫便如是問她。
“俺兒子人可老實了,平日裏接觸的都是些東鄰西舍,怎麼可能會染上瘟疫,真是造孽啊!”那老阿婆說着說着,便掉下來渾濁的眼淚,小孫女過來握住她的手,見她哭也是害怕,一大一小都在抹眼淚。
“哦對,還沒給二位大夫泡茶,小湘,快……”老阿婆叫了一聲孫女。
孫女放開奶奶的手,乖乖的去倒茶了。
林太醫拒絕,但是小丫頭還是把茶遞上來了,二人就接下了。
確實是有些口渴了。
陸相安正要喝水,但是茶盞湊近,一股難聞的氣息便入了鼻,那氣息不太明顯,如果不是她嗅覺靈敏,也發現不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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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眉蹙起,陸相安放下茶盞,瞧林太醫就要入口,連忙道,“林太醫。”
“啊?”林太醫不明所以。
陸相安當着他的面將茶盞放在了桌面上,動作不急不緩。打斷林太醫後,她問老阿婆,“婆婆,這泡茶的水是哪裏的水?”
“哦,是外面的井水啊。”老阿婆一指外頭。
陸相安站起身來,對林太醫道,“我出去瞧瞧。”
林太醫立馬明白了陸相安的意思,他拿着手中的茶盞,左右查看那茶水。直到老阿婆跟他說話,他纔回過神來。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啊。
陸相安出了門,她心裏隱隱有不安。本地人突然爆發瘟疫很是蹊蹺,不找到病源這件事只怕不會輕易了結。
不過,她最擔心的還是,有人故意製造病源!方纔那水,有一股淡淡的,很難聞的氣味!但在查實之前一切都是猜測罷了。
老阿婆門口有一個大院子,這雖然是在縣中的城鎮裏,但是門口的草堆柴剁,處處都散發着古樸的氣息。
門口有一口井,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因爲井口潮溼,那井周圍生長出了不少苔蘚。
陸相安瞧見了井,迅速走過去。
井水幽深,因爲光線原因,漆黑一片,什麼都瞧不見。陸相安打了半桶水上來。
肉眼倒瞧不出什麼異常。
“小姐懷疑這井水叫人動了手腳?”秋霜見陸相安驗水,道。
陸相安點點頭,“可惜看不見裏頭的情況。”
秋霜頓了一下,而後從腰間拿出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上頭有個蓋子,她對着井口,將那蓋子一扒,一簇紅色的光便噴射而出。
“信號彈?”陸相安詫異的挑挑眉。
秋霜笑笑,“我們暗衛身上都有備。”
陸相安望去井中,那束光打在了井壁上,持久的發着光,井中被綠光染成了綠色,有些陰森恐怖。
“有東西。”陸相安果然瞧見裏頭,井中深處,有一塊不太像石頭的東西。
“小姐,我下去撈出來。”秋霜道。
“不用。”陸相安說着,袖中白綾一甩,探入了水中。
她練白綾好些時日了,但因爲沒有內力,攻擊力大大折扣。當然,她也並不奢求什麼,能在關鍵時候自保就行了。
井水並不流動,所以白綾的阻力大大減小,陸相安很快就將那塊東西給捲起來了,她往上一扯,竟然還扯不動。陸相安又使了使勁,這一次,她明顯感受到東西一輕,似乎是有什麼重的東西崩斷了。
那東西被陸相安甩到了地上。
那有些發黑,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之物,赫然是一塊肉!
井水深處氣溫低下,起到了降溫的作用,那都沒有腐化,反而被沖刷的有些發白,肉也是處理過的,沒有鮮血,組織卻清晰可見。
而那肉上還綁着一根崩斷的繩子,看來是有人用石塊,把它沉入了井底!
“小姐,這……”秋霜神情微凝,立馬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時,聽到外頭動靜的林太醫和老阿婆也出來了,林太醫瞧見那東西大驚失色,老阿婆則是沒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這……俺家井裏撈出來的?”她指着那不明物體,聲音都在哆嗦。
陸相安眼眸微沉。那是一塊人肉,而且,是從成年男子手臂上割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