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事了回程

發佈時間: 2025-02-24 19:3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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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水泥石,是用多種石料研磨混合,煅燒、攪拌製成的,也難怪大人沒見過。”

你見過問題就大了……惢嫣默默想着。

沈長炎聽的有些懵,“這麼複雜?”

石頭還能靠石料製出來?不過這塊石頭,確實比建堤壩的材料堅固,如果真的抗凍抗裂抗滲透……拿來做堤壩,真是再好不過了!

“敢問王妃是如何知曉這水泥石的?”

如果真有這種好東西,恐怕早傳播開來了。

他得翻翻記載,才知能不能用。

惢嫣本想用應對裴厭缺那措辭,但沈長炎……這大理寺卿,肯定是不太好糊弄的,她只得改口,“是宮家祖上記載的法子,我幼時從父親那裏知道,依稀記下這個法子,這不記得不甚清楚,試驗許多次才製出來。”

“哦。”提到宮父,沈長炎面上閃過不自然,果然不再多問了。

“那這具體怎麼的制的,下官可否觀摩觀摩?”

“自然。”

攪拌機是在溪流邊上用水力驅動的,水泥灰製造窯也在那邊,沈長炎及一干築師都隨着惢嫣主僕去了,裴厭缺聽說她要出門,也屁顛屁顛跟來了。

首先自然是展示水泥漿凝固成水泥石的過程。

一行二十多雙眼睛看着秋綏衝攪拌機裏倒進去水、石灰、沙子、石灰、水泥等,再將攪拌機長相怪異的驅動柄往水裏一放,整個機器便嘩嘩嘩的運轉起來。

如此大抵一炷香時間後,停下機器,一鍬一鍬將泥漿鏟進桶裏,提到幾位沈長炎等眼前。

“這,凝固了就成水泥石了?”沈長炎全程驚詫。


“是的,可以用這個,抹出想要的形狀。”冬禧舉起一把抹刀。

“我看你那些材料我都認識,只有那一種,那是什麼?”沈長炎指着水泥。

“那就是水泥,是用許多石料粉末高溫煅燒成的……”惢嫣解釋起來,沈長炎和築師都認真聽着。

沈長炎連連點頭,築師問,“敢問王妃,這水泥漿需要多久凝固成石?”

“大概六七個時辰,也受到天氣等因素影響。”惢嫣想了想,又道,“如果遇到糖類,則無法凝固。”

“糖?”築師驚訝唏噓,“這二者毫無聯繫,爲何會有影響。”

惢嫣但笑不語。

內心:別問呀,其實俺也不太清楚科學原理啊。

又讓秋綏二人展示水泥灰製造過程,惢嫣和裴厭缺沒多待,中途就溜了。

她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太捨得回去。裴厭缺就陪她在郊區散散步。

“終於終於都結束啦,好想我們的家,裴厭缺,我們明天就回家吧。”

“我們的家”四字戳中裴厭缺,他脣角微揚,“好啊,回我們的家。”

二人掐着飯點回去,這是惢嫣這段時間第一次吃府上廚娘做的飯,她已經被裴厭缺喂刁了,不過也還好,吃清淡點的菜,在男人的監督下也能幹完一整碗飯。

大抵是那邊制水泥灰的工程還未結束,沈長炎午膳時沒回來。

一直到下午,沈長炎灰土土臉入郡守府,首先就找上惢嫣跟她道謝,說是幫了他大忙,幫了黎民百姓大忙。

惢嫣笑笑,掏給他一張水庫修建稿。

可在雨季儲水,旱季放水的稿圖很快吸引了沈長炎的矚目。他還沒找好位置呢沒想到惢嫣連稿子都設計好了。他驚奇的看着,“這是王妃設計的?”

惢嫣看着他灼灼目光,“額,不敢貪功,也是家父留下的東西。”

“哦。”

宮自賢這麼有本事?

沈長炎心頭劃過異樣情緒,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對了沈大人,我和王爺明日就出發回京。”

“明日?”這麼突然?

“對啊,嶠郡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沈大人了。”惢嫣笑盈盈。

沈長炎頷首,垂眼柔和的目光落在她小腹。

近來天氣愈發寒冷,回去了好,能好生養胎。

吳郡守接到消息也很意外,他準備的大宴還未開始呢。便開口挽留二人,不過留不住就是了。

次日一早,吃過早膳,惢嫣就同裴厭缺坐上回京的馬車。

與此同時,儼司戰後協議已經簽訂落實,首先就是進貢寶物,割讓城池,其次還要承諾若干年內不擾儼邊境,向儼納貢珠寶兵器等。

鎮南王父子和定國公主亦在回朝之中。

司皇宮。

司皇一把將桌上的協議扶開,落在跪地的太子樓焟面上。

特殊材料製成的紙張硬實,邊緣鋒利,在樓焟面上留下一道見血劃痕。

父皇的罵聲劈頭蓋臉落下來,“你當初是怎麼跟朕說的?你說趁裴皇根基不穩,你親自帶兵去收了儼朝!結果呢?結果就是賠出去十座城池?每年進貢萬兩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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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只是其中一部分,司皇胸膛劇烈起伏,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怕他真的要被氣死。

樓焟微垂眼眸,十分恭順的匐在地上。

司皇緩了緩,又道,“還有瘟疫,你不是說萬無一失麼!人家怎麼拿到的方子?到底是你派出去的人不中用!”

樓焟趴在地上,如墨的黑眸本波瀾不驚,聽到這句話,纔開始緩緩收縮,廣袖遮掩的手,也攥成了拳。

這件事樓焟是暗中進行的,一開始並不準備告訴司皇。

直到戰局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繆朝竟是儼朝盟友!繆皇親自討要藥方,他就知道壞事了,忙傳了加急信給皇帝,讓他頂住壓力,瘟疫藥方,可是他們的籌碼!

“兒臣自視甚高,兒臣知罪,還請父皇責罰。父皇就是廢兒臣太子之位、褫奪堯王封號,兒臣也絕無怨言。”樓焟言語聽着懇切悲痛又真摯。

只是皇帝並不知道他略扭曲的面孔。

阿衿!

阿衿!

“如此尚不爲過!”司皇恨恨道。

他坐回龍椅,不再言語,劇烈起伏的胸膛半晌才平靜下來。

良久他才道,“你是朕的太子,是司朝未來的地位,你不該求朕責罰你。你該贖罪,重拾民心。”

“兒臣明白。”

聽完父皇訓誡,樓焟並未離宮回太子府,而是去了後宮,見了生母康貴妃。

一路上神情沉沉,步伐疾疾。

“母妃,阿衿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