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回來,怎麼,被你鎖住那小魂靈沒出逃啊?”禪靈侃笑問。
“你這話說的……”讓他想起某世界小嬌妻出逃文學,怪詭異的。
修沙不禁打了個寒噤,“沒逃,應該是沒瞧見。我暫時把那口子封上了,嗯……還你時會修好的。”
禪靈頷首,又道,“他的情況的確有些複雜,你這麼放任,就不怕他屆時不肯聽話入地府,再度重生麼?——這是第四世吧。”
“是啊。”修沙也苦惱,擡指狠狠戳着眉心,“沒辦法,賭一把,反正也沒別的法子。”
鬱氣漸漸攀上來,他惱火道,“我就想不通了,我這一生行善積德,怎麼就攤上這麼個事兒呢?我還沒見過哪個靈魂死了可以不入幽府,一直重生的!”他頓了頓,一雙精明的眸眯起,“你說,是不是搞重生業務的,有人故意針對我?”
“佛心不淨,佛心不淨了哈。”禪靈眼睛一瞪,指着他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管穿越的跟那頭沒交集,你咋不說你雞鴨魚肉吃太多,犯的生靈多了才交了黴運?”
“哎呀我知道,我這不是口口嘛。”修沙摸摸後腦勺,從兜裏掏出隨身攜帶的木魚來敲,“罪過罪過,功德加一、功德加一。”
“他爲什麼想去那姑娘身邊待兩個月?”
“他喜歡她唄。”修沙口中還在念着‘功德加一’,抽空答覆,“不是他想待倆月,是他只有倆月時間。倆月之後他要麼去地府,要麼重生第五世。”
禪靈嘆了一聲。
這事修沙跟他借鎖靈燈時聊了幾句,人火急火燎的也沒講完,他現在倒有些好奇了,一問竟然事關情愛……
禪靈不再繼續問,沒想到修沙已經放下魚板,叭叭說個不停了。
“除去本源秩序那一世,他重生了三世。第一世打亂秩序,裴家滅族敗落。第二世我抹了他的記憶,調了那丫頭過去,唉,也是我疏忽,時間沒安排好,讓她娘做夢最早了,導致她比這一世早他個一年半載的去認親,路上遇了匪,陰差陽錯跟他搭伴回京……嘶,那會兒我一算才知道這倆還有段孽緣吶!
“反正就喜歡上了唄,魏回去才知人是相府表親。他還隱瞞身份接近她一段時間呢,後來被發現了,他明知道人跟他虛與委蛇,還是喜歡她,求娶她,愛而不得愛而不得啊。”修沙說到這兒十分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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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丫頭跟表哥的感情非常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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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是你做事沒個考量!”禪靈無語道。
修沙嘿嘿一笑,不反駁。
“那一世的秩序也是對的,但是意外猝不及防啊,魏又重了。我費老鼻子勁兒抹兩世記憶,實在對本源秩序無能爲力啊要不然這事兒哪那麼麻煩?他重生的第三世,我終於漲了教訓了,把丫頭認親的時間改了,還提前跟你借了鎖魂燈。”他朝禪靈眨眨眼。
禪靈呵呵,不語。
“果然他的靈魂還是不聽話啊,壓根兒就不情願去地府,尤其是我的封印失效了,前幾世全叫他想起來了。”
一有大仇,二有感情上的意難平,他哪能甘心啊!
禪靈先提的魏行崢不配合咋整,一聽這也太曲折了,不禁安慰修沙,“你也彆着急,他開了條件,你也跟做了,屆時他再不去地府,我幫你跟地府那邊陳情。”
“嗚嗚嗚老禪你對我真好!”修沙一聽,險些感動哭了,“我今晚親手給你做烤雞,他們四個都沒有!”
“嘁——”那邊四人不約而同翻了白眼,發出鄙夷的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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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厭缺以爲惢嫣是單相思。
單相思就足夠叫他難受了。
可是……接下幾天夢見的,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那個世界的喬嫣,和常止憂,是兩、情、相、悅!!
這回是那小子的視角。
十次有八次轉角遇見是她製造的。
另外兩次是他策劃的。
他知道每晚回家時身後跟着小尾巴。
他每次最後離開叫做“教室”的屋舍,都是爲了不淹在人羣裏,等她從另一邊找過來跟上他。
……裴厭缺真想醒過來,他寧願一整晚不睡覺也不想看見這些畫面!!
然而壓根醒不過來,不管他怎麼努力,都不行。那一幀一幕似是強行灌進他的腦袋,看的他毛焦火辣……卻無可奈何。
那小子竟覺得她遲鈍,決定先出手。
他寫了情書。
裴厭缺胸膛劇烈起伏兩下,旋即涌上來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
他們果然在一起來了……
他們還會成婚……
他們會生孩子……
然而事情並沒有朝着他想象中發展。
那封情書被他極嚴苛的母親發現了,撕拉扔進了渣鬥裏。嘰裏呱啦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裴厭缺也聽不懂,只聽見什麼最後一年、大學什麼的。
那小子說的話他倒是聽懂了。
意思是等他科考完了一定會表白。
母子不歡而散。
然後小子科考完了,這回沒有情書,他打算親口告訴他。
裴厭缺知道他不會成功。
因爲他的母親。
那婦人在爭吵的第二天就調查了嫣嫣,對她的家庭很不滿,之所以沒有當即告訴兒子不允許他們在一起,是因爲怕影響他科考。
母子二人又大吵一架。
科考完畢,他們很快搬了家。
從此,那個叫做常止憂的少年,便消失在那私塾,消失在了喬嫣的世界,再沒遇到。
裴厭缺從夢中醒來,對上惢嫣的明眸。
她討好一笑,“夫君,睡醒啦?”
內心:完蛋,睡了懶覺肯定是又做夢了!
“嗯。”裴厭缺心頭略澀。
還是忍不住計較啊。
這若放在旁人身上,他肯定會道一句可惜,可放在嫣嫣身上……孽緣!孽緣!沒成就是孽緣!他和嫣嫣是夫妻,是天作之合!
“夫君今日……”惢嫣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拉,整個被他攬進懷中。
讓她整個靠在他身上,溫熱的掌心輕撫她的秀髮,嗓音低沉帶了些難過,“嫣嫣,爲夫做了奇怪的夢。”
惢嫣的心狂跳兩下,“怎麼個奇怪法?”
“反正同我們生活的世間不同,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