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那夫人,陸相安就叫人去打聽了外頭怎麼傳的,果然同那夫人所說的一般。
後來的幾日,也有一些大着肚子的婦人找上陸相安,求陸相安在她們生產的時候去坐鎮,陸相安屬實是無奈,但是結個善緣也是不錯的,只是她要費心思做縫合用的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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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蕭權景約到了陸相安。
他面上難得染上了落寞,一上來就將陸相安攬在懷中。
他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不似以前那般避嫌了,他偶爾會約她出去玩,她也應着。
此刻,她坐在蕭權景的馬車上。
“安安,隨我去個地方。”他在她耳邊輕喃。
陸相安有些錯愕,她拍了拍蕭權景的脊背,問了一聲,“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輕輕的笑。
陸相安應了一聲,她察覺到他心情不大好,就跟他說這話。
她很喜歡他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好看,指腹帶着一點繭子,刮在她掌心裏癢癢的,然後就是那光潔瑩潤的指甲,裏面小小的一片月牙兒,陸相安簡直愛不釋手。
今年他過生辰的時候,陸相安送了他一枚扳指。現在,那枚一個小指骨節寬度的白玉扳指就套在他左手的拇指上,瓷白的一枚,裏面浮現一些玉的絮狀結構,非常漂亮。
陸相安掰着他的手指,指尖滑動那扳指,道,“前幾天我哥哥同我說,要帶我去他的地盤,等灩灩弟弟的百日宴過後就去。”
“嗯。”蕭權景輕聲應着,複雜的心緒被拉了回來,他低頭寵溺的瞧着他的姑娘。
他能瞧見她飽滿的額頭,上面描繪着一個花鈿,然後是纖長細密的,宛如蝶翼的睫毛,和漂亮的瓊鼻。
每一處都那麼精緻好看,叫他沉迷,並且深陷。
真想快點把她娶回家。
陸相安講着,大多是別人的事兒,這就更不妨礙蕭權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他時不時會應一聲。只低着頭瞧着她的容顏。
“你吃糕點嗎?”陸相安察覺到,說完話之後問。
男子還是輕聲嗯了一聲。
陸相安抓起馬車裏的糕點塞進他口中,“吃!”
蕭權景不知自己應了什麼,少女突然就塞了糕點過來,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往後,頭就抵在了馬車壁上。
乖乖張嘴吃下那塊糕點。
陸相安還俏皮的問,“好吃麼?”
“不好吃。”他淡淡道。
“嗯?”他們王府的糕點屬實是不錯的,陸相安喜歡。
他慢吞吞的把糕點嚥下,爾後壓了上來。陸相安一驚,他卻宛如一頭撲食的狼一般,把他的小白兔按在了身下,細膩的親吻疼愛。
陸相安嗅到他的糕點氣息。
她微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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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過後,他湊到耳邊,幾分撩人,道,“花生味,不好吃。沒有安安甜。”
陸相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推開他,低着頭聲音細細的,“我也不喜歡吃花生味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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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權景揚了揚脣。
不多時,馬車慢慢的搖晃起來。
陸相安知曉是到了山路上來了,她掀開馬車簾瞧了一眼,竟是斜燼山,她還瞧見幾頭狼跑過去。
那是陌生的狼羣。
這山頭很大,除了陸相安的那些獸獸,還有其他的。陸相安的獸獸不可能什麼都不吃,也不可能人工餵養,蕭權景爲了生態平衡,特地引進來其他的獸獸,一起放進這座大山。弱肉強食,動物世界就是強者世界,它們的生存之道蕭權景不會叫人人工干擾。
雖是動物,但是它們也會看察言觀色。這裏“本土”的動物都不敢碰那駕馬車,甚至於興致勃勃,卻又乖乖巧巧的跟在後頭,陌生的物種便知道這馬車大有來頭,是不敢亂來的。要不然它們早就撲上去了。
陸相安瞧着外頭的景色,問道,“去哪兒?”
“最裏頭。”蕭權景道。
最裏頭,林子腹部還要往裏。
陸相安只去到過這林子的腹部。
“那要不要下去走走?”陸相安問,她也挺喜歡踏青的,尤其是這裏景色這般好。
“再進去一些吧,這山比較大。”蕭權景道。
陸相安點點頭,繼續瞧着外面去了。
對於回帝都途中發生的那件事兒,她一直耿耿於懷。她竟然能和動物有心理感應,甚至到了可以命令它們的地步。
回來之後她立馬做了實驗,但發現,那次興許是運氣好,回來後她只能和一些意志薄弱的小動物建立心裏聯繫,比如小麻雀。稍微強悍一點的,老鷹什麼的就不行了。
當然,她已經馴服過的獸獸是可以的,比如她的海角。
不需要口頭命令,非常的方便。
嚐到了甜頭,陸相安便每日開始訓練。此時,她正盯着外面一頭陌生的狼的眼睛,在心裏去尋找那根線,似乎摸到了一些,她呼喚它過來,那狼緩緩上前兩步。
馬車突然一顛,那根線沒了,狼也跑了。
陸相安呼出一口氣,她發現這事兒還挺有點耗費體能,這涼風嗖嗖的天氣,她竟然覺得熱了,好像跑了幾大圈兒似的。
陸相安把頭收回來,蕭權景頓時就發現她的不對勁。他蹙着眉頭,拿帕子擦了擦她額頭細細的汗,緊張的問,“怎麼了?生病了?”
陸相安,“……沒生病,就是熱。”
蕭權景,“??”
熱嗎?
到了腹部的時候,蕭權景就帶着陸相安下來走走了。陸相安一來,就有相熟的獸獸奔走相告,她一下馬車,不少動物就圍了上來,在她身邊蹭蹭。
陸相安順着一頭大虎的毛。
她又想起糰子來。
她出去一趟,回來糰子已經不小了,她就和蕭權景商量把糰子送到山上來。但是糰子一直都是家養的,跟了她這麼久她也捨不得,可放在家裏也不是辦法,要是被發現了,告上去就完了。
飼養老虎這等猛獸,尤其還是在帝都,那是犯法的。
蕭權景瞧出她捨不得,就把糰子帶到自己府上養了,跟銀風作伴。
犯法?他蕭權景犯的法還少麼?
說起銀風……
陸相安扯了扯蕭權景的袖子,“我覺得你該帶着銀風兒來‘提親’了,把琳琳也接到你府上去。”
反正,他們家王府足夠大的。
“我替它提親?”蕭權景對於陸相安的用詞頗有幾分好笑,他颳了刮陸相安的瓊鼻,“直接叫那傻狼入贅吧。”
作爲他的戰狼,他在外頭浴血奮戰的時候,它窩在媳婦的窩裏別提多幸福了。
哼,他都還沒成親呢!
陸相安瞧着他的表情,不客氣的笑了。
心中默哀了銀風兒兩秒鐘,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