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使團的事兒一出,首先提出前往揚棣縣接應他們的是太子蕭熠言。
對面來的是炎國的太子,蕭熠言去的話,再合適不過了。
然而朝堂之上,衆臣卻有不同的意見。認爲對方是戰敗國,此番來是求和來的,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叫殿下去豈不是太擡舉他們了。
皇帝卻並沒有那個意思,他斟酌一二,還是叫蕭熠言去了。
他這皇兒,未來的帝王,有很多地方還是需要磨鍊的。
還有一事要思慮,那便是對方的隊伍裏有人染上瘟疫。
皇帝一直以爲對方是故意的,畢竟這瘟疫就是他們自己折騰出來的,但他不明白炎國到底是什麼目的。
對方信中還道,他們去過榆止縣求藥,那藥卻不中用他派人去查了,屬實。
皇帝在想,染上的到底是不是瘟疫。
皇帝決定在他親封的二位女醫中召人去。
衆所周知,他封的兩位女醫醫術都在太醫之上。
下午,在家搗鼓解藥的沈玉鳶就收到了去揚棣縣的召令。
她很詫異,她現在可是一直在給陛下醫治,陛下卻將她送走!爲何?莫不是覺得她無用,要叫陸相安那踐人去解毒!
怎麼能夠!
陸相安不可能解開!
不過沈玉鳶轉念一想,此行蕭熠言也在其中,她便稍稍得了些安慰。可以多和太子在一塊兒,也是好的!
沈玉鳶心裏九九不斷,卻不知道皇帝的想法是很單純的。
陸相安這個人他不會輕易挪動了。第一,蕭權景警告過他。第二,她若是在途中出了什麼意外,他不敢想蕭權景那瘋狗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總之,對於蕭權景和他現在這種穩定的局面,他還是蠻放心的。
他若不在暗中將他,他也不會暗中下手。
至於他的毒,沈玉鳶已經把煉藥的方子交給了太醫院,他的身體太醫會負責的。
生死不懼。
哦對,此番隨行的侍衛是他新封的將軍銀瀾。
皇帝是這麼想的,銀瀾是蕭權景的人,他定然會護好太子。如若太子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他蕭權景也別想安寧……
當然,炎國最好是不要耍什麼花招。
就這樣,太子蕭熠言,女醫沈玉鳶和新封的將軍銀瀾啓程去了驕州揚棣縣。
家家戶戶門前的雪都掃乾淨了,官道上也甚是好走,只是還要翻一座山,這比較困難。好在這雪沒有連天的下個沒完,幾天後雪融化了,山道也就可以走了。
他們一行人陸相安不知曉,她此番正和一家子人圍在一塊兒吃火鍋,她只知道,要吃好,喝好,玩好。
一家子人中包括蕭權景。
在瞧見那場雪的時候,她就想起了去年剛和蕭權景在一塊兒的時候,以及後來,她知道左季都就是蕭權景的時候。
她記得那個夜晚是除夕還是什麼,他們一家人圍在一塊兒吃火鍋,她當時就在想,要是蕭權景也在就好了,他們可以一塊兒吃……
今年他就來了。
涮火鍋的食材有葷有素,一大家子人圍在一塊兒,想吃什麼就下什麼,底料是提前準備好的,麻辣味的。
蕭權景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吃法,覺得很是新奇。當然,陸相安每次都能帶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他涮了一塊薄切的牛肉,放在漏勺裏煮着。不一會兒就煮好了,將其夾起來放入口中,一種奇異的麻辣味頓時在味蕾綻放,再來個幾次,頓時就覺着渾身都暖和了。
這時陸相安湊過來,給了他一筷子自己愛吃的菠菜、羊肉丸子。
蕭權景寵溺的笑笑,把自己煮熟的牛肉片夾給她。
陸相安笑眯眯。
那邊的表情不太對……
陸相安去給對面的哥哥送了一些,陸禹擎的面色這纔好看點。
他本來是今天就要走的,但是陸相安想到火鍋,想要一家人坐在一塊吃,就強留了他一日。他應下了,吃着這火鍋卻不想走了,他覺得他應該再留一天,把妹妹這什麼火鍋學到手再走……
柳氏和陸求遠去年都吃過了,他們跟蕭權景也熟識了,坐在一塊兒很是熱情的夾菜,勸酒,蕭權景平日裏嚴肅,此番對未來岳丈岳母卻是恭敬的緊。
冬日夜裏寒冷的天兒,一家人圍在一塊兒,聊着家常吃着火鍋,身上暖洋洋的,他們一顆幸福且溫馨的心,比鍋中的底料湯汁更爲沸騰。
—
蕭權景當夜宿在陸府。
陸求遠今日高興,喝的有點多,跟蕭權景鬧着鬧着竟然稱兄道弟起來,後來還上演了一幕難捨難分的喜劇,還叫人留宿了,柳氏頗有些無奈,叫下人把他給帶走了。
之後又命人整理好客房的房間,叫蕭權景住進去。
蕭權景自然不可能拒絕,他求之不得。
陸相安也喝了點酒,當然她酒量不大好,只喝了幾口。她是容易上頭的,這幾口也叫她面色酡紅起來,嬌滴滴的模樣,佑人的緊。
那個晚上,蕭權景難得的安分,躺在自己的客房裏,呼吸綿長,是這些日子以來,睡得較爲深的一次了。
他睡得着,可是有人睡不着了。
另一邊跨院裏的陸相安睡不着。
酒壯慫人膽,她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很想去告訴他,關於她自己。
但她又存着一些理智,告訴她這不該是閨閣女子所爲,有什麼事,明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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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安雙手枕在腦後,掙扎了一會兒,從榻上爬了起來。她推開門,站在門外,吹了吹外面的風,頓時覺得心裏舒服了不少,酒精帶給她的憋悶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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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又走進屋子,關門、脫鞋上榻,一夜沉眠。
次日一早,在陸府,陸相安卻沒什麼機會和蕭權景獨處。
陸求遠知道昨日自己說了糊塗話,此番見到蕭權景還有些不好意思哩。
蕭權景在府上用了早膳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