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鳶這個出血量絕對不正常,沈母是過來人,她害怕出什麼事,女兒落胎之後她便想帶着她去醫館查看一番。
她也問過沈玉鳶,這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那麼大膽子碰了她,孩子是誰的云云。沈玉鳶覺得很煩,一聽就忍不住摔東西,發脾氣。沈母也就不敢問了。
至於去醫館,沈玉鳶也是不同意的。她自認醫術了得,區區醫館,從小到大她就沒踏入過半步,那羣庸醫,怎配給她看病?!
到底還是個十八歲的姑娘,沒有經過人事,學醫也沒學過這種婦人的問題。沈母在女兒身上就格外的上心,非要帶沈玉鳶去看。
沈玉鳶被她說煩了,就應了她一聲。
沈母則是給沈玉鳶安排了一個莊子,把沈玉鳶給帶了過去,同時叫了信得過的精通婦科的大夫來。
雖然信得過,但她還留着心眼子,只說是隨身伺候她的丫鬟生了病,她不忍心云云,特地請大夫來看。
牀幔之中,沈玉鳶躺在榻上,只露出一只纖纖玉手。
大夫在把脈的時候就連連蹙眉。
沈母心中突突,一個勁兒的問大夫是甚麼情況。
大夫嘆息,面色不怎麼好,道,“沈夫人啊,這丫鬟你還是別要了,不乾淨!”
“什……什麼意思?”沈母一怔。
“這丫鬟想必還未出閣吧!竟然就身懷有孕,定然是同旁人苟且!不過,這孩子在不久前已經拿掉的!只是啊,這丫鬟體寒發虛,吃的打胎藥太猛了,子宮受不住,孩子一流啊,以後恐怕就懷不了孕嘍。”
大夫的話說的沈母發懵。
大夫還道,“不過啊,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啊,您看看,這麼不檢點的丫頭,您留在身邊作甚,還待她這般好……快些亂棍打死吧!”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榻上的人尖叫了一聲,沈玉鳶一把掀開窗幔,從榻上跳了下來,上去就推搡大夫,“我怎麼可能懷不了孩子呢!怎麼可能!我還要給太子生兒育女,你這庸醫,瞎說什麼……”
大夫看着眼前天仙一般的“丫鬟”,人都有些傻眼了。
不過,他頓時就明瞭了是怎麼回事了。
這不知檢點,身懷有孕又落了胎的丫鬟,竟然是相府的嫡小姐!
這這這,這簡直就是……
大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沈母一瞧事兒瞞不住了,她看着逐漸瘋狂的女兒,上去攔住她,“鳶兒,大夫在騙你呢,沒事的,我的鳶兒怎麼可能生不了孩子呢……”
那邊大夫已經露出一個笑臉,“沈夫人,這……我真的沒想到啊,您這家教竟然,如此之好!”
這話滿滿的諷刺。
“你閉嘴,你這庸醫……”沈玉鳶的腦子嗡嗡作響。
沈母被一個大夫諷刺了,她也惱火,但是爲了沈玉鳶,她忍下了。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道,“吳大夫啊,我們府上有些疑難雜症,我都是找你看的,這麼多年來我可是一直照顧你的生意。今日之事,你看……”
“沈夫人,吳某很感激您的信任。只是啊,這人不爲己,可是要天誅地滅的,您看,您的女兒,相府嫡千金,未來太子側妃,她的聲譽,值多少銀錢呢……”
“銀錢好說……”沈母保持着僵硬的笑容。
她本想脫下鐲子先穩住大夫的,不成想,她剛取下來,沈玉鳶就跟發了瘋一樣,把大夫抵在了牆面上,然後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戳下去……
鮮血四濺。
沈母翠綠的鐲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幾截。
莊子裏的慘叫宛如殺豬一般,震飛了棲息在樹上的鳥兒。
而慘叫只剩,一聲比過一聲虛弱,直到最後,大夫死的透透的,沈玉鳶還是沒放過他。
她滿臉的血,眼睛猩紅,匕首狠狠戳在那人胸口,口中惡狠狠的說道,“庸醫!庸醫!叫你瞎診斷……”
沈母嚇的癱倒在地上。
—
從驕州到帝都來上任,官職是鴻臚寺卿,到現在也才過了兩年。兩年後的今天,陸求遠又雙叒叕升官了。
禮部侍郎,禮部的二把手,官階正三。禮部主要是管文教禮儀,還有一些外交事宜。鴻臚寺卿就相當於是外交官,此番能晉升,跟前些日子接待好炎國使臣大有干係。
畢竟也是戰王殿下的岳丈,這裏面還是有關係在的。
陸求遠升官,陸相安和蕭權景回去吃了頓飯。
把陸相安娶回家之後,蕭權景並不急着要孩子。
有這樣的一個寶寶,體內流着他和安安兩個人的血,想想的確是件高興的事兒,叫人心裏都柔軟了一大半。
只是,二人世界還是要過一段時間的,他不想和安安在一塊兒的時候,中間還插進來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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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蕭權景小心翼翼跟她說,不想這個時候有孩子的時候,陸相安柔柔的笑了。
而後就是冷哼一聲,這傢伙,不想這麼早有孩子,還這麼勤奮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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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現在也才十八歲,孩子等兩年再要也是可以的,但是她可沒忘記,那男人比她大了近十歲。
孩子的事兒要靠緣分,她不會去做什麼措施,有了就生下來。
誕下她和他的小孩兒。
只是,她不做什麼措施,那男人卻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
總會把他們打理乾淨。
關於戰王府,陸相安也做了一些安排。
裏面的陳設過於男性化,很是清冷。一開始來閒逛的時候還好,住進來之後,陸相安一度找回了在千闕樓的那種感覺。
陸相安吩咐着下人進行調整,池塘假山,花卉樹木,都安排了一番,然後,沒有女主人,和女主人過門後的差別就出來了。
這些蕭權景是不在意的,他偶爾也會隨着她折騰。
直到那日,陸相安一不小心,把後院某塊地兒給炸沒了。
王府的暗衛只聽見了一聲巨響,訓練有序的他們,便飛奔至現場。
現場,也就是王府後花園,多出了一個巨坑,地上小心翼翼撲上去的鵝卵石、好看的地磚,地下的黃土,炸的到處都是。還有樹,花壇,都難逃一劫……
暗衛們傻眼了,就主母一個人在啊,也沒有襲擊的殺手,而且,是什麼東東,威力這麼大,這個坑……怎麼看都不像是人爲的啊!
當時蕭權景在書房,戰王府是很大的,從書房到後面的園子還要走一段時間呢,他只聽到一聲悶哼。
他停了筆,看了眼左甲。
左甲一個激靈,點了點頭就準備去查看是什麼情況,結果就聽蕭權景道,“罷了,本王親自去看看。”
是誰那麼大膽子,鬧出這般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