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沈長炎背鍋俠

發佈時間: 2025-02-24 19:4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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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醫再遲鈍也明白是翊王府的兩位主兒陽奉陰違了。

陛下壓根兒就不知道他下頌州這事。

故而他十分的忐忑,生怕這是什麼要緊事,一個不小心他要被陛下降罪。然而這麼跪了半晌,跪的他膝蓋疼還是沒聽見上頭出言,他掀開眼皮子偷看一眼,只見皇帝陛下輕合着眼睛,頗爲疲倦的模樣。

他不敢吭聲,眼珠子轉下來,瞧着地面等候發落。

良久良久,才聽的一句,“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李太醫如釋重負,忙道了一聲告退離去。

御書房中沒了旁人,裴鶴擎重重嘆息一聲,身子一塌靠在了龍椅上。

那件事,是他此生做過的,最後悔的事。

他怪沈長炎澱污了妹妹的清白,害她懷上他的孩子。可是現實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巴掌,沈長炎也成了被害人,都怪他,都怪他自作主張。

裴鶴擎無比的後悔。

他唯一覺得慶幸的就是惢嫣,小妹一定覺得無比羞恥,卻還是生下了惢嫣,而宮自賢也沒有二待她,對她猶如親女。

裴鶴擎覺得唯一的突破口是沈長炎,只要沈長炎把真相爛在肚子裏,惢嫣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世。

哪成想……這麼巧合,陽錯又陰差。


他是真沒想到惢嫣還能這樣得知真相。

難道當真是上天所爲?這也太戲劇了。

他以後該如何面對這孩子?

沈長炎知道嗎?

啊,對,還有沈長炎呢。

那孩子會跟他相認嗎?她要是不認這個爹,他也就沒必要告訴她她娘懷孕的真相。

不過,她若是對沈長炎有芥蒂,覺得他傷害了小妹,八成會把這事憋在心裏,漸漸跟沈長炎疏遠……吧。

那樣沈長炎豈不是替他背鍋了?

不過不過,當年那件事,他沈長炎敢把自己撇乾淨,說自己一丁點錯都沒有?還不是他自個兒沒能剋制住自己。

所以這鍋該沈長炎揹着。

裴鶴擎如是想着,心情好了很多。

而彼端,找到惢嫣請示的沈長炎莫名其妙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用指關節頂了頂鼻子,剛回過頭看惢嫣,鼻子又是一癢,偏過頭一連串的噴嚏就冒了出來。

惢嫣眨眨眼,“沈大人……着了風寒了?”

沈長炎掏出隨身攜帶的手絹,抹掉一把鼻子,邊起身後退邊道,“或許。王妃方纔說的沈某明白了,我這就去辦,這風寒仔細過給王妃。”

惢嫣瞧着他的背影,心頭微澀。

她方纔險些就問出來了。

然而腹稿萬千,出口卻如斯困難。

她沒有囑咐李太醫什麼,也不知道舅舅是否知曉,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惢嫣下意識做那個動作。

拇指和中指輕釦皓腕上兩個凸起的部分。

自從她喜歡上沈長炎的絞絲鐲並每日戴着後,做這個動作總不可避免的觸碰到它。然而現在一摸,指腹的觸感依舊是尺橈骨頭的莖突。

一時傷神,緩緩收回手來。

“晴咕。”惢嫣緩緩站起身。

晴咕上前來扶着她,惢嫣道,“跟我去一趟鎮南王府。”

兩家的男人都不在,她去找表姐玩兒。

裴弦月以爲她來談公務,私塾和書苑做的愈發好了,這給皇室博了個好名聲,而主策劃人安國郡主和定國公主也被歌功頌德。

忙過了初期,她們的事漸漸少了。

聊了兩句發現惢嫣不是來談公務的,她秀眉微挑,“怎麼,有心事?”

“倒不是什麼要緊事。”惢嫣的確有傾訴的意向,她所交甚少,裴弦月通透,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可是話到嘴邊她卻硬生生改了口。

裴弦月見她微微靠在椅背上,玉手扶上如籮的腹部,“還有不到三個月,有點怕說實話。”

裴弦月不疑有他,“沒事,你府上裴厭缺不是準備了很多產婆麼?都是接生聖手,沒事的。”

“怕疼。”惢嫣捂臉。

“額……”裴弦月一嘆,頗苦惱道,“女人之苦啊。要是男人能替咱生孩子就好了。”

惢嫣被這話逗到了,咯咯笑了起來。

“公主,招的那些下人送到了,您要見見麼?”這時,衛嬤嬤走到裴弦月身旁,問。

裴弦月擺擺手,“不用,都交給你安排了。”

鎮南王府的下人太少了,偌大的府邸沒什麼人氣,她招來了一些。還將整座宅院重新做了歸置,比如一進門那方池子,她已經安排人注泥注水了,準備種大灑錦,現在正是種荷花的好時候。

“你不要多想,我們正好得空,去武苑走走如何?”裴弦月道。

她倆也就武苑建起來的時候去看過。

惢嫣眼睛一亮,她想看看裴厭缺授課的模樣。

方點頭要應聲,就見裴弦月目色一厲,看向某處,“誰在那裏!”

花叢後有些動靜,但是沒人出來,裴弦月美眸透了寒意,“滾出來!”

“唉!公主殿下,出來了出來了。”

這聲音聽着不怎麼討喜,裴弦月上下掃一眼衣着光鮮的公子哥,覺得有些眼熟,“你是何人?怎會在我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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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主,”美人兒雖美,但眼神太過凌厲了些,又是個位高權重的主兒,陶銘頭一次見到女人打起哆嗦,“您不認得我,我是司運使陶顯光之次子陶銘。”

陶銘?

“你怎會在這兒?”

“我是上將軍義妹錢姑娘的未婚夫婿,這回進王府來,是特意找她來了。”

公主太兇了吧,他還是喜歡旁邊,翊王妃這樣的小可人兒。可惜大了肚子,就不太好看了。

“錢姑娘可有親邀你上府來,你方躲在那鬼鬼祟祟作甚?”惢嫣道。

沒想到小可人一開口也是咄咄逼問,陶銘頓時不敢腹誹了。

“阿芷她上回去陶府尋我,說我隨時都能上王府找她,我這就來了。”陶銘撒謊不用打腹稿,平穩的很,“方纔也是恰恰進過這裏,瞧公主跟王妃有事相商,就沒敢打攪。”

裴弦月分明的感受到他眼神裏的垂涎。

那種噁心的神情,她從很多男人身上感受到過,從小到大從未間斷。

人雖是錢芷未來的夫婿,但裴弦月厭惡這種男人,不妨礙她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