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沈母猛的把茶盞放在了桌面上,“寧昭昭不能生育,幹本夫人何事?少夫人,本夫人當你是客,你卻言語間盡是污衊,順德侯府便是這樣教養你的?”
![]() |
聞言,寧晗晗冷笑連連,她站起身來,道,“侯府教我的是爲婦之道,恭順孝悌,賢淑良德。可貴府是怎樣教養沈小姐的?因嫉妒之心坑害了一個女子的終身,沈夫人當先管管自己的家教!”
沈母被這話氣的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是心虛,她知道寧昭昭一事兒定然跟自己女兒脫不了干係,但她眼下萬萬不可露餡!
“沈玉鳶呢?我要見她。”寧晗晗仰了仰脖頸,氣勢逼人。
“玉鳶不在相府!”沈母道,“你就是要問罪,也要拿出證據來!”
“很好。那你千萬莫叫我抓到先什麼,如若不然,我和沈玉鳶下一次見面,便是陛下的金鑾大殿之上!”
寧晗晗說完,叫了聲丫鬟便準備離去。
她原本不想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她也想心平氣和的跟沈母說話,先探一探底兒,但她本就是個直腸子,言語也直,再一想妹妹那副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話也就脫口而出了。
“你這話是甚麼意思?”就在這時,一道硬朗的音兒傳來。寧晗晗微微一僵,沈母卻是渾身發寒。
寧晗晗見到來人,斂了神情,她微微一笑,爾後露出笑意來,道,“見過相爺。”
她的相公,也就是陳國公府的嫡子,在眼前這位丞相手底下做事。也不算是做事,畢竟自己夫家的門第也不算低,算是公公婆婆安排給丈夫的歷練吧。
沈籌自然認得寧晗晗,她的丈夫很有才能,在他手底下做事,他此番本是想折回來跟寧晗晗打聲招呼的,不成想,聽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寧晗晗自然也是不願意叫這些話被沈籌聽見了,畢竟婦人的事兒,一旦牽扯上男人,就難說了。
可眼前之人還是逼問,沈籌冷眼看着寧晗晗,道,“寧陳氏,你剛纔所言,是甚麼意思?
“公然跑到本相府上來如同問罪一般質問本相的妻子,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做!”
沈籌浸銀官場多年,這渾身官威一泄,頓時就叫寧晗晗膽戰心驚。
不過呢,她也是有倚仗的。寧晗晗直了直腰桿子,道,“相爺,記得上次家宴,我公公邀請過你來做客。我相爺也時常說,相爺是深明大義、明辨是非之人。
“既然相爺都聽到了,那我也就不跟您兜圈子了。我妹妹被人坑害至此,定然是有人嫉妒她被皇上賜婚給了太子,而帝都誰人不知您家嫡女自幼愛慕太子爺,是內定的太子妃,眼下她爲側妃,我妹妹是正妃,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誰會視我妹妹爲眼中釘!”
事到如今,這話不挑明瞭說是不行了。
她的夫家和孃家都是高門大戶,如若真跟沈家結仇,他們府上也是不懼的!她的丈夫金榜題名,再加上門戶加持,哪裏尋不到一個好差事,根本就不需要仰人鼻息!
妹妹被人坑害至此,她這個做姐姐的,如若什麼都不做,到眼下這個情況腰桿子還直不起來,那還有什麼臉面擔昭昭一聲阿姊!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寧晗晗一番話把沈籌氣得不輕。
人家都上門來侮辱他的嫡女了,他哪裏還能忍!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相等着你的證據,如若你拿不出來證據證明是我家鳶兒坑害了寧昭昭,那下一次,和你對簿公堂之人,便是本相了!”
寧晗晗甩袖離去。
沈籌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什麼時候,連一個小婦人都敢公然上門來跟他叫板了!
“老爺,您消消氣,消消氣。”沈母上前去拍了拍沈籌的胸膛。只是,她很是心虛,甚至不敢擡頭來看沈籌。
她明白,這是寧晗晗的話觸及到了相府、觸及到老爺的尊嚴,他纔會這般說話。老爺的確是公正分明,她不敢想,如果老爺知道這事兒真是玉鳶做的,會怎麼樣……
沈母心中害怕,可面上卻偏要裝出一副憤恨寧晗晗胡說八道的模樣。
這時,沈籌問道,“鳶兒呢?”
沈玉鳶就在府上,可爲了圓剛纔的話,沈母只道是出去了。
“等她回來,叫她來見我。”沈籌說着,抽身離去。
沈母目送她走遠,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跑去了女兒的院子,把這事兒說給了沈玉鳶聽。
沈玉鳶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娘,她們可沒什麼證據呢。”
那個丫鬟,她控制她的家人,叫她忍住了刑罰。但她還是覺得,只有死人才最可靠,真是不巧啊,在寧晗晗在府上鬧騰的這一陣兒,那丫鬟,應該涼透了吧。
“哎呀,你做的滴水不漏纔好。”沈母聽沈玉鳶這話,便確定了心中的猜想,看來寧昭昭一事兒真是女兒的手筆。她嘆息,又忍不住指責,“鳶兒,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如果事情敗露……”
“事情不可能敗露。”沈玉鳶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白森森的叫人膽寒。
她已不知道用着匕首殺了多少人了。
沈母見她拿匕首的模樣有些害怕,催促她道,“鳶兒,快去見你爹爹,快去,莫叫他久等了。”
“娘,你急什麼,我現在還沒回家呢。”沈玉鳶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又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纔去尋沈籌。
沈籌旁敲側擊的問了寧昭昭那件事兒,沈玉鳶答的滴水不漏,瞧她肯定的模樣,沈籌的心也就落了回去。
到底還是不瞭解自己的女兒,疏於管教。或者說,是沈玉鳶的心性發生了太大的變化,僞裝的太好,叫沈籌以爲,她還是以往那個女兒。
—
大抵過了兩日,沈玉鳶接到了鄧戟的信兒,約她出來見面。
沈玉鳶的心態很平穩,她換了身衣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踏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