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裴厭缺無從反駁。
“你怎麼還搞性別歧視！”惢嫣不高興了，這孩子就像是她一個人的一般，非非只喊娘不喊爹爹，裴厭缺也不教他，她覺着他一點兒也不在乎！
惢嫣輕哼一聲，掙開裴厭缺的手，大步跨出公主府的門檻。
裴厭缺連忙追上去，坐進馬車裏，他抓起惢嫣的葇荑，惢嫣反手沒叫他碰，便聽的男人道，“我自己是男人，歧視男的作甚？嫣嫣給我生的孩子我都喜歡，只是他要是是個女兒，乖巧一點、可愛一點、更像嫣嫣一點，我會更喜歡。”
小子也不是不行，是他和嫣嫣的血脈，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只是那小子未免也太粘他娘了吧，簡直就不把他這個親爹放在眼裏！
他分去了嫣嫣許多的眼神、關愛和寵愛。
那些原本都是屬於他的！
裴厭缺不得不承認，他一想到這裏就氣的牙癢癢。
“真的？”惢嫣掀了掀眼皮子，瞥了男人一眼。
裴厭缺忙將她的手放在掌心，這回她沒有掙脫。
“真的，非非我也喜歡的。”愛屋及烏。
“你想要女兒，我以後給你生就是了，瞧把你眼饞的。”惢嫣無奈道。
她方纔看向耳房第一眼，看到的不光有喜孜孜的褚廷英，還有巴巴看着小公主的裴厭缺。
不料裴厭缺一僵。
他半晌沒說出話來，惢嫣眨眨眼，勾了勾他的掌心。
裴厭缺一把將她圈進懷中，下頜抵着她的烏髮，“謝謝你嫣嫣，謝謝你願意給我生孩子。但是我不想要了，我們有非非就足夠了。”
這反倒讓惢嫣有些不懂了。
裴厭缺是想要女兒的，她懷非非那會兒就一個勁的喊閨女乖女，還跟她說他只想要一個女兒。
現在她說要給他生，怎麼反倒還不要了？
“爲什麼？”惢嫣擡手抵開男人的肩，擡頭看着他。
裴厭缺頂了頂她額頭，“我們只要一個孩子，就足夠了。”
惢嫣霎時明白他在擔憂什麼。
她一時感動，目中有些發酸，卻還是笑了出來，“有過經驗後面想生會好生很多，你想要女兒，我就給你生，你怕什麼？”
這回輪到裴厭缺眼中發酸了，他將惢嫣抱的更緊了，腦袋擱在她脖頸。
惢嫣感受到他輕輕搖頭，用極低緩的聲音道，“不怕，也不要。”
因爲他想要孩子，她才樂意給他生。
她已經將產子的痛苦全部忘記了。
裴厭缺卻抽不去那段無力記憶。
他心愛的妻子在屋中慘叫，他卻被拒之門外。將他拒之門外的理由還很合理，連她自己都不讓他進去。
當時他就在想，不該懷上這個孩子。
就算是女兒，也不該懷上的。
胸口突然被她用小拳頭砸了一下。
惢嫣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你別忘了，任何避孕手段都無法確保不懷上，除非……你不做。”
裴厭缺一僵。
那跟要他的命有什麼區別？。
惢嫣覺察他的僵硬，笑眯眯從他懷裏退出來，朝他眨眨眼，“你確定你忍得住？”
裴厭缺僵硬的不能再僵硬了，半晌都是那個姿態坐在那裏。
馬車外傳來冬禧的聲音，說王府到了。
裴厭缺木木的要起身，卻被惢嫣一把揪住推了回去，她叉腰瞪着他，“你不想我生，我自己還想要個女兒呢！”
他方纔在想什麼？
不會真不想播種了吧？？
“嗯。”卻見裴厭缺乖乖點頭，“避孕藥照喝，但如果意外懷上，我們就生下來。”
夫妻間情事是不可避免的，真懷上了，他會好好將養她們母女倆的。
他的嫣嫣絕對要健健康康的。
惢嫣鼻腔裏發出輕哼聲，朝他伸出手。
裴厭缺笑着握住，二人一塊下了馬車。
彼時已是黃昏時刻。
裴弦月睡到次日早晨，她覺着精神飽滿，但身子還是有一股痠軟感，下體有些不對勁，具體不對勁在哪裏她也不清楚。
下意識擡手撫摸肚子，那高高凸起的小腹已經癟了下去，她朦朧的腦子才猛的清晰——她昨日生了！
兩個孩子！
她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
“呀，公主醒了！陛下，公主醒了！”守在牀頭的小婢女見狀，連忙跑出去，高興的叫嚷起來。
裴弦月便瞧見一行人涌入屋子。
爲首的自然是她老爹。
後頭跟着她的夫君，墜在一旁的是惢嫣和裴厭缺。
他們面帶笑容朝她而來，那一刻裴弦月心裏突然生出一種難以言表的幸福感。
“爹。”她開口喚道。
“噯。”裴鶴擎應了一聲，“身子怎麼樣，恢復些力氣沒？”
“嗯。”裴弦月頷首。她發現身下不對勁是因爲惡露，別的倒還好，也不怎麼疼。
“孩子呢？”裴弦月目含期許，問。
“快去把孩子抱來。”裴鶴擎看向褚廷英。
褚廷英高興的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是男孩還是女孩兒？”裴弦月問。
“龍鳳胎，姐姐和弟弟。”裴鶴擎面上止不住笑容。
“龍鳳胎？！”裴弦月頗有些驚喜，見褚廷英把孩子抱進來，她撐起上半身來巴巴的看着，婢子忙在她身後放了軟枕。
“阿月你瞧，我們的孩子。”褚廷英一手一個襁褓，走到裴弦月榻邊。
裴弦月生怕他將孩子摔了，叫他坐下來她仔細瞧瞧。
現下天兒冷，襁褓厚厚的，兩個孩子還帶着小虎頭帽，都醒着，眼睛也都睜了，似乎知道眼前的是孃親，張口嗯嗯啊啊發出了聲音。
褚廷英就告訴她哪個是兒子，哪個是女兒。
裴弦月面色柔和的不像話，她欣喜的把孩子抱過來，她抱了較小的那一個，這才注意到體型差，“怎麼差那麼多？”
“兒子在你肚子裏的時候霸道些，搶了姐姐的榮養……太醫說雙生子總免不了這種情況。”褚廷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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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弦月點點頭，生下來體弱沒關係，好好將養肯定能養起來的。
小公主脖子上掛了一只小巧玲瓏的長命金鎖，墜着小鈴鐺，雕琢的花紋看起來很不一般，她一瞧就知道是惢嫣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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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喜歡的不得了，小手抓着搖了搖。
兒子脖子上也掛了一只，男孩兒顯然對其不感興趣，在爹爹懷中昏昏欲睡。
裴弦月抱了女兒又抱兒子，最後一手一個，怎麼看都看不夠。
“媳婦兒，你給咱們的孩子取個名兒吧。”褚廷英湊過去，甜蜜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