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嫣把平章夫人偷情,以及其有孕設計流產之事都跟花腰說了。
花腰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兒,不可置信的神情表露無遺,一連發出好幾個“啊”字。
“平……平章夫人她怎會……”花腰半晌都沒從驚天消息中反應過來。
惢嫣笑笑,“所以我來問問你,這事兒要怎麼解決。”
“姑娘想要告發平章夫人嗎?”花腰問。
“那就看你的意願了。”惢嫣道,“她流掉那孩子,是不想叫南蠻王起疑,她自個兒的孩子,她有權確定要還是不要,只是……她偏生以此設計你。”
“原來姑娘是爲了我。”花腰笑笑。
又道,“既然如此,那就暫且放一放吧,我跟她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怨,而且這一次,我只是被關了幾日,她並沒有真的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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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再欺壓你,你就拿此事遏制她,關於馬奴的情況,我讓人查了拿給你。”惢嫣道。
花腰笑盈盈,“多謝姑娘!姑娘放心吧,花腰不是傻子,她若是再敢污衊我,我就拿這事兒拿捏她!”
說完還俏皮的眨眨眼,比出一個手勢。
惢嫣計劃再待一晚,明天回白城。
男主人都回來了,他們在這邊多待也不好。
惢嫣看那赫託那架勢,就知道他一定會向南蠻王討個公道。他是爲了花腰特地趕回來的,聽婢子說回來後在家裏待了一整日,一直等他們回來,壓根兒就沒往王宮去見王上稟事。
南蠻王也沒叫他去,大抵是心虛。
次日一早。
用過早膳後,惢嫣和裴厭缺就踏上回程的路。
花腰將三只小羊裝上小巧精緻的板車,裴厭缺騎馬,惢嫣抱着孩子坐在板車裏,順便看着小羊。
天清氣朗,四月份的日頭不曬人,暖了細軟的風,吹在身上很舒服。
非非對小羊羔很感興趣,一個勁的摸着它們柔軟的毛,摸下來一根放在指尖上,看着風將它們吹跑。
裴厭缺回頭問,“顛不顛?”
“不顛,就這個速度很好了。”馬上就要跨出南蠻邊境了。
裴厭缺應了一聲,方要回頭,陡然聽到不同尋常的腳步聲。
他神情微沉下來,勒停了馬車。
在破空之聲起時,陡然翻身下馬,解開披衣一揚,裹挾內力的衣物頓時打落了射向他和惢嫣的數根利箭。
仔細一瞧,那箭矢上都淬了毒,竟自帶一股灼燒的威力,將他的披衣燒出好幾個洞。
不只是利箭,還有龐的暗器夾在裏頭。
墜在前頭後頭的幾個暗衛,立馬飛身上前,將車馬給護住了。
裴厭缺則落在板車上,擡手放在惢嫣肩頭。
惢嫣抱緊了非非,沉聲問裴厭缺,“人多麼?”
他們這回帶的人並不多。
“放心,不是高級的殺手。”他微俯下身,拍拍惢嫣纖瘦的背。
惢嫣略鬆一口氣,應了一聲。她想了想,從身上摸出那把銀色的匕首給裴厭缺,他這一趟沒有帶佩劍出來。
裴厭缺接過匕首。瞧見對方深藏草叢中不肯現身,而利箭暗器就沒有斷過。
暗衛是會隨身帶武器的,此時甩着長劍不住的劈掉那些利箭。
裴厭缺有些不耐煩了,下令暗衛主動進攻。
於是大部分留下護住車馬,小部分暗衛劈箭上前。
不多時,他們就撲向草叢,裏面竄出了好幾個蒙面男人,衣裳是綠色的,躲在草叢還真不容易發現。
但貌似沒有近身戰鬥的打算,被逼出來後立馬收了手中的弓箭、弩等遠戰武器,轉身就逃。
逃跑的速度倒是快。
裴厭缺眯眯眼,揚手就擲出那把匕首。
恰從一男人身後扎進心臟,那人沒有即刻倒下,步子遲緩的小跑了兩步,才跌進草叢裏死了。
裴厭缺喊住莫寒等人,叫他們不必繼續追了。
莫寒將插在男人背脊的匕首拔了出來,交給裴厭缺。裴厭缺掏出帕子輕輕擦拭着,暗衛過來稟報,男人面部有黥面,且看衣着服飾,是南蠻的人。
裴厭缺墨眉微收,擡步跨下板車,去那邊瞧了幾眼。
惢嫣探頭看了兩眼,如果不是抱着非非,她也會過去瞧瞧。
裴厭缺沉着面色走回來,惢嫣一瞧就知道是了。她道,“也不能妄下定論,許有旁的算計在裏頭。”
裴厭缺頷首,喊了暗衛護車隨行,自己翻身上了馬,向前繼續行進着。
南蠻跟白城毗鄰,路程不過一日就能到,快一點的話還能回去趕上晚飯。
只是裴厭缺顧着馬車顛簸,沒有刻意提速。
小樹林裏日光斑駁,地上是大片大片的花蔭涼地,星星點點的光線落在面上、眼中,有種歲月靜好之感。
非非跟小羊羔玩了一陣睡着了,惢嫣口中哼哧輕鬆的曲調,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神情愉悅,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突然“砰”的一聲,板車整個都是一顛,巨大的“砰”生裏夾雜了惢嫣下意識的尖叫。
小羊羔也亂的四處跳。
她將非非整個圈在了懷中,縮在一起。非非立刻醒了,聽到爆破聲腦子嗡了一下,難受的蹙起眉來。
裴厭缺聽到聲音,面色立馬變了。只是馬屁股後頭的爆炸,它被傷了兩條後蹄,嘶叫一聲,揚蹄就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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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厭缺顛了一下,下一刻掏出匕首,將板車栓繩全部割斷了。
馬匹的速度快的驚人,又是“砰”發一聲,這回響在裴厭缺身下了,他瞳孔一縮,飛身擡手,抓住一根粗壯樹枝,借力整個人翻了個身。
馬匹當場慘死,腹部炸開了一大道口子,內臟和着血淌出來,溫熱腥臭的鮮血氣息撲面而來。
裴厭缺腳尖點樹枝,幾個縱身回到板車上。
“嫣嫣,你沒事吧?”裴厭缺見惢嫣垂着頭,蹲身緊張的問。
惢嫣聽到聲音,心稍稍的放下一些,她擡起頭露出懷裏的非非。非非人已經傻了,表情木木的、小眼睛瞪的大大的。
惢嫣嚇了一跳,立馬喊,“非非?聽得見孃親說話嗎?”
非非不吭聲,也沒有動作。
惢嫣的心即刻提起來,忙跪坐在板車上,兩手插在非非腋下,讓他兩腳觸地,口中還一個勁的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