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瑩直接去找了楊道齡和老夫人,直接告狀起來。
“舅舅,祖母,我和我娘要被夫人趕出侯府去了,我們沒有地方住了,求你們幫幫我吧。”
老夫人和楊道齡臉色陰沉,他們以爲周悅然只是氣狠了隨口說說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要把董媛媛和沈玉瑩轟出去。
“真是反了天了,永寧侯府什麼時候由着她做主了?老大,我們去看看。”
兩人到了董媛媛的院子,果然看到不少丫鬟婆子把董媛媛的物品簡單粗暴地往外面搬,花瓶古董,綾羅綢緞,書籍字畫,已經搬了好幾馬車了。
“都停下來!誰讓你們把東西搬出去的?”楊道齡氣得眼前發黑,恨不得將這些不停他話的惡奴都殺了。
“是我讓人搬的,怎麼了呢?”周悅然站在一棵大樹下,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非要把事情鬧得那麼難看嗎?都是親戚的,表妹帶着一個女兒,孤兒寡母的,把她們趕出去,等於把她們逼死。”
楊道齡恨不得掐死周悅然,她怎麼能做出這麼沒有同情心的事情來。
“她下毒給沈玉瑩,又將髒水潑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和她就已經註定了沒有辦法和平共處。沈玉瑩,別去告狀了,沒用的,你們今天必須滾出侯府去。”
周悅然都懶得裝了,絲毫不掩飾她對沈玉瑩的厭惡。
“這裏是舅舅家,又不是你家。舅舅和祖母願意留我,我就不會搬出去。”沈玉瑩不管不顧地耍賴了。
她就是要住在侯府裏,就是要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誰敢真的轟走她?
“繼續搬東西,一個時辰以後,整個侯府裏我不希望再看到董媛媛和沈玉瑩的任何東西。”
周悅然可不管沈玉瑩有多無禮和囂張,讓她帶來的下人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那些名貴的的字畫和古董,還有毛毯和裝飾,被扔在馬車上,看得沈玉瑩的心都在滴血。
“祖母,舅舅,你們幫幫我啊,我娘不在府裏,我們被人欺負成這樣,真的沒有活路了。”
老夫人心情糟糕透了,她走到周悅然的面前,“老大媳婦,非要把事情做到這麼絕嗎?連一對母女都容不下。”
“沒錯,我就是容不下她們,她們必須要從這裏滾出去。”周悅然氣勢逼人。
憑什麼她要問爲了別人而委屈自己。
“你非要跟我作對嗎?媛媛和瑩兒必須要留在侯府裏。這個侯府裏,還是我說了算,是侯爺說了算,你算是個什麼玩意,哪裏輪得到你在侯府只手遮天了?”
老夫人手裏的柺杖高高揚起,朝着周悅然的身上打下去。
周悅然又怎麼可能會受這樣的委屈,她直接拽過老夫人手裏的柺杖,遠遠地往旁邊一扔。
“我的委屈,你們不願意替我出頭,那你們也沒有資格管我。”
老夫人氣得心口一起一伏的,“你真是個潑婦,老大,快來管管你媳婦,她都要爬到我頭上去了。”
“這樣的媳婦要來有什麼用,兒子也生不出來,脾氣還這麼大,你趕快把她給休了,讓她從侯府滾出去!”
楊道齡扶着氣得不輕的母親,對周悅然更是憤怒到了極點。
“周悅然,你不要太過分了。表妹和瑩兒,一直會在侯府裏住着,我會一直照顧她們。你們把東西搬回院子裏去。”
“你這女人怎麼那麼記仇,表妹那天的事情的確有錯,她已經捱了板子,疼得生不如死,你還不滿意嗎?”
周悅然厲聲喝道,“繼續搬,不許停下來。”
楊道齡看怎麼都勸不動她,更是怒火中燒,他擡起腳,發狠地朝着周悅然的肚子上踹過去。
沒有防備的周悅然,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甩了出去。
她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
“永寧侯府,還是我說了算。周悅然,別逼我打你。”
周悅然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心更是疼得幾乎要滴血了。
“採蓮,采薇,把楊道齡給我狠狠地揍一頓,往死裏揍。”
被唸到名字的兩個丫鬟,不由分說地將楊道齡按在地上,毫不客氣地拳打腳踢。
楊道齡養尊處優慣了,又怎麼會是練武的兩個丫鬟的對手,很快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快點放開我——”
採蓮一拳頭打在了楊道齡的臉上,連帶着把他的牙都打掉了,有鮮紅的血流了下來,看起來觸目驚心。
采薇一拳接一拳地打在楊道齡的小腹上,胸口上,他甚至能感覺到,骨頭被砸中,幾乎要碎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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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在旁邊看着,嚇得快要昏死過去了,心疼得又哭又叫,“管家,快點叫人來啊,侯爺被惡奴打了,快要鬧出性命來了。”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點上去把那兩個臭丫頭拉開啊。”
楊道齡的隨從衝上去,周悅然那邊竟然又跳出了幾個丫鬟來,手裏拿着鋒利的長劍,攔住了隨從。
“真是瘋了,這侯府被你們鬧得,一天都過不下去了。周悅然,快點讓你的丫鬟住手,不然你夫君真的要被打死了。”
老夫人老淚縱橫,她就這個兒子最爭氣,若是兒子死了,她以後哪裏還會有好日子過?
周悅然面露嘲諷,“你兒子打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出來阻止?”
“我昨天去護國寺遇到山賊,被利箭刺中了心口,差點死了,沒見你們關心,今天反而狠狠地踹了我一腳。”
“怎麼,難道我的臉上寫着很好欺負嗎?”
老夫人見到這麼兇狠的兒媳婦,也不敢繼續刁蠻了,“悅然,夫妻之間拌嘴很正常,但是打得鬧出人命來就不好了。快讓你的丫鬟住手。你夫君死了,菲兒和鎮南王世子的婚事也會拖延很久的,不值得。”
周悅然充耳不聞,一直看到採蓮和采薇將楊道齡打得奄奄一息,才讓他們住手。
她蹲下來,看着滿臉是血,都爬不起來的楊道齡,露出了寒冷的笑容。
“現在,我能把董媛媛和沈玉瑩的東西搬到外面去了嗎?”
楊道齡覺得脊背處涼颼颼的,這個女人發飆起來真的很可怕。
他甚至懷疑,他繼續替董媛媛和沈玉瑩說話下去,她會讓丫鬟殺了他。
男人吐了一口鮮血,被隨從扶起來,緩了好一會兒,纔將那錐心刺骨的疼痛給嚥下去。
“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不會再阻攔你了。”
再阻攔下去,他連性命都沒有了。
沈玉瑩不可置信地看着楊道齡,“舅舅,連你也不要我娘和我了嗎?我們從侯府搬出去,會被別人欺負死的。”
楊道齡苦笑,他再維護那對那對母女,先死的人就是他。
“瑩兒,你跟你娘搬到外面去住也挺好的,到時候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比在侯府裏自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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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瑩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們不想搬出去,外面太危險了,舅舅,祖母,你們就收留我和我娘吧。”
住在外面,哪裏有侯府高貴體面。
更重要的是,她們現在吃穿用度都不花銀子。
自己住,什麼都要自己掏,她和娘哪有什麼錢,不出幾個月,就要窮死了。
傻子都知道要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