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很想查出柳家案情的真相,不想當一個稀裏糊塗的可憐蟲。以前太傅夫人苛待我,刁難辱罵我,我難受得很,不止一次躲在被子裏偷偷地抹眼淚,總是想着,是不是我不夠乖巧聽話,母親纔會不喜歡我,厭惡我。現在我知道了答案,也不再期待她的愛了。”
林雨桐看向謝雲齡,“王爺,你就讓我做佑餌,查清楚幕後害柳家的人。這件事情查清楚以後,不管柳家是否無辜,我都願意承受後果,也認命了。你要是不放心我,暗中派人保護我,我絕對不會有性命危險的。”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略微自嘲地笑了起來,“以前在靖寧侯府裏那麼危險的日子都熬過來了,我相信老天爺輕易不會把我收走。”
謝雲齡的眉頭緊鎖,他恨不得把她藏起來,幫她擋住所有的抗風暴雨,不讓她陷入絲毫的危險之中。
林雨桐看他依然反對,鼓起勇氣說道,“柳家的案情查清以後,我願意嫁給王爺。王爺,請你允許我作爲佑餌,引出幕後的人。我是最適合的人選,不是嗎?”
她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因爲緊張,她全身僵硬,都不敢去看謝雲齡炙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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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男人的聲音沙啞,像是在極力壓抑着噴涌而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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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母親給了我性命,我能回報她的,就只有讓柳家的事情大白於天下。不管柳家是不是無辜的,我做到能做的一切。”
“我是說你你嫁給我的事情?你祖母的孝期還沒過,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林雨桐想到林威這些年對她的冷漠和打壓,心顫抖了幾下,聲音清晰有力,“我會跪在祖母的墳前認錯懺悔。但我父親對我生母所做的一切,我沒有辦法原諒,我會脫離太傅府,換一個新的身份。我願意嫁給你。”
謝雲齡眼眶竟然有些發熱,他盼望了很多年的事情,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得到她的承諾,他甚至害怕是一場夢,醒來發現一切只是他的錯覺。
“你等我準備好了,再拋出佑餌,不要輕舉妄動,留下太多的破綻。”謝雲齡情不自禁地靠近她,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撫上她溫熱的臉頰。
“雨桐,你答應了要嫁給我的,不要反悔,我們要成親的。”
男人深情的目光,幾乎要將她吞噬,他的右手也掐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讓她緊緊地貼在他的懷裏,聞着她身上清新好聞的味道,他纔沒有失控發瘋。
“不反悔。”林雨桐聽到她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
太傅府,從宋美欣被挑斷手筋以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沒有人再來找林雨桐的麻煩,也沒有人敢惹她不痛快,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把她當成了太傅府實際上的主人,是能掌握所有人生殺大權的主子。
宋美欣一邊養傷,一邊提心吊膽地等着,害怕林雨桐又想起了那些記憶,再來找她的麻煩,甚至殺了她。
這樣惴惴不安的日子過了半個月,林雨桐還是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依然是受人尊敬的太傅夫人,她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裏。
林雨桐知道她真正的身世又怎麼樣,知道柳妍菲是她的生母又怎樣,當年的事情早就塵埃落定只要沒有證據,誰也不能殺她。
然而,在宋美欣放鬆警惕的時候,林雨桐再次帶着容漾和容悅出現在她的面前。
“母親,這段時間過得如何?拖着殘破的身體苟活着,比以前憋屈了不少吧?你女兒死了,你兒子現在跟你反目成仇,也不理你了,你最愛的夫君也對你冷落無比,這應該是你最落魄的時候吧。”
宋美欣握緊拳頭,將洶涌澎湃的恨意壓了下去,“林雨桐,你以爲得到皇上和太后的青睞,就可以氣焰囂張了是嗎?你別得意得太早,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厭棄,現在你有多張狂,你以後的下場就會有多慘。”
“我娘是柳妍菲,榮昌侯府的千金,她是被你灌下毒藥害死的。太傅夫人,你該不會以爲,你當時做得很乾淨,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吧。”
宋美欣血液幾乎要凝滯住了,她的臉猙獰地扭曲在一起,像是瘋子一樣大喊大叫,“你血口噴人,你故意栽贓陷害。我沒有殺害柳妍菲,她自己想不開,把自己逼死了,和我沒有關係。”
林雨桐冷眼瞧着她瘋狂的樣子,像是鬼魅一樣地說道,“我娘當時給我留了遺書,藏在了一個很隱祕的地方。我找了很久,直到今天才找到。”
“毒婦,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我會把這件事情稟告太后,殺了你,替我的母親償命。這些年你搶了她的夫君,霸佔她的嫁妝,虐待她的女兒,是不是很得意啊?”
林雨桐每一句話,都往宋美欣最脆弱最恐懼的地方戳。
“你以爲當年的事情就處理得天衣無縫了嗎?不光你死,就連你唯一的兒子,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你準備好承受報應了嗎?”
宋美欣頭不停地搖頭,“你騙人,你沒有證據,你休想我上你的當。”
“你不相信也沒關係。宋家逃不掉,平西王府也逃不掉。”
“你們當初爲了攀附先皇的淑貴妃,用巫蠱之術栽贓陷害柳家,後來宋家一路平步青雲,你的兄長升到了二品官。趙家平定謀逆的柳家及其黨羽,功勳卓絕,被先皇封爲平西王,踩着柳家那麼多條人命上位,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你逃不掉,平西王夫妻也逃不掉,所有參與謀害柳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林雨桐每說一句話,宋美欣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後,她的臉已經跟雪一樣白。
“母親,你說我將這些證據交到攝政王的手裏,他會是怎樣處理宋家,處理平西王,怎樣處理你呢?當初先皇后因爲淑貴妃被逼懸樑自盡,先皇剝奪了攝政王兄長的太子之位,直接傳位給淑妃的兒子。”
“趙家可是擁護淑貴妃得很呢。就連皇太孫,現在的皇上,也差點死在淑貴妃和先皇的手裏,你們爲了權勢喪盡天良。”
宋美欣捂着心臟,她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你不會有證據的,你故意來詐我,我不會上你的當的,你休想害我。有本事你就讓人把我送上斷頭臺,別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