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川嗓音聽起來不鹹不淡。
“凝風香水從出現以來，就走的不是保守路線，而是先鋒者。”
他這句話毫無疑問是迴應了衆人，也是在爲沈思寧撐腰。
是啊，他們公司向來大膽而又前衛！
於霍景川而言，他很清楚沈思寧的實力。
別說是凝風香水了，恐怕是任何一家企業都會搶破了頭要她。
她是紅蛇。
也是調香界的天才少女。
眼看着衆人有些驚詫，霍景川倒是沒什麼猶豫道：“姚惜，你負責跟進。”
“是，老闆！”
姚惜忍不住嚥了下口水，他總算是知道總裁爲什麼來這裏了。
可不就是因爲沈小姐！
不過好奇怪，他這個局外人都能感受到，最近這幾天沈思寧和霍景川，似乎沒有以前那樣熟絡，彼此都有些疏離冷淡。
他在想，或許真的就是因爲柳依婷。
……
很快會議結束，衆人陸續離開。
沈思寧起身擡頭道：“剛纔我的提議有點冒險，如果沒有霍總的支持，後面董事會不好過。”
“不是因爲我，而是沈小姐實力夠強。”
霍景川垂下眼睫，像是在例行公事，然而桌子上的手指，卻情不自禁地緊攥着。
他的心神正逐漸被拉扯。
如果有人能夠鑽進他腦子裏的話，就會發現霍景川整個人都被難以遏制的渴欲裹挾。
想問她、聞她、吻她。
這幾天的冷淡，並不能讓他放下情感。
反而是讓他比以前更加失控，尤其是對於沈思寧身上的氣息過分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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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追逐氣味而生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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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霍總信任。”
沈思寧並不知道他腦海裏在想些什麼，只是聽到他那句話，由衷覺得溫暖。
或許對霍景川而言，不過是簡單一句話。
但是對她，卻是難得的信任。
實際上這麼多年來，她所遭遇最多的就是被人質疑，尤其是在孟家的時候，不管做任何事，都永遠得不到孟司晨的支持。
除了冷嘲熱諷就是打壓。
以至於現在，她很多時候居然會對自己生出不信任感，下意識覺得或許不行。
但是霍景川對她說過最多的卻是：
——“沈小姐，我相信你。”
——“沈小姐值得。”
——“因爲你實力夠強。”
如果不是因爲彼此的身份，或許他們真的能夠走到一起。
沈思寧擡頭道：“這款香水確實傾注了我很多心神，所以試試看吧，說不準真的能成功。”
她跟霍景川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隔着長長的檀木桌，彼此視線相對。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沈思寧相當客氣，彷彿和對方只是上下級。
霍景川沒說話，沉寂的空氣之中，只有沈思寧轉身離開的背影。
隨着門“吱呀”一聲被關上，室內重新寂靜。
他看似冷靜的神情，實際上內心洶涌無比，沈思寧走後，原本交織在他心頭的情緒，也跟着一點點將他吞沒。
或許沈思寧對他真的並不在意。
可他卻不可能放手。
霍景川很清楚自己的本性。
他沒有任何道德感，手中也沾染鮮血，想要得到某個人，可以直接佔有或是毀滅。
就連宋雲朗都說，他是那種得不到也會毀掉的瘋子，完完全全的不擇手段。
然而理智遇到沈思寧的時候，就土崩瓦解。
——他對她無從抵抗。
所以只能冷靜、剋制與隱忍。
然而霍景川卻不知道，那根名爲“理智”的弦，究竟會不會在失控邊緣被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