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見了市長，被注射了一種名叫維納斯的藥劑。”
Verruckt有一搭沒一搭地捏着她的掌心。
“現在是反噬的階段，所以會有些失控。”
實際上從荒島出來的實驗體，痛覺都會降低很多。
但他看上去卻疼痛到額頭都是冷汗。
顯然副作用相當大。
沈思寧總算是知道，他那異於常人的力量是怎麼來的。
完全是在透支壽命。
“那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沈思寧眉頭微皺。
她心中也確實這麼想。
誰知道這瘋子會不會將她的脖子折斷。
也難怪他今天會這麼一反常態。
“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從前控制不住的時候，會隨即殺人。”
Verruckt半斂着眼瞼，隨意靠在椅背上。
他惡劣地歪頭看她一眼。
“所以你最好別亂動，否則我可說不準，會不會失手殺了你。”
雖然他臉上在笑，眼神看着也還算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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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Verruckt提起殺人兩個字的時候，沈思寧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危險氣息越發加強。
這並非是玩笑話。
他從前也確實是喜怒無常的魔鬼。
但是沈思寧知道，起碼現在他不會動手，畢竟男人那雙暗紅色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糖果的作用，逐漸變得平靜。
沈思寧不着痕跡問道：“明明今天就是最後一天轉移實驗體，市長就不能等一等，偏要昨晚給你注射藥劑嗎？”
Verruckt諷刺地笑了一聲。
“他要是像你這麼通情達理，早就被我殺了八百次。”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上帶着冰冷的殺意。
“一天都不肯放鬆，他這是有多害怕你背叛啊。”
沈思寧嘆了口氣
“這麼害怕你，卻還要把你留在手裏，真是貪婪。”
而她的話，Verruckt難得一一回答。
“他的確很害怕我，否則也不會再接觸史密斯。”
“不過這兩年史密斯的野心越來越大了，所以市長的心一直在搖擺。”
說話時，Verruckt無意識地摩擦着沈思寧的手腕。
“今晚，史密斯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市長也就只能扶持我上位。”
這些話原本不該對她說。
但或許是女人的身體很柔軟，氣息也很讓他安寧。
以至於Verruckt壓根沒注意被套了話。
沈思寧則是裝着乖巧的樣子說：“您一定會成功的。”
她在想，Verruckt今晚的主要目的，是除掉史密斯。
而姜天翼想要除掉的，是Verruckt和史密斯兩個人。
所以難免有場混戰。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下巴卻再次被男人擡了起來。
“愛麗絲，你不會背叛我的，對嗎？”
他看起來似笑非笑。
然而那雙猩紅的眼睛裏，藏着冰冷的殺機。
沈思寧很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但凡背叛了他，下場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她又不是愛麗絲。
“當然，我發誓永遠不會背叛你。”
沈思寧一副很擔心他的樣子，隨口說着違心的敷衍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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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ruckt先生，我只希望你能活下來。”
她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男人的神情更加晦暗不明。
“我答應你。”
Verruckt注視着沈思寧的眼睛。
“等這次任務結束，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那樣你就可以永遠留在我身邊。”
沈思寧點頭：“那我就等着Boss的好消息。”
然而Verruckt卻低聲笑了笑。
他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叫我的名字。”
“Verruckt。”
“……”
那一瞬間，Verruckt只覺得胸腔裏的心臟，似乎有密密麻麻的電流涌過。
他煩躁的心情也變得有些平緩。
“等我回來。”
Verruckt並不知道這種佔有欲，算不算是喜歡。
但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況且他還有漫長的時間去探究，心臟裏的這股悸動，究竟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