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司晨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周圍有很多不屑的眼光。
但是今天他丟的臉已經夠多了，也不介意這一次。
“畢竟孟家對我而言，是傳承，它也是老爺子的心血，我有無法割捨掉的責任。”
或許是因爲酒精上頭的原因，讓孟司晨比以往更加執着。
“思寧，如果是過去的你，肯定也能理解我的苦衷對不對？”
他想起了以前的沈思寧。
無論他做任何決定，她都會始終跟在身邊，即便被推開也不會有怨言。
而且會無條件幫助他。
現在想想，居然已經變成了曾經的事情。
而沈思寧歪頭打量着他。
“我當然不理解。”
她能看出來孟司晨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孟大少爺，老實說，今天你不管相不相信我，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畢竟你對我來說，只是陌生人而已。”
沈思寧說這句話的時候，原本和霍景川十指相扣，然後她就晃了晃彼此的手指。
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燦爛。
“而我在意的，只有我愛的人。”
霍景川本來還對孟司晨突然的出現有些厭煩，但是他很快就被沈思寧哄得心情愉悅。
“孟總，如你所見，我和阿寧天生一對。”
他親了親沈思寧的手背。
“而你又算什麼東西？”
濡溼的氣息讓肌膚起了一層顫慄。
沈思寧甚至能夠感受到霍景川薄脣的弧度，柔軟而又好親。
可惜現在不是深夜放縱時間。
否則的話，她說不定還真忍不住。
畢竟沈思寧早就已經發現了霍景川的本質，他這人雖然看上去禁欲又理性。
但是當他沾上情欲以後，就是另一副樣子。
一次又一次的迎合，完全讓沈思寧欲罷不能，很容易就沉浸上癮。
聽到霍景川的話，孟司晨想起剛纔兩人之間的互動，心中無名火竄起。
“我當然是……”
但是這句話根本就沒說出來。
他算什麼？
前夫嗎？
孟司晨甚至無法說出這個詞。
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身份質問。
但是面對霍景川的挑釁，孟司晨已經不想再忍了，所以這回直接冷笑。
“從前我和思寧在一起的時候，霍總還不知道在哪裏呢，說到底是我先認識她！”
孟司晨就是想要用過去的事情激怒他。
畢竟人總是被困在從前。
但是霍景川完全不在意那些，他更專注的是當下每一秒，要和愛的人一起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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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人也不能總是活在過去，孟總還是多關心自家的妻子和孩子吧。”
霍景川身上的佔有欲不言自明。
“你！”孟司晨的臉色有些發青。
他知道自己理虧。
但是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孟司晨眼尾有些發熱，他紅着眼睛看向沈思寧：“今天看到你送給弗萊比亞的胸針，就讓我想起了從前的很多事情。”
他試圖打感情牌。
“思寧，你還記不記得之前你送我的……”
但是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孟司晨，打感情牌沒用，你別讓我對你的最後那點濾鏡，也徹底當然無存。”
沈思寧擡頭認認真真看着他。
“當初的事情沒必要再提，如果細論起來，你和我之間的仇恨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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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破鏡重圓。”
“對我來說，一面鏡子只要被打碎了，那麼就算再怎麼粘合回去，都始終會有裂痕。”
她想起結婚的三年裏，每次被冤枉的時候，孟司晨都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就算她沒錯，他也不會開口道歉。
或許過去的事情有隱情有誤會，但是並不代表着傷害沒有發生過。
“我……”孟司晨有些愣怔。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點？
只是這段時間一直在自欺欺人。
而沈思寧繼續譏諷地開口。
“假如今天的事情發生在我們婚姻裏，我大概都得不到比賽的機會，就已經被你扣上抄襲的帽子，甚至還會被你踐踏尊嚴。”
“我當然不會……”
孟司晨下意識想要反駁。
但是記憶裏的他就是這樣。
所以後面的話他也無法再說下去。
他現在只覺得無比後悔。
“我只問你最後一句，如果我願意被你折磨，讓你重新報復回來——”
孟司晨嚥下喉嚨裏的苦澀。
“那麼你能不能回頭看我一眼？”
他從來沒有向誰低過頭。
這是第一次，爲過去買單。
不管是打他罵他，或者是使用各種手段折磨他，孟司晨都認了。
他只想看到從前那個，滿眼都是愛意的沈思寧，會每天笑眯眯陪在他身邊。
“思寧，我只希望你別那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