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挺感謝姜紅豆的,若不是她,估計他永無出頭之日。
他以前和他婆娘賺的錢就要養着全家,更得養着他那個好吃懶做,只會花錢的哥哥。
他們全家最累,卻吃的最差,住的最破,用的東西也都是舊的。
若是他爹孃還活着,估計下半輩子,都要花着他的錢到處找他那個無賴哥哥。
現在這樣最好,他永遠解脫了。
所以他沒找放火的人,一旦追究起來,那麼自己殺人的事也會曝光。
就讓姜紅豆背了這個黑鍋吧。
王大家的蛀蟲全都沒了,他也終於可以好好過日子了。
只要不去招惹姜紅豆,安安心心的種地,最多窮點,那也比過去強。
過去,他和媳婦賺的錢什麼時候到過自己手裏過?
王家的事,就像是平靜的河水裏投入的小石子。
起了一點波瀾,卻沒捲起什麼浪花。
隨着王大川和他婆娘下葬,告一段落,再沒人在意。
各家日子都過得緊巴巴,誰有那閒工夫去管別人。
王大川他們死的當天下午,姜紅豆家又開始換野菜了,半點沒影響。
就是現在快接近夏天了,薺菜和苦菜開了滿地的花,都老了,是不能換了。
姜紅豆把薺菜換成馬齒莧和婆婆丁,也多了灰灰菜等。
野菜變了,收購價格也隨之改變,只多不少。
姜紅豆賺的盆滿鉢滿的。
姜紅豆數着賬戶裏的錢美滋滋,繼續這麼下去,不需要多久,就能在鎮子上買房子了。
按照姜紅豆的想法,她不會一直待在村子裏。
若是嫁了人,有家庭牽絆,她或許會老老實實的待在村子裏一輩子。
但她既無男人,又沒拖累,攢夠了錢,帶着家人天南地北的走走看看多好。
好不容易來了古代,只待在原地太可惜了。
說不定將來她會成爲女首富呢。
姜紅豆做美夢,明明天都還沒黑。
明天要去進糧了,教習了孩子們數字,很早就睡下了。
明天不是什麼大集,就是三天一個的小集市,姜安安吵吵着要跟着去。
其餘兩個說要留在家裏幫忙割草,那就姜紅豆,姜安安和姜紅楓一起去。
姜安安最近練功特別勤快,進步也大,現在自己一人打兩姐妹不在話下。
不過再加一個姜紅楓就不行了,畢竟他人高馬大的,力氣也大。
姜安安最近可忙,上午忙着練武,下午幫忙割草,放牛,傍晚幫忙收野菜,晚上還要學習。
忙的腳不沾地,比其她兩個姐妹要忙上太多。
畢竟她倆對練武沒那麼熱情,一上午練不到半個時辰,就跟着薑母去放牛了。
而姜安安通常一練就是一上午,姜紅豆阻止都阻止不了。
全家最忙的不是姜紅豆,而是姜安安。
今天她難得要出來放鬆一下,姜紅豆當然得帶着她。
兩大一小坐着牛車,晃晃悠悠往集市上走。
到了集市口,找個大樹拴住,附近有專門給大家看車的,花一個銅錢就能看一上午。
小型集市本來就不大了,牛車牽進去更佔地方,太擠。
集市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的,要進十字路口時,姜紅豆側頭看了一眼之前吃飯的那家酒樓。
門前客人都沒有一個,掌櫃的支着頭在櫃檯上打盹。
這店估摸着快要開不下去了,本來也是,就算這鎮子有個交通要道,可也養活不了鎮子上七八家酒樓啊。
尤其這家那味道,一言難盡。
三個人在集市上瞎晃悠,姜紅楓忽然拉了拉姜紅豆,壓低了聲音。
“姐,你看,那是我們小姑。”
姜紅豆順着他的手指看去,一個約摸四十出頭的婦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帶着個小丫鬟在攤子上挑首飾。
她記得她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姑嫁給了富人,有錢人家有幾個伺候的很平常。
就是這派頭吧,有點過了。
瞧那一頭的簪子和珠花,堆砌在頭上,層次不分,像是堆了一堆銀山,一點美感也沒有。
手腕子上各戴了一串鐲子,手上除了拇指和小指,其餘三根各戴着一個誇張的戒指。
怎麼說呢,充滿了暴發戶的氣質。
她帶着丫鬟招搖過市,倒不是真爲了挑首飾,畢竟小攤子上的東西她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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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爲了顯擺她這一身家當罷了。
姜紅豆把姜紅楓腦袋一按,兩人低下頭裝作挑選東西,當看不見那個挺着大肚子的姑姑。
他們丟不起這人,再者,人家有錢,也看不上他們這窮親戚。
別被以爲是沒錢來打秋風的。
遇上姜家小姑,三人也沒那個閒心思繼續瞎逛了,沒到中午,就又回去了。
路上買了一大堆的黑面放到車上,趕了車子回家。
路上姜紅豆問起姜紅楓,“紅楓,我長這麼大,一直沒見過這個小姑,你是怎麼認出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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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她沒見過,姜紅楓也不可能見過,畢竟姜梅從沒回過姜家。
前面趕車的姜紅楓聞言回道:“上次你沒去鎮子上,我和爹去的,也碰上了,爹指給我看的。”
姜紅豆緊張了一下,“爹不是想認她吧?”
就算這個姜梅有錢,就衝她把去借錢買藥的薑母趕出來,還惡言相向,不顧自家兄長死活,就知道不是啥好東西。
姜紅楓搖頭,“沒有沒有,爹也是偷偷指給我看的。”
但畢竟是他爹唯一的親人,姜父還是有些唏噓的,當初斷親,也是因爲姜梅自己不回窮哥哥家。
倒不是姜父主動斷親的,畢竟他倆很早死了爹孃,姜梅幾乎是姜父拉扯大的。
姜父對自己的妹妹怎麼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
可姜梅不念舊情,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白眼狼,人家不待見他,他也不會上趕着往上湊。
姜紅豆鬆了口氣,牛車緩緩的往前進。
姜紅豆覺得她爹還是拎得清的,沒以什麼親人爲藉口,非逼着他們上去認親。
否則認了親,也得被人冷嘲熱諷的,說盡風涼話。
姜父不大男子主義,不要求姜紅豆把錢全都給他,不要求姜家非得他來做主。
事事他來定,他來出頭,這一點就很好了,比現代社會一些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