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寒帶着唐卓，先回了辦公室。
父子兩人，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良久，顧夜寒問道：“安部長說的那些，你能聽懂？”
“勉強。”唐卓認真回答。
顧夜寒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勉強，還是假的勉強，直接就扔了幾本書過去。
“你看看吧，這是相關的一些知識。”顧夜寒說道。
唐卓拿過書，眼睛發亮地翻閱了起來。
他有着過目不忘的本領，半個小時，正好讓他把三本書，翻了一遍。
中間，有很多知識，他還不是很懂。
但是，所有的東西，他都已經硬背下來了。
“看完了？”顧夜寒挑了挑眉。
唐卓點了點頭。
“很好。我送你去程序部。”顧夜寒站了起來。
唐昭趕忙跟了上去。
兩人到程序部的時候，一堆程序員，全部出來看熱鬧。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要來面試，還要按照招聘員工的標準來，這怎麼想怎麼可樂。
不過……
這孩子一本正經的樣子，真的好可愛。
有幾個女程序員，甚至想要伸手捏一捏唐卓的臉。
但是看着他和顧夜寒如出一轍的冷漠面容，她們也只能遺憾放棄。
“安部長，人我帶過來了。”顧夜寒說道。
安部長點了點頭，他沒有糊弄唐卓，反而認認真真地拿出了一張卷子。
“這是我們前年招新的筆試卷子，能達到六十分以上的話，才能進入下一輪面試。”
“好。”唐卓立刻來了鬥志。
他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闖關的感覺了。
唐昭癡迷在遊戲裏闖關升級，對於唐卓來說，在現實中馳騁，纔是最令人沉醉的。
“這麼小的孩子，筆能拿的穩嗎？”
“感覺字都還認不全吧。”
“待會該不會哭出來吧……”
衆人不敢當面議論，不由在手機的小羣裏交流了起來。
“我最不擅長哄小孩，要是哭了，別讓我哄就行。”
“你還哄。就你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你別嚇到人就不錯了。”
“就當陪太子爺玩玩遊戲了，都別太當真了。”
衆人討論的功夫。
唐卓簡單看了一下題目。
心裏有了底。
顧夜寒一共給了他三本書。
他雖然還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狀態，但是，這上面大多數的題，他已經會了。
唐卓飛快開始下筆。
他開始寫，衆人便也不在羣裏議論了，紛紛好奇地看了過來。
這張筆試卷，一共一百分，前面有五十分，都是基礎題，算是書本中，直接能找到答案的東西。
但是，這也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可以答出來的。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
唐卓已經果斷，寫完了第一題。
安部長瞳孔凝縮，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顧夜寒：“顧總，你沒有提前透題嗎？”
顧夜寒不動聲色：“我也不知道你會拿出這套題。我只是提前給了他幾本書，讓他自己隨便看看。”
安部長一想也是。
這卷子，雖然是公司招新是用過的，但是，他只是隨手抽了一張，正好是前年的卷子。
這個事情，他也沒跟顧夜寒說過。
顧夜寒想要幫忙作弊，那都不可能。
安部長驚異的時候，唐卓已經一題一題，飛快地寫了下去。
前面那五十分的基礎分，他竟是穩穩地拿了下來。
辦公室裏，一片寂靜。
衆人看着奮筆疾書的唐卓，齊齊傻眼了。
這真的……是一個孩子？
“我記得……我進公司的時候，基礎題還不小心錯了兩個……”一個人有些茫然地說道。
“我錯了一個……”
“我們……連個孩子都不如？”
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卻真真切切地發生着。
好在，做完基礎題，輪到實踐題的時候，唐卓的筆，終於停了下來。
衆人微微鬆了一口氣。
前面那些，還可以死記硬背，後面的實踐題，可沒那麼容易。
而且，這只是第一輪關卡，往年能夠在比試拿到六十分的人不少，但面試，才真正的勝負手。
第一道實踐題。
唐卓就思索了良久。
就在安部長正要開口圓場，說唐卓能做完基礎題，已經很厲害之類的時候。
唐卓下筆了。
安部長把話嚥了回去，一臉驚異地看着唐卓做題。
第一題不算特別難，但是，這也要求深厚的程序功底。
唐卓的筆下，流淌出一個個程序符號。
衆人看的甚至有些麻木。？？？
這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這話。他們已經在心裏不知道驚歎多少遍了。
第一題，唐卓完美完成。
這樣，他就已經有了六十分的及格分。
安部長屏住呼吸，沒有急着開口。
他想看看，唐卓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後面一共還有三道題。
唐卓苦思冥想，又做出了其中的兩道。
最後一道。
他最終選擇了放棄。
那麼，他最後的得分，就是80分。
全場寂靜。
安部長拿着這張筆試卷子，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一種程序員：“你們筆試分數，比這個低的人……舉個手我看看。”
程序員們面面相覷了一會。
最後，竟然有10幾個人舉手。
他們進公司的時候，都還是新人，在實踐上，其實很是欠缺。進公司之後，他們當然都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還是新人的時候……
他們的分數，還真比唐卓要低。
安部長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他看了一眼唐卓，聲音不由自主地輕柔了起來：“你以前學過嗎？”
唐卓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以前會一些基本程序，但沒有接觸過這個領域。半個小時前，看了這方面的三本書。”
“……”安部長的嘴巴微微張大。
這還不如不回答他呢。
就看了半個小時的書，然後考了80分？
這是什麼怪物。
這時候。
顧夜寒雲淡風輕地說道：“我這孩子，過目不忘。”
他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淡定，彷彿在說，晚上吃什麼好。
其實。
他心裏已經要起飛了。
顧大總裁，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當孩子給力的時候，作爲一個父親，能有多舒爽。
辦公室，有安靜了一瞬間。
安部長忍不住說道：“過目不忘？顧總！你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不這麼淡定。這會讓我認爲，這個技能十分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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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寒繼續雲淡風輕：“我這個孩子不怎麼成器，也就是一點小本事，安部長無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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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部長看着顧夜寒。
這一刻，他彷彿看見了一顆逼王新星在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