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找人?”男子故意問道。
那人趕忙說道:“是。如果先生有看到照片上的人,可以跟他說一聲,有人等着他救命。”
男子摸了摸下巴:“哦?救命這樣的大事,就只是跟他說一聲?”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我在道上有些勢力,要不這樣,我遇到這人,我直接把他綁起來,給你們送過去。”
那人驚了一下,趕忙說道:“不不不不。我們想要這位先生救命,是有求於他。先生願不願意,都是先生自己的事情。如果用這種強行的手段,不是正人君子所爲。”
男子不屑地挑了挑眉:“人都要死了,還管什麼正人君子不正人君子。你們人挺多的,我上山的時候,就看見你們了,下山的時候,你們還在。讓你們來找人的人,應該勢力挺大的吧?你聽我的,越是有錢有勢的人,就越是怕死。你們這種方法,根本找不到人,找到了人,人家還未必答應。倒不如直接綁了簡單。只要你開口,我立刻幫你去找人。”
“不好意思,我們真的不需要。”那人緩聲說道:“委託我們來得人,一再交代了,不能強能所難。我們與其說是找人,其實只是把消息透露給傳說中的那位先生。他願不願意幫忙,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不會有人強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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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聽着,倒是有些好奇了起來:“哦?但你們這樣,哪怕他願意幫忙,他要怎麼幫?”
那人趕忙把照片反過來,照片背面,寫着一個地址。
“如果那位先生,真願意幫忙,只管去這個地方。自然會有人接待的。”
這兩年,見他們一直在找人,也有幾個人冒充成那位醫生,去了地址上的地方,想要矇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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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些人都被第一時間發現了。
“有點意思。”男子微微一笑:“讓你們找人的人是誰?這個,應該是不能說了?”
那人有些爲難,然後輕聲說道:“的確是不能說。”#@$&
“找人救命,還藏着掖着的,活該找不到人。”男子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了。
男子在附近,租了有房子。
他去掉絡腮鬍子,再拿水,洗了把臉,頓時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來。
男子摸了摸下巴。
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誰要找他,這兩年,他其實不止一次碰到找他的人了。
但是麼。
他尤其不愛管閒事,便一直當這些人不存在。
但這一次。
他卻難得地有了一些好奇心。
要找他的人,到底是誰?
看着權勢不少,但難得的是,還挺有分寸。
男子想起那照片後面的地址。
臨城。
自己常年出沒在人跡罕見的地方,倒是有很久,沒有去過這種國際化大都市了。
恍惚間記得,臨城那邊,還有幾個舊友?
男子眯了眯眼睛。
他的好奇心十分稀少,但既然有人能讓他好奇了,那去看一看,也無妨。
當然。
到底要不要治。
那還得看他的心情。
心底有了打算,但男子一點也不着急,他不緊不慢地把新採摘的藥材都處理好,又休息了幾天,這才慢悠悠地出發了。
臨城。
老院長優哉遊哉地在陽臺澆着花。
突然。
門鈴的聲音響了起來。
“來了來了。”老院長放下灑水壺,慢悠悠地去開了門。
自從老伴去世之後,他這些年,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獨居。
不過。
他當院長這麼些年,也算是桃李滿天下。
他的那些學生,三天兩頭總要上門,老院長都習慣了。
“怎麼,又碰到什麼疑難雜症了?”老院長正說着,突然,他愣了一下。
面前的這人,帶着墨鏡,燙着紫色的頭髮,看起來,完全不是什麼正經人。
老院長眯了眯眼睛:“何楊?”
何楊嘿嘿一笑,摘下了墨鏡:“院長,難爲你還認得我。”
老院長沒好氣地說道:“我認識的人中,除了你,就沒有誰是這種風格的!”
何楊嬉皮笑臉地擠進了門,然後說道:“這說明我獨一無二,你說對吧?”
老院長黑着臉關上門:“你還知道回來。”
“我本來呢,還沒打算回來呢。不過,這兩年,倒是有件事情挺有意思的。”何楊自在地坐了下來,然後給自己倒了杯水:“我就過來問問你,看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老院長挑了挑眉,坐在了他身邊:“你就光給自己倒水,不給我倒?”
何楊有些無語:“你老身體看着不是挺好的嗎。怎麼的,手什麼時候殘廢了?”
老院長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
何楊挑了挑眉,無奈了:“行行行,給你倒水。”
他老老實實給老院長倒了一杯水,然後好奇地問道:“老頭,這兩年,有人到處在找我啊。這人應該身份挺高的,我想着,你應該知道一些?”
老院長沉默了一會,他問道:“他是中了毒,而且,下毒的人,手法十分熟悉。”
“熟悉?”何楊的臉色變了變。
老院長靜靜地看着他:“是你們這一脈的手法。”
何楊的神情聚變:“你是說……是她?”
“多半就是了。”老院長平靜地說道:“當初,你師父一共就收了你們兩個徒弟。她入門早一些,算是你師姐,不過,你的天賦更好一些,你師父曾經說,只有你,繼承了他全部的衣鉢。”
何楊沉默了。
他向來不曾懷疑自己的天賦。
師父對於收了他這個徒弟,也十分滿意,時時會稱讚他。
他也嚐嚐以此自傲。
而災難,就因此而起。
他的師姐,素來自視甚高,認爲自己是師父唯一的衣鉢傳人。
結果,師父突然又收了一個徒弟,還認爲,這個徒弟,纔是他真正的傳人。
師姐,如何能忍耐?
她也不覺得,是兩人天賦上有什麼差別。
相反。
她認爲師父是老糊塗,是老古董。
他讓自己當繼承人,不是因爲能力,是因爲,自己是男人。
而師父,看重的,只是自己的性別。
一開始的時候,沒人知道,師姐抱有這樣的想法,等到後面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她在一天夜裏,悄無聲息地離開,還宣稱,她以後,要跟男人劃清界限,要幫助世界上,所有可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