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顧夜寒看着何楊。
何楊笑了笑：“沒什麼。”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和陳醫生一起，帶着顧夜寒，進了檢查室。
顧夜寒看了一眼這個紫發少年，眸光微微凝縮了起來。
少年這張臉……似乎有些眼熟？
很快進了房間。
陳醫生輕聲說道：“顧先生，今天檢查地全面一點，可能要對你進行短暫的麻醉。你就當好好休息休息吧。”
陳醫生很清楚地說道。
對於現在的顧夜寒來說，每一刻都像是一種慘痛的折磨。
他雖然看起來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但是，他怕是有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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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檢查地更全面一些？
顧夜寒擰了擰眉，突然看向了何楊：“你有點眼熟。”
何楊挑了挑眉：“是嗎？可能我長了一張大衆臉吧。”
顧夜寒卻搖了搖頭。
不對。絕對不是大衆臉那麼簡單。
他這兩年，記憶力雖然有所下降，但是，還是比尋常人要好一些的。
顧夜寒想起了什麼，神情突然微微一變。
他想起了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箇中年男子，面容和眼前這紫發男子，並不十分相似。
可是。他們的脖間的同樣位置，卻有着同樣的一顆黑痣。
要不是他的觀察力還算不錯，恐怕也注意不到這種細節。
眼前這男子。
竟然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神醫。
這怎麼可能？
他纔多大？
之前看到照片上的中年男子，他就有些驚訝。
畢竟，中醫這種東西，是要靠經驗的積累的，一般年紀越大的醫生，就越是厲害。
一箇中年男子，卻能成爲陳醫生口中的神醫，這本身，已經是一個奇蹟。
可現在他驚覺。
那中年男子，竟然也只是一種僞裝。
他的真實面貌，竟是此刻的少年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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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夜寒不由有些恍惚。
該不會……
是他搞錯了吧？
何楊看着顧夜寒的神態，倒是笑了起來：“顧先生好眼力。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
看出什麼來了？
陳醫生有些驚訝地看着顧夜寒。
顧夜寒平靜地看着何楊：“你的僞裝很厲害，只是還有些小細節沒有做到最好。”
何楊笑了笑，也不在意：“我下次加油。”
顧夜寒看着他。
心情也很難平靜下來。
他不由問道：“神醫，你……可願意救我？”
他問的很直接。
何楊有些詫異，但還是挑了挑眉：“我叫何楊，你以後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何醫生，小何都可以。”
“何醫生。”顧夜寒點了點頭。
何楊平靜地說道：“你的情況，我現在一無所知。一切，要等我診斷過後再說。”
“好。”顧夜寒毫不猶豫地說道：“我會全力配合。”
何楊，本就是他尋找已久的奇蹟。
現在，奇蹟來到了他的面前，顧夜寒沒理由會錯過。
他的態度很好，何楊也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以前也用這幅本來的模樣給人看過病，但是病人一看他過分年輕的容貌，第一反應就是……
太年輕了。
這麼年輕的人，到底能不能行？
而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質疑。
顧夜寒的表現就很好。
他猜出了之後，只是微微驚訝了一會，然後，就展現了對他百分百的信賴。
這種病人，就是醫生最喜歡的病人了。
“那準備麻醉吧。這一次，我會做一個更全面的檢查。你好好睡一覺。”何楊說道。
顧夜寒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等麻醉針用下去，顧夜寒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陳醫生輕聲說道：“何醫生，交給你來吧。”
何楊點了點頭。
他雖然是擅長中醫，但是，中醫不代表，就不使用現代化的機器。起碼，何楊覺得，有一些儀器還是很好用的。
之前。陳醫生那邊也有一些數據。
但是何楊是習慣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將所有項目，都重新檢查了一遍。
在等待結果的期間，他又細細給顧夜寒把了脈，又對他用了一些簡單的鍼灸。
“怎麼樣？”等何楊收起了針，陳醫生小心翼翼地問道。
何楊皺了皺眉頭。
這玩意兒，比他想象中棘手。
如果他早兩年就過來接手，可能還好弄一些。但現在……毒素已經幾乎蔓延全身，有些太晚了啊。
陳醫生看着，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要是連何楊都沒有辦法，那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顧夜寒他豈不是……
何楊擰着眉頭，說道：“先不急，等各方面結果都出來，再結合着看。”
等結果出來之後。
何楊比對着各方面數據，神情有些凝重。
“很難？”陳醫生輕聲問道。
“很難。”何楊直接說道：“能救回來的概率，不到百分之十。”
這麼低的概率，還是出自何楊的嘴巴。
陳醫生的臉色，頓時都白了。
不過很快，他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好歹也有百分之十。我的話，早就是無計可施了。”
“你水平有限，的確是無計可施了。”何楊隨意地說道。
陳醫生：“……”
他想打人。
他好歹也是最頂尖的醫生好不好。
何楊卻沒有理會他，他一直看着這些報告，眉頭越皺越深，越皺越深。
這毒……太過精妙了。
而且。
這中間，的確有師父的痕跡，但是，比起師父的教導，又多了很多新穎的東西……
何楊已經基本能確定。
這毒，的確是師姐的手筆！
何楊的臉色有些難看。
光從這毒就能看出來，師姐這些年，進步不小。
他……當真比得過師姐嗎？
何楊抿了抿脣。
立刻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師父都說了。
他比師姐要有天賦的多，他也是師父欽定的繼承人。
師父最核心的針法，也只傳給了他一個人。
師姐也正是因爲這個，憤怒離開。
如果他現在承認了他不如師姐，豈不是在說，當年師父看走了眼？
何楊的眸底，突然燃起了熊熊的鬥志。
雖然有耽誤了時間的因素在。
但是，這也僅僅是師姐隨手留下的一種毒素，還不是她最巔峯的作品。
自己如果連這毒都解不了，豈不是辜負了師父的信任。
“病人就要醒了。你讓他先回去。他的病情，以後由我接手。”何楊說道。